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林瞟了一眼风宸的手,什么叫好像,本来就很可怕,而且……心里感觉很愧疚。
赵景林出去买药,风宸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能因为一时猎奇,毁了小林,那毕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吴为有很快带着财务做好的表格回来了,风宸翻看着开业以来的交易记录。
资金方面,除去税款、材料本金、员工工资等,账面上的盈余大约有六百多万。
这是不包括对铺面的前期投入的,店铺的前期投入,风宸之前就让齐晓峰打过来了。
要是算上这些,还没有完全回本。
不过,暂时不用去算这个,前期的投入是从风宸的零花钱中拿出来的,那时还没跟爷爷闹矛盾,这点儿钱不算什么。
现在,爷爷显然也还没丧心病狂到要去追回风宸近期支出的程度,仅仅只是冻结了风宸现有的从风家获得的财产,不让使用。
“给我准备三百万,现在要。”
“剩下三百万,一百万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两百万作为流动资金。”
风宸将表格递回给吴为有。
店铺名义上的法人是吴为有,但之前风宸说起要开这么一家店铺的时候,他选择了工资而不是分成。
所以风宸才是这家店的老板,他连合伙人都算不上,风宸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没有抗议的资格。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侵吞这家店铺,毕竟,所有官方的资料中,都是用他的名义登记的。
但为此要付出的后果,就不仅仅是吐出侵吞的钱财这么简单了,没这实力,就算风宸把这些资产的证明都放在吴为有名下,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或许以前还敢偶尔冒出那么一点儿歪心思,但最近店铺开业以来半个月的见闻,倒是让他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心。
“好的!”
吴为有接回资料,点头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却被猛然推开,传来的响动,让风宸和吴为有纷纷下意识看向门口。
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秃顶老男人站在门口,手指上戴着两个夸张的金戒指,手腕上是一只劳力士的黄金钻带老虎迪手表,身上的衣服是雨果博斯的手工高定。
东西都不错,搭配得,很俗,暴发户风满满。
“哟!小伙子挺年轻嘛!”
“不知道您是哪家公子啊?能让吴老板,撇下我亲自来接待你。”
龙建成的目光在屋子中扫视一眼,带有几分阴阳怪气的笑着询问。
他多少还是有些收敛,因为知道这帝都有些年轻人,身后的背景确实是他惹不起的。
但他很看不起这些年轻人,不就是仗着自己老子的威风,作威作福吗?
“认识一下,鄙人龙建成,胡闰榜85。”
龙建成带着状似爽朗,实则轻蔑的大笑走进来,对风宸伸手。
跟在他身后,有两个店员慌张的跟着跑了进来,在吴为有耳边低声说明情况。
这人泼了陆经理一脸茶水,看到吴为有刚刚下去拿了账单过来,不顾店员的劝阻,直接跟着吴为有身后走了过来。
哪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风宸听得差点儿笑了出来。
这个胡闰榜单,俗称富豪排行榜,这介绍得,风宸听着就感觉像他指着自己脑门儿对别人说,我是土豪,快来宰我!
风宸当然没有接他的握手,笑笑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认识一下,他是想认识就认识的吗?
龙建成脸色变了变,又瞟了旁边的吴为有一眼,自顾自的在房间中另一个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
“老弟,大方一点嘛!”
“你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说不定叔叔还认识你爸妈呢!”
“这帝都说来也没有多大。”
风宸是个生面孔,不是他现在拼命跻身的那个圈子里需要他讨好的大少爷,龙建成显得有些随意。
就算风宸身后的背景也不简单,没有利益关系,龙建成也不见得需要去讨好他,况且他现在对吴为有的所作所为很不爽啊!
正说着,房门再次被打开,赵景林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陌生人,他脚步微顿,扫视龙建成一眼,随后走向风宸,低声询问。
“要我现在替您擦药吗?”
这时,那边的吴为有在听过店员的汇报后,却是看向龙建成,皱着眉头道。
“龙老板,这位是我们店的老板,我现在跟他有一点生意上的事要谈,请您先回隔壁的贵宾室吧,如果您觉得小陆跟您谈不妥,您可以稍等一下,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最近光顾的客人,有许多都是奔着风宸来的,知道一些店里的背景,吴为有以为龙建成也是,所以特地指明了风宸就是那位神秘的老板,以为他会识趣。
“啊,感情你才是老板?那正好,过来握个手,刚才我看上那套一千万的家具,买了!”
龙建成闻言,却是顿时来劲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和喜色,顾客就是上帝,他可有的是钱!
今天,非得在这家店里把失去的尊重找回来不可。
他是被人介绍到店里来的,不过并不知道这家店的背景,只是在拜访他有意结交的一位大少时,偶然听他跟朋友说起这家店,所以多问了两句。
当时,李沁见他已经提着厚礼上门多次,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他一下,但是并没有明说。
龙建成还以为,李沁是真觉得这家店的阴沉木家具好,随口推荐给他。
后来去拜访另一位王老,发现王老家里也有这么一尊出自鸣川木雕的阴沉木雕摆件,便又问了几句。
王老也说好。
龙建成一琢磨,李少和王老都买这阴沉木的家具和摆件,看来这玩意儿是真好啊,简直就是这个圈子里受人热捧的奢侈品。
这种东西,他怎么能没有?
当即就决定,自己也得来买上这么一套。
所以他来了,准确来说,还是被王老和李少推荐来的,但他大抵是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