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认人这个事情就这么过了,刘备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作弄陈元。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陈元在新来的这几个人面前树立一下形象。
这不,一个有识人之明的形象不就树立起来了。
刘备脸色突然一正:“既然大家都已认识,那我们来说正事吧。”
陈元被刘备这么一搞,搞得有些疑惑。
自己在家里这几天,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不成?
怎么有种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之感。
众人各自坐定,刘备自然是做了主位。
刘备说道:“南阳黄巾虽然已经讨平,但仍有后续之事需做,但我得知消息,武陵蛮叛,武陵太守曹寅有求救文书至,故此我只得速归,召集大家商议如何讨平之,诸位可有教我?”
陈元一脸懵逼,好家伙,大哥可真是命途多舛啊。
刚来荆州几天啊,前脚南阳黄巾复起,刚刚按下去,这边武陵又有武陵蛮反叛。
难道说就算是自己给自己大哥找了一个底盘,仍然逃避不了他前半生到处跑的命运吗?
因为,陈元看出来了,刘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倒有些兴奋。
这是砍人砍上瘾了?
看这模样多半是又想亲自带人去平了这武陵蛮了。
从内心来说,陈元不想让刘备去的。
可是想了一下,现在是打基业的时候,主君亲自率兵,有助于提升刘备在军中的威望。
而且武陵蛮,又不难打,就是有些难以根除罢了。
危险性不高,又能提升威望。
所以,陈元决定还是让刘备去吧。
至于他自己,决计是不想去的。
开玩笑,武陵那个破地方,除了郡城和几个县城有些人烟,其他地方都是蛮荒之地,去了干啥?
感受一下蛮荒景象吗?
陈元可没那兴趣。
现在又不是后代,带着旅游的心思去观光。
且不说道路崎区难行,还有毒障野兽横行,关键是还有各种虫子啊。
陈元可是敬谢不敏。
得了,就让大哥这个好战分子去吧,我老老实实守家就好了。
刘备发言请教讨平武陵蛮之法,自然有人回答。
最先回话的并不是陈元、戏志才这些谋士,而是魏延。
魏延被刘备任命为军侯,领兵五百人。
魏延直接起身道:“主公,延请命,只需给我两千人,便能平定这武陵蛮,取贼首项上头颅献于主公面前,如不能,请斩某头。”
魏延年轻时候这么刚的吗?
动不动就来请斩某头。
难怪后来会喊出谁敢杀我!
这是喊习惯了啊。
魏延此举虽然有些莽撞,但是心还是好的。
所以,刘备并未打击魏延的积极性,而是好言说到:“文长有此奋战之心,真乃备之幸也,然武陵蛮之事非止一端,还需众人齐心协力才是,文长且稍安勿躁,集思广益方能谋划深远,
且听听他人之想法。”
魏延听了刘备的话,心中很是熨帖。
看看,主公这是看得起我啊。
所以,魏延就又坐了回去,准备听听其他人有没有什么高明的谋划。
魏延请战虽然鲁莽,但是也起了个头,众人开始纷纷发起言来。
陈元并没有什么兴趣,反正这一趟怎么打都是稳的。
武有黄忠、太史慈、赵云、张飞、关羽、魏延、典韦、黄盖、蒋钦、付肜;
文有戏志才、顾雍、蒯越、郭攸之、陈震、董厥、张存。
这个阵容别说一个小小的武陵蛮了,要是兵力足够,打益州都够了。
当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去,肯定是大部分人留下,刘备带上几个人去就够了。
陈元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开始神游起来。
最近不知怎么的,陈元习惯性的走神。
众人议论了一番之后,发现就剩下陈元没有说话了。
老人们都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以前都是陈元来总结发言给刘备,然后刘备来做决定的。
现在陈元不说话,自然是感觉别扭了。
尤其是关羽和张飞,两人早就习惯了四弟建言,大哥做决定的模式。
这种模式证明了他的正确性。
所以,当陈元不说话,不仅其他人感觉不对,刘备都感觉少了什么。
这一看,陈元竟然在走神。
刘备看到陈元走神,第一时间并不是生气,而是想的四弟是不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刘备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发言,轻轻走到陈元面前,柔声喊道:“四弟,四弟。”
陈元被刘备惊醒,看到刘备走到自己面前,不由的有些发愣:“大哥,怎么了?”
刘备见此,心中更是担心:“四弟,你可是身体不适?”
陈元摇摇头:“没有啊,大哥,怎么了?”
“真没有大碍吗?要不要请个方技来看看?”
陈元苦笑了一笑:“大哥,真没事的。”
刘备看到陈元好像真的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弟,关于武陵蛮反叛一事,你如何看?”
陈元心中想,我如何看?
我坐着看啊。
怎么都能赢的事,我还怎么看。
当然,陈元肯定不能这么说。
陈元本来不想说,但是刘备问了,啥也不说肯定不好啊。
所以,陈元想了一下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说道:“主公,平之易,收之难。”<.
是的,想要平定武陵蛮的反叛其实很容易,把他们打回山里就好了。
可是想要把这些武陵蛮汉化,收为己用就有点难度了。
历史上的诸葛亮平定南中孟获的反叛,还用了七擒七纵呢。
武陵蛮比孟获实际上好对付不到哪里去。
武陵蛮造反非止一日,从光武帝立国开始,武陵蛮就一直在造反被平定然后再造反再被平定的循环中渡过的。
并非是武陵蛮喜欢造反,主要是大汉的政策有问题。
安帝之前,大汉朝廷对武陵蛮这些蛮人剥削并不严重,蛮人也基本能够顺从当地官府。
可是,安帝之后,朝廷加大了对蛮人赋税的征收,导致这些蛮人生存越发艰难,无奈之下,只能造反,冲击当地郡县了。
如果不改变赋税政策,单纯的平叛,实际意义不大。
平而复叛那是肯定的。
这就是陈元说的,平之易,收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