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蔡绍辉声音铿锵有力“如果按这套顺序,我无法想象我年轻时候,我的路将走的多顺!”
“他出现太晚了!”蔡绍辉手指攥紧“如果早20年,不、10年也成!我国钢琴师的水准将翻个倍翻!我敢直言国际水准不过如此!”
极致赞同,王劲松没想到这位钢琴大家评价如此之高!
不过蔡绍辉话并没有说完,他接着问道:“或许是我孤僻寡闻,这上面有一部分的钢琴曲我没有听过,比如这首c大调第1乐章、练习曲克拉默……”
要知道作为钢琴大家,连他都没听过的曲子可是少之又少。
但在这个目录上居然有十几首?
王劲松有些诧异:“你也没听过吗?”
“是的”蔡绍辉声音顿了一下,“似乎也搜不到,这些曲子你是从谁的口中问来的。”
“许泽明,许老师。”王劲松认真的说道。
蔡绍辉快速的过了一遍,他华国认知中的钢琴大师,包括新生代的兴起之秀,没有!
根本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王老!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蔡绍辉脑海中只有冒出来一个词。
大才!
无论这个人技术怎么样,但他对钢琴曲的了解是贯彻实地的!
王劲松很快就报过去一串电话号码,等他最后一个数字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王劲松无奈的摇头,随后微微一笑。
看来,许老师比想象中的还有才!
“这钢琴的东西果然还是得让内行人编啊!”
他抖了抖桌上密密麻麻的几张纸,静静坐下,开始重新梳理。
而在另一边,蔡绍辉已经开始拨号,听着耳边传来的响铃,难得有时纠结,早知道应该问问王老,这许老师什么性子?我该怎么称呼的好。
“嘟——嘟——”
手机在许泽明手上震动,他缓缓的低头,看着上方的未知来电,慢了半拍,终于接通。
“喂。”
“你好,许老师,我是蔡绍辉。”
蔡绍辉难得有些紧张,对面会是什么样的人,钻研钢琴数十年的老人?踏实做事的中年人?
“你好,我是许泽明。”
意外年轻的声音响起,蔡绍辉愣了一下,随后感慨了一句:“许老师比想象的年轻。”
“你也不老。”许泽明认真的说道。
“……哈哈,许老师真是幽默!”
不远处看着他的蒋萌萌顶了顶旁边彭良的肩,“待会你把许老师送回去。”
“好。”彭良点头,随后指了指不远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张富贵:“他怎么办?”
“他”蒋萌萌面色纠结,以张富贵的体型,两个人一起也拖不动,但毕竟是队友,放任不管也不行。
“要不,我去问问旁边的人能不能拼个单。”蒋萌萌犹豫了一下,走到隔壁的乐团商量了一下,很快敲定下来。
把这群醉的不省人事的全都安排到一个房间!
大家拼一拼!还省钱!
支出30块的蒋萌萌松了口气,对彭良使了一个眼色。
该你上了!
彭良果断的上去,随着靠近能听到模糊的声音,逐渐的清晰。
“钢琴……我不会钢琴。”
彭良脚步微顿,许老师果然醉了,哪有钢琴老师不会钢琴的。
而对面的蔡绍辉也很诧异,梳理出每个阶段的人,不会钢琴?
怎么可能?
“……许老师虽然不会,但对钢琴很了解。你给出来的顺序练琴,可以说将一个初学者一条龙扶持成高手。你对钢琴的见解,我不如你。”
蔡绍辉声音缓和夸赞的说道:“就是其中一部分曲子,我从未见过,不知道许老师有没有相关的资料?”
“资料……”许泽明缓缓的抬起头,眼神有些空茫的盯着不远处,挂在墙上的油画:“你要百度,不能当伸手党。”
“……?”蔡绍辉看了一眼手机,“呃……或许我孤僻寡闻,并没有找到。”
“你好笨。”
许泽明语气认真,只把对面的蔡绍辉听得一脸复杂,还是头一次被说笨,还是比自己小的年轻人。
“我……”
彭良见状已经忍不住上前,“许老师,酒会散了,走吧。”
“不行,我要帮他找。”
许泽明坚持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在空中滑动,只见虚拟的屏幕,一首首琴曲排列出来。
“你看,这些都是。”
“……哪些?”
蔡绍辉忍不住坐直,以为许泽明准备发资料过来,却听见一句:“这些!”
“?在哪?许老师,你发送了吗?”
“老师!你醉了!”
这时候,一句陌生的男声响起,蔡绍辉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时之间忍俊不禁。
我就说,怎么这么怪?
原来醉了。
“我没醉。”
许泽明坚持的说道,随后他站起来,彭良松了口气,赶紧跟上,“老师,你走错方向了!”
“没有错,我要找东西。”
“你要找什么?”蔡绍辉好奇的问道。
“找……找钢琴。”随着断断续续说话,许泽明语气逐渐坚定,他挺直腰背,每个步伐都很宽大,但也遮盖不了,他走的是s曲线。
彭良无奈,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小心看着,防止他不小心被车行人给撞到。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在商业街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电话一直没有挂断,蔡绍辉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心态,到底是好奇,也是看热闹。
看看对面耍酒疯的小年轻,能干出什么事。
一直走到一个小广场,破旧的钢琴放在一角,许泽明动作明显一变,只见他庄重地从兜中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脏的凳子,这才一屁股坐上。
彭良守卫在他的身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许老师这么讲究吗?醉了也要擦凳子。
只见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手放在黑白的琴键上按了几下,随后狠狠皱眉。
“音不准。”
“哈哈~”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手机上飘出,温厚的男声:“你找到了吗?听这个声音,你们在街上,露天钢琴?”
“它音不准。”
许泽明重复了一遍,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但听着的两人诡异的感受到了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