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萌萌才走出家门口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莫昕霖的车子。等到他的车子在她的面前停稳之后,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
坐在车里的她没有看莫昕霖,也没有跟他说话,等到系好安全带之后,她别过头去,望着窗外不断地向后倒退的风景,怎么都不愿意先开口。
见到乐萌萌这样的反应,莫昕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之后,他侧过头来看了乐萌萌板起来的脸,笑着说:“怎么不说话呢?”
乐萌萌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没有开口。
莫昕霖又开玩笑一般地说:“怎么一直给我脸色看啊?难道我不小心踩到你的尾巴了?”
虽然乐萌萌很清楚,莫昕霖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已经有些求饶的意思了,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办法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释怀。
一再地示好却没有得到乐萌萌的回应,莫昕霖心里也有些泄气了。不想继续自讨没趣的他也暂时保持沉默了。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个都没有开口,任由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到了家之后,乐萌萌率先下车,她仍旧不发一言地走进了家门。
跟在乐萌萌的身后走进家门的莫昕霖看到乐萌萌的背影,他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说:“你今晚就打算一直不说话,一直板着脸来对着我吗?”
听了莫昕霖那怒气冲冲的话,乐萌萌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如今听到莫昕霖说这些话,她心里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了。她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莫昕霖的眼睛,没有开口。
莫昕霖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说:“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大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不要给我脸色看,也不要让我去猜你心里的想法。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透你心里的想法,而且,我上班已经够累的了,下了班回来还要到处找你,我也很辛苦的。”
感觉莫昕霖似乎正在指责着自己,乐萌萌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她冷笑着说:“我给你脸色看?你上班很累?我当然知道你上班很累!你当然也知道你很忙,毕竟,你的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怎么超越莫易森,怎么将他挤出莫氏集团,你怎么能不累呢?”
乐萌萌的这番话,让莫昕霖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了。他以为,乐萌萌知道了他和莫易森之间的那些过节,会理解他的心情,会了解他的一些做法,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他冷嘲热讽地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一刻,他的心里说不难过都是骗人的了。
不过,心里难过归难过,他也还是说:“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莫易森的任何事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到你爷爷家去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脸色看。”
乐萌萌板着脸说:“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乐萌萌的话音刚落,莫昕霖就厉声地回答说:“我不知道!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听过莫昕霖用这么大的声音来和她说话,乐萌萌都有些傻眼了。感觉到此刻眼前的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只觉得心中的委屈不断地发酵。
然而,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在两个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她绝对不能掉眼泪,不然的话,她就好像是用自己的眼泪来让他妥协了。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说:“好,那我和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和去乔小幻说,要把我从投票中刷下来?”
面对乐萌萌的质问,莫昕霖沉默了。
此刻,莫昕霖的沉默在乐萌萌看来无疑是默认了一切了。在开口质问之前,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着期待的。期待他能告诉她,一切都是她听错了。可是,这一刻,他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是用沉默来面对她。
想到他真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她只觉得心里难受到好像被人拿着刀子不停地割着一样,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在不断地滴血。
她曾经那么相信他,那么感激他鼓励她去追求梦想,没有想到,他却将她从高高的云端推了下来。这其中的反差,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受了。
实在受不了莫昕霖的沉默,她又继续说:“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狡辩?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也会知道这一切?”
莫昕霖直直地凝视着了乐萌萌的眼睛,许久之后,他才叹气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来的这么简单的?”
“不是你表面看来的这么简单?”乐萌萌嘲讽地说:“既然事情不是我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那你就跟我解释清楚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我没有办法猜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做哪些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伤害我!”
觉得乐萌萌越说越偏的莫昕霖眉心顿时打结了,他说:“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呢?我做那些事情是为了伤害你?我又怎么会伤害你呢?”
他从来都是细细地呵护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
“你不会伤害我?”乐萌萌冷笑着说,“你自己想想,从我们结婚之后,你做过的伤害我的事情还少吗?别的不说,单是你从婚礼上逃婚这件事情就已经够伤害我一辈子的了!”
说出这些话之后,她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办法忍住,直直地往下掉了。
她心里很清楚,夫妻吵架,其实是很忌讳将过去的那些事情拿出来说的。只是,即使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怎么都没有办法将那些事情从她的心里抹掉。曾经受过的伤害,伤口或许已经愈合了,但是,伤痕却会一直都刻在心里,怎样都没有办法抹掉。
一旦提起过去的事情,曾经发生的事情就犹如画卷一般,慢慢地在她的眼前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