我说看到春兰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那日在洞里将我从郭大炮的魔爪下救出来的女鬼,就是她。
我努力的摆脱再去想菜花的事情,平息内心的怒火,揽着她软绵的蛮腰,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温柔笑问:“春兰,告诉我,你后来是怎么从马脸怪手下逃出来的。”
春兰见我不再生气,娇柔的看着我笑道:“你刚刚逃走,那马脸怪就不行了,它的畜身被你破了,自然是必死无疑。”
想到那日春兰为救我身陷险地,我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正如杜公所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我和春兰能在此再结良缘,想必也是天意使然,对于如此爱我的女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疼她。
凤凰花烛下,春兰娇羞的俏模样儿更是美丽动人,酒劲上脑,我只觉丹田小腹,燃烧起一股奔腾的欲火,这股火焰随着春兰对我的情意,燃烧的更加猛烈,快要将我燃烧。
我决定忘掉菜花,忘掉所有的一切,好好的享受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新婚,好好的疼爱我的娇妻春兰。
“剑,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春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低下头娇滴滴的看着我。
我扔掉酒坛子,拦腰抱起她:“我看自己的媳妇,难道也有错?”
“坏人。”
翌日,我爬起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全身酸疼的厉害,再看看春兰,像只小花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妩媚动人。
“剑,你醒了。”她感觉到我的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微笑道。“你脸色咋这么难堪,没事吧。”
我掀开薄被,光着身子坐了起来,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能不累吗?被你折腾了一晚上,身子都快被你掏空了。”
春兰妩媚一笑,“没事,回头我去药房给你熬汤,补补就好了。”
正聊着,小玲推开门走进来,欣喜道:“姑爷,老先生醒来了,叫我来唤你嘞。”
春兰哂笑道:“臭丫头,大呼小叫个啥,没看到姑爷刚起床吗?”小玲笑说:“小姐,你今天气色真好看。”
春兰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就你这张嘴甜!先下去吧,去药房给姑爷抓点参片熬汤。”
被雨露滋润过的春兰,一颦一笑都是妩媚顿生,少了先前的几分英气,更多了几分娇柔,看的心里直痒痒。
不过现在不是开炮的时候,封先生醒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麻利的穿上衣服,跳下床,我径直往封先生的住处快步而去。
封先生!我一进屋,封二正盘坐在床上,闭目凝神,运气调养。
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浓浓的一字眉连成一条线,可不是那个生性清高,不可一世的封先生。
“你来了!”封二缓缓睁开眼,划圆收功平气,眼球虽然依然浑浊,却隐含精光,想必是元气恢复了不少。
我快步向前,坐在床沿,关切问道:“封先生,你醒了太好了,眼睛能看到了吗?”
封二点了点头道:“多谢你和你朋友的照顾,我元气恢复少许,虽不能完全逼出体内的阴毒,却也能视物了。”
我一听,喜极而涕道:“封先生,秦剑让你受苦了。”
若不是封先生三番五次的搭救,我恐怕早已经丧身,现在看到他身体慢慢的在恢复,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秦剑,你起来,告诉老夫,你是怎么闯到冤鬼林来的?”封二示意我起来,问道。
我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封先生听罢大惊,“秦剑,这冤鬼林乃是至凶至煞之地,入者必死,你现在还能活着,也算是万幸了。”
我问封二冤鬼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日月都不入林,凡人一踏入不归路必死呢?
