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把我叫到院子里后,他让我站在院子中间,我问他要干啥,他很不耐烦的斜了我一眼,说:“让你过去就过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我这才很不情愿的走到了院子中间,完事他自己朝着院子角落里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到跟前后坐到了驾驶位上了,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还是想开车撞我。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他把车的方向对准我之后,将车窗户摇下来,探出脑袋对我说:“你就让我撞一下,撞一下后咱们的事就两清了,你也可以带着你同学他们走,你要是觉得合适,我现在就撞过去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我可以慢慢跟你们玩!可以先拿你的那帮同学们开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知道年轻男的意思,假如我不让他撞的话,他指不定会怎么这么陈冲黑熊他们呢,而且我同样也不会一点事没有,这样很不划算,与其这样的话,那我还不如让他撞一下呢,可这样的话,要是把我给撞成个残废什么的,我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乔兔到时候要是嫌弃我,不跟我在一起来怎么办?虽然我也明白,如果乔兔因为我腿瘸了就不喜欢我的话,那她就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份感情我也就没必要在意了,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想来想去,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拖住年轻男,最好是给曹叔跟雷哥他们争取点时间,如果他们关系走通了,年轻男兴许就能放了我们呢,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开车撞我吧。
我给年轻男说没有其他办法了么,非得再这两条之间做选择吗?他说倒是还有个方法,就是怕我做不到,我问他啥方法,他说让我把低胖男的腿变得更原来一样完好无损,那样的话,他就放过我。
我寻思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明显是在这逗我呢,我随后故意放低了姿态,说了一堆好话,希望他能放过我们,但是他让我别墨迹,让我赶紧做决定,就给我三分钟的时间,说三分钟之后,他不但开车撞我,还会收拾陈冲他们。
我后来还过去跟陈冲商量,但是陈冲明显被吓住了,这时候根本就出不了什么主意,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这心跳也加速了不少,后来着急的我还给曹叔打了个电话,不过提示我那边正在通话中,给雷哥打电话吧,雷哥那不知道咋回事,手机还关机了。
后来时间快到了,我也不想拖累陈冲他们,便给年轻男说让他开车撞我,年轻男还说我算是个汉子,够义气,看在这一点上,他等下撞的时候开慢点,说着,他就又发动了车,我心里这时候也开始暗骂:这曹叔跟雷哥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关键时刻还是没什么用。
不过也就这节骨眼上,我瞅见年轻男眉头突然皱了下,完事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在车里面接电话去了,而且接电话的时候,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了,明显是得到了什么惊讶的消息,片刻工夫后,他把手机放下,将车熄火,完事从车里面出来了,并朝着我这边走,看他此时的神情,跟刚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心里有种直觉,应该是曹叔或者雷哥找关系摆平这件事了。
年轻男走到我跟前后,没好气的问我:“你跟原叔是什么关系?”
年轻男嘴里说的原叔是谁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没听说过,但他这么问我肯定有他的道理,估计是曹叔或者雷哥找的关系跟这个原叔有牵连吧,我问年轻男怎么了,年轻男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说:“算你小子命好,这次老子就放过你,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
说真的,年轻男居然这么干脆的就放我走,让我觉得有点太突然了,他旁边的那个男的还问他咋了,怎么不继续撞我了,年轻男叹了口气,说:“老爷子刚给我打电话了,说原叔求情了,让我放了他们呢,既然原叔都开口了,我能怎么办?”
说着,年轻男就冲我挥挥手,让我赶紧滚蛋,说看着我就心烦的不行,我也没再这多逗留,赶紧进去跟陈冲将黑熊他们几个松绑,然后互相搀扶着朝着外面走去了。
出来大门之后,陈冲还问我这个原叔是谁,我说我也不认识,应该是雷哥他们找的关系吧,陈冲这时候才做了一个深呼吸,拍着胸脯说道:“真他妈逼的,刚才真是给老子要吓死了,活了小半辈子了,从没这么害怕过,你知道被人拿枪指着,而且还朝自己开一枪的感觉是啥吗?我当时真的有种要被打死的感觉了,麻痹的!”
