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莎莎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庄渊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坏了。但事实上,以我了解的毒豹子,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能够困住他的脚步。”
众人默然。
“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是去救援,而不是去送死?”莎莎的声音很低,却被在座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觉得在这炎炎夏日,周身的气温无端地下降了好几度。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千璇的声音让众人的精神一凛,竖直了耳朵,“我知道有一种除味药剂,能够遮掩人身上的气味,从而不被嗅觉灵敏的动物发现。”
她说的这种药剂在萨迪亚也很是少见,但并不是因为珍贵,而是因为别人用不到。需要用到这种药剂,只会是一个地方,那就是虚幻龙谷的深处。在那里,有一种非常珍贵的矿藏镂锌石,是制作炼金器时的最佳延伸塑形材料。而要到达镂锌石所在的地方,必须要经过萨迪亚唯一一个狂贝贝的领地。
狂贝贝是一种魔兽,别看名字似乎很可爱,却是一种非常奇特而恶心的魔兽。狂贝贝没有视觉和听觉,嗅觉却是所有魔兽中首屈一指的,而且狂贝贝不以进食维持身体所需能量,它们身体的所需能量是各种各样的“味道”,尤其是活的生物的味道。因此,它虽然不会攻击人类和魔兽,却会黏住遇到的生物。如果狂贝贝是一种可爱的毛绒动物就算了,偏偏狂贝贝外形像是一滩胶水,粘腻得让人作恶,还杀都杀不死。唯一的弱点是怕火,但狂贝贝都是群居在森林中的,而众所周知在森林中大规模放火的下场会是什么。想要安澜无恙地通过狂贝贝的领地,要么就放出火属性的斗气防御罩,要么就是用除味药剂。因着镂锌石虽然是最佳的延伸塑形材料,但也不是没有其他材料能够代替它,只是效果要差一点罢了。到后来,已经没有几人为了那一点点的效果而特意去招惹麻烦的狂贝贝了,知道有这种除味药剂的人也不多。
而千璇之所以会知道,不是因为她和狂贝贝遇上过,毕竟她的传承之界从来不会缺矿藏,而是因为她是一个炼金师。
庄渊摩擦着下巴,“你说的药剂的确对付动物丧尸很有作用,但对付变异动物就悬了,毕竟变异动物的视力并不低。而且,我们要去救人,而对方可能已经暴露在了动物丧尸和变异动物的面前。”
“我知道。”千璇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而是,“所以我想的是我们利用这种药剂偷偷和他们会合,然后再表明身份,先说服他们签下魔法契约,然后再坐上飞行器逃跑。毕竟x省的动物多是牛羊骆驼等动物,而不是鸟类。
“你说的可行是可行,”庄渊挑了挑眉,“但你确定会有充足的时间让我们表明身份,顺便说服他们签下魔法契约?”
千璇摊了摊手,“这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但做什么事都不可能没有风险,要不然,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而且,在我看来,他们被困肯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可能真的日夜不停地战斗的,肯定是有一个安身之处给他们躲的。只是,他们一直被困,食物和水可能会不够。”
“那样的话,我们的食物和水要多带了。不过,有璇璇在,这方面完全不是问题。只希望他们能在坚持到我们的救援之前不要饿死或渴死。”莎莎懒洋洋地说道。
“另外,”千璇补充道:“我们还要带一些冬衣,毕竟已经十一月份了,虽然气温一直在上升,但我们不能保证它一直不降温。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做好准备比较好。”
路芝有些忧虑的开口:“照之前所说,他们的情况应该很危急,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庄渊沉吟了一会,“就明天吧。早点出发,我们也能早点回来。”他虽然有些不乐意再见到毒豹子,但那不代表他会明知他身处险境还故意拖延救援时间。
众人听到明天就要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到底人命关天,还是没有反对。
“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去通知梁树,莎莎你去通知一下林怀和林恩,其他人回房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在客厅集合。”庄渊将手中杯子放下,站起身说道。
莎莎也跟着站了起来,和庄渊一起率先离开。
接着,千璇目送着原崇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她和千嚣。他们两个的房间相邻,便结伴着一起回去。
“姐,你那里既然有飞行器,那有比较稀有的金属和高科技资料吗?”一向不多话的千嚣主动问道。
千璇不明所以,“有,怎么你要吗?”
“不是。”千嚣扭过了头,“你忘了千羽的异能了?那些金属对他有用,至于那些资料,也应该对他的研究有帮助。”
千璇恍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走,我们去找千羽!”说着,就要拉了千嚣去千羽的房间。
“等等。”千嚣拉住了她,“还是明天吧,你要是现在把那些东西给他,那他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千璇想到千羽的性子,只能作罢,等明天再给他。
两人的房间离小客厅并不远,一分钟不到,两人已经站在了各自的房间门口,互道了声晚安就进了自己房间。
“吓——”千璇刚将房门合上,打开灯,转过头来,就被一动不动坐在她床上的人吓了一跳,“妈,你怎么既不开灯也不出声,我差点被你吓死了。”语气有些恼意。
“我这不是在想事情么?一时没注意。”周琳有些讪讪,“对了,你先去洗澡,洗完了妈有事要和你说。”
千璇有些莫名,这可是她妈妈头一次特地跑到她房间来说有事,这让她很是不习惯和好奇。
因着好奇妈妈要和她说什么事,千璇的这个澡洗得非常快,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等到她从浴室中走出来,周琳看着她还在滴着水的发梢,皱了皱眉,赶紧将她拉到身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块毛巾给她擦头发。
周琳的动作有些重,好几次扯痛了千璇的头皮,她却没有吭声,反而一脸享受。从小到大,因为周琳的职业的关系,她虽然非常疼千璇,千璇却很少能够享受到她给她擦头发的待遇。
等到千璇的头发不再滴水,周琳才斟酌着问道:“今天你爷爷说的这个祁莫期,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我需要有什么想法吗?”千璇觉得莫名其妙。
周琳一噎,“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和他的关系?”幸好噎到她的是千璇,是她的宝贝疙瘩,要是千重和千从那两个臭小子,她早就伸手拧他们的耳朵了。
“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刚说完,千璇就倏地站了起来,顾不上头皮被扯痛,惊恐地问道:“妈,你不会要乱点鸳鸯谱吧?”她记得他妈一向对她施行放养政策,很少干涉她的自由的啊?
“哪里是我,”周琳强硬地将她拉坐下,一边给她按揉被扯痛的头皮一边说道:“是你爷爷!我估计他老早就有这个意思,要不是顾及祁莫期的身份不能公开,说不定早让你们定亲了。”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孤疑地问道。
“看出来的呗。”周琳点了点她的脑门,“你爷爷那人本身就有些老封建,觉得女孩子嫁人就像投胎,要慎重。也因此,他一向不赞成什么自由恋爱,觉得长辈的眼光总要比阅历浅薄的年轻人要好,看人更准。当然,他这个想法只针对女孩子,因为他觉得只有女孩子才会吃亏,男孩子就当受个教训。他那么疼你,结果,你都这么大了,他却没有相看未来孙女婿的意思,还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我本来还觉得不解,今天听到他提起这个祁莫期,心里就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