封二脸色一沉,黯然道:“这也是个劫数,冤鬼林原是封锁凶神李天仇之地,杜家正是看守此封印的家族,镇守此处已达几百年,不料在清末,盛传肃亲王豪格被摄政王多尔衮害死前将整个江东的宝藏藏于此处,引得各大军阀纷纷蠢蠢欲动,寻找豪格宝藏,各路人马一入此山,尽皆无功而返,唯有大窃贼孙殿英找到了此处,遍寻宝藏不得,最后屠尽杜氏一族,杜氏一门忠烈,死后依然守护者李天仇的封印,因为死前英魂不灭,是以戾气、怨气极重,再加上李天仇的凶煞之气已然压制不住,整个林子形成了被强烈的阴气干扰,形成冥域,也就是冤鬼林。”
听封二这么一说,我顿时茅塞顿开,怪不得杜公他们虽为鬼身,却依然一身的英气,原来杜寨是护法一族。
“封先生,谁是李天仇?为什么叫他凶神?”我问。
封二道:“李天仇就是大西皇帝张献忠麾下第一猛将李定国的侄儿,李天仇天生好杀,相传此人生有三目,嗜血如命,攻打江东后,屠尽江东父老血流成河,三月才清流。后肃亲王豪格亲率正蓝、镶蓝两旗大军,定国大败,留天仇守城,天仇守城月余,血战而亡,临死斩敌百余,令旗军大惊,惊为天人,是为凶神,传说此人死后,凶魂不灭,夜夜起阴兵扰民,后豪格令关外萨满法师入江东,与天心观玄门高人封印天仇,传那次封印,萨满教巫师死伤殆尽,险些不存,可见天仇凶魂煞气之重。”
听封二这么一说,我心都悬了起来,如果杜公招我为婿,跟这尊凶神有关,那我岂不是找死?
“正因为天仇的煞气与冤鬼林的戾气、怨气,才形成了这片冥域,外人入此幽冥之地,会在不归路上永世徘徊,直到肉体、灵魂消亡。”封二道。
我暗吞了一口唾沫,指了指胸口,“封先生,那我咋还活着?”
封二皱眉惑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卧龙、王虎相会,怕是不归路也困不住你们啊,龙虎合则天下太平,龙虎相争则腥风血雨。”
我苦笑道:“封先生,你别龙虎了,我兄……菜花,就那啥王虎,落在了那穆姥姥的手上,这会儿搞不好都成了替死鬼了。”
我本来想说是我兄弟,但是一想到菜花,心头又是一阵难受,哎,不知怎么的,我总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或者说对菜花恨不起来。
也许这就是我与菜花的不同,他为了某事可以不择手段,倾其所有,做人、做事风风火火、敢爱敢恨,而我,却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有时候,说我是什么诸葛转世,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诸葛决谋天下,又怎可是我这种胸无大志、优柔寡断、自私好色之徒?
封二道:“放心吧,王虎势头现在比你身上的龙气还盛,怕是死不了。”
说着,封二掐指细算,这才发现在这冤鬼林,他所算尽皆渺茫,毫无定数,遂皱眉道:“秦剑,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我看了看手表道:“阴历七月初四了!”
封二浓眉一蹙,“不好,再过三天就该开鬼门关了,老夫得回去请城隍调令阴倌护城,否则必然出大事。”
我怅然叹道:“已经出大事了,最近接二连三的死人不说,邪宗的人占据了整座山头,潜伏了几百年的肉芝也被他们控制了,咱们能不能活着从他们的包围圈冲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接着又把刘师公、王志用肉芝炼制冥母冥犬,以及他被杀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到刘师公的死,封二锤足长叹,老泪纵横唏嘘道:“哎,我师弟一世聪明,天赋异禀,没想到误入歧途,丧命于邪人之手,可悲可叹啊。”
原来刘师公真是封先生的师弟,只是因为刘师公早些年秘密修炼畜道,又与人密谋天机门掌门之位,被老掌门查其野心,驱逐出门,遂怀恨心,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重回天机门夺掌门之位。
“啪!”我单膝跪倒在地,愧然道:“封先生,我把诸葛神算给弄丢了,很可能被王志夺去!”
封二沉默了片刻,只是摇头叹道:“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秦剑,告诉我,诸葛神算,你学了多少。”
我摇头道:“仅先天乾阳功法和诸葛神算,菜花学了坤阴功法,封先生对不起,我有负你的嘱托。”
封二扶起我道:“也罢,丢了就丢了,眼下天机尽皆混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咱们最要紧的是救出王虎,离开这地方,先过了七月七这关再说。”
有了封先生的力助,我心里有底气多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宗师。
“封先生,菜花真是王虎?”我忍不住再次问道,如果菜花是什么王虎,那王志的话或许未必是吓唬我。
封二抚须道:“没错,他有王虎之相,此人智谋天下,野心勃勃,尤其是与你命格相克,分占阴阳,两人总有一日会反目成仇,这也是为什么老夫多次让你提防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