我苦笑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也有你陈冲害怕的事啊,他叹了口气,说以后要收敛一点了,这天外有天啊,他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混的比较好的了,现在跟人家年轻男一笔,那就是小渣渣。
因为这地方比较偏僻,我们走了好大一段路才碰到出租车,而且人家司机一开始不愿意拉我们,因为黑熊跟马超被打的全身是伤,脸上还有血,人家一怕招来麻烦,二怕弄脏了车,要不是我多给了一百块钱,他肯定就走了,当时我跟陈冲还有娘娘腔王百万没有坐车,黑熊跟马超还有马超的同学三个人先打车走了,他们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医院去了。
反正人走了之后,娘娘腔跟我说:“这个马超太不是东西了,我们被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那一个劲的抱怨呢,说要不是你,我们几个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你说说怎么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如果不是他,能招惹这么多的麻烦么?真是不愿意说他,你看他......”
娘娘腔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就打断他了,我说算了吧,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帮我才这样的,而且今天又让打成这样了,发发牢骚也没啥的,娘娘腔还说这个马超根本就不是能当兄弟的料,早晚得跟我们起冲突的。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也不是很喜欢马超,但是现在马超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后来我们几个等到出租车的时候,也打车朝着医院去了,在半路上曹叔给我打来个电话,问我事情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原来那个原叔就是他找的关系,至于这个原叔是谁,曹叔并没有在电话里给我说,他说等我回头去他家里吃顿饭,他好好给我说道说道。
要是之前曹叔让我去他家里吃饭,那我是肯定不会去的,但是这次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不去不行了,我给曹叔说等周末的时候去他家里吃饭,曹叔说一言为定,不能放他鸽子,他还说有啥事了就给他打电话,他能帮我的话一定会帮我的。
说真的,我心里挺矛盾的,一方面我知道曹叔接近我是另有目的的,我并不想跟他走太近,可另一方面我也欠人家人情了,这个人情我总得还吧?就算以后发现了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碍于这个面子,我也不能跟他翻脸。
话说我们到医院的时候,黑熊他们正在包扎呢,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都没什么大碍,不过提前就来医院的鹰钩鼻情况不太好,子弹将他的骨头都打碎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伤,而且鹰钩鼻这治疗费用,我寻思都得我来出,毕竟人家出了这事也是因为我。
想想我也是够倒霉的,在医院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吧,除了马超跟鹰钩鼻继续留在医院,其余的我们都出院回了学校,这时候黑熊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这一路上话也多了起来,他给我说长这么大,头一次碰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真是吓破胆了。
黑熊说他深有体会,那枪子弹从他裤裆地下打过去的时候,他感觉裤裆那都一凉,有凉风再吹呢,他这话把我们给逗乐了,王百万这时候还给我们说,他爸之前做生意的时候,接触到一个云南的朋友,那朋友就说能搞到枪,只要给钱就行,反正王百万的意思是,不妨他给他爸说说,让他爸从云南朋友那里也搞点那玩意玩玩,回头要是有人敢招惹我们,我们就掏出家伙吓死他们。
我说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东西是咱们一般人能玩的来的吗?要是出事了铁定坐牢,黑熊叹了口气,说:“那就得看你在道上的关系硬不硬了,要是你关系硬,你还害怕啥啊,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一干仗就让你掏出来啊,只是关键的时候用啊!”
我给王百万说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学生呢,要那玩意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倒是陈冲对这玩意挺感兴趣的,他问王百万要了个电话,说他又兴趣,让王百万没事的话联系联系,回头他整一支回老家。
我看陈冲那架势是来真的了,便劝他别乱来,他笑着说不碍事,他就是拿着瞎玩,打打鸟什么的,还说在我们老家的话,就算被警察抓住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我说你这次捅了个人都躲到这省城来了,要是拿那玩意打了人,还不早跑到天南海北去了啊,别在这犯傻了。
我正说着话呢,陈雅静就把电话给我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