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宴席大厅里那些桌面摆满了各类水果零食和冷盘的大圆桌,再看看这边角落里一贫如洗的桌面,几十个宾客内心冷得像在南极一般。
这些医药企业的业务代表混迹社会多年,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看着不平等的待遇,嘴上立刻嘟囔开了。
“喂!服务员,离生日宴会开始还有两小时,总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干坐着吧?哪怕不给冷盘,也给我们上点水果零食啊!”
“就是啊!怎么跟有邀请函的贵宾待遇相差这么多?这要是传出去,不怕外面的人说凌董小气吗?”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面带微笑:“不好意思,没有!”
“没有?!”几个面目不善的业务代表瞬间暴起,“没有是什么意思?就是啥东西都不给我们是吧?”
角落里不和谐的叫嚷声很快吸引了君豪大酒店老板陈建松的注意。
陈建松从宴客大厅快步走到了角落这边,几十个面红耳赤想要发泄不满的业务代表本来像一只只要吃了人的野兽一般,一看到他,立刻闭了嘴不再作声。
君豪大酒店的老板陈建松,在涞东市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稍微有点社会经验不至于很无知的人都知道,陈建松和他的几个异姓兄弟在涞东市被称为“涞东四杰”,他们经营的几个行业,在涞东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老大王德利,做房地产发家,大大小小的楼盘遍布涞东市;
老二陈建松,经营着涞东市最豪华的酒店君豪大酒店;
老三祝杰,开的冷链物流公司承担着涞东市三分之一以上的冷链物资供应;
老四吴梦洋,创办的安保公司旗下保安数千人,给涞东市无数企业充当资金运输的镖师。
兄弟几个关系密切,据说是有过同生共死的过命交情。
他们共同打造形成的商业版图,连涞东市最大的势力地下城都要敬他们几分。
字节柯宁接手地下城时,号称涞东市的“夜之王者”,但为了避免摩擦冲突,连他都要到这几个兄弟的地头进行拜会。
陈建松朝着几十个满脸不爽却不敢吭声的业务代表眼睛一瞪。
强大的气势下,角落里的气氛瞬间如同温度降到了零度。
他缓缓道:“本来,没有邀请函的宾客是不允许进来的。凌董考虑到你们都有诚意,所以设了座位给你们,这已经是优待了。”
“那起码给我们上点东西,不要搞得我们像群乞丐一样在这边看别人吃喝吧?”有个业务代表壮起胆回道。
陈建松摇摇头:“凌董有交代,除了宴请单上有名字的可以到宴席大厅就坐,其他不在宴请名单上的人员前来祝寿的,如果需要吃的喝的,麻烦自费定宴席。”
“什么?来祝寿区别对待也就罢了,想吃东西还要自己掏钱定席?”人群里瞬间炸开锅了。
陈建松点点头:“就是这么规定的。能接受就等下在我们大堂经理那边付一下款,不能接受的麻烦请自行离开!”
人群里沉默了片刻,很快大家就都认怂了,交头接耳之后开始有人摸着鼻子准备掏钱包。
海福药业这次有五个业务代表到了酒店现场。
此时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表情比其他医药企业的代表们轻松许多。
作为新起之秀,海福药业还是财大气粗的。
五个人当中有个看起来领导模样的大黑脸站起来,威风凛凛地拍了拍桌子:“不就是定一桌嘛,我们自费就是了!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凌董的心意。这样吧,你们开个价,我们公司这帮兄弟们的费用我全包了!”
酒店的大厅经理在陈建松的招呼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台点钞机和一台poS机。
“按酒店规矩,需要先交钱我们再备餐。”
大黑脸不耐烦道:“说吧!多少钱?”
酒店大堂经理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万。”
刹那,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全场业务代表们脸上的表情就是刚吃了一坨屎。
而海福药业的大黑脸业务领导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
“妈的,刚才的大话说早了!二十万一桌的生日宴席,这明摆着是在抢劫啊!”大黑脸摸向钱包的手停住了。
麦洛冰已经决定自己掏钱了,一听价格,伸向钱包的手同样僵住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怯怯问了一句:“你说价格多少?”
“二十万。”大厅经理似笑非笑地回答,眼睛看向这些不请自来的宾客,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麦洛冰犹豫了。
她认真看了一眼,在宴席大厅那边,主桌的四周都是宴请单上的亲属和达官显贵。
再外面一圈是宝展集团的高管和一些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
由于前来祝寿的人非常多,这些宴席桌已经远远地将他们这块安排给不请自来客人的角落隔开了。
坐在角落这里,抬起头,只能勉强看到主桌上攒动的人头,连脸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到时候我们可以到凌董那边主桌敬酒吗?”麦洛冰小心翼翼问道。
大堂经理连连摇头:“这个,当然不行。不然到时候场面就一团乱了。要是凌董晚点没有喝醉,或许他还会过来敬酒;但如果喝醉了,可能就只能由秘书或者助理代为回礼。”
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样的反应,是陈建松希望看到的。因为,这天价的自费宴席就是凌峰故意安排的。
他早就料到在自己生日宴上,肯定有很多未经邀请就过来祝寿的人。
这些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和凌峰见上一面,无非就是为了商业上的合作。
人家前来祝寿,凌峰不好意思驳人面子,但他又不想要自己的生日宴变成一个商业洽谈会。
于是,他就跟酒店老板陈建松交代了,除了宴请单上有名有姓的,其他人宴席自费。
而且,宴席还故意开了天价,就是想让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知难而退,打发他们回去了事。
陆阳一听这一桌宴席的费用要二十万,立刻知道了凌峰的意思。
如果花了二十万就一定能跟凌峰见上一面,那陆阳会毫不犹豫地把钱花出去。
但是,这一晚上坐在角落里等待,赌凌峰最后没有喝醉还能过来敬酒,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角落里原来呼啦啦几十个业务代表,一听自费宴席的价格,纷纷无奈地摇头。
他们很清楚凌峰的用意,但他们也没有决心花这么高价去赌一个渺茫的机会。
见了凌峰一面又能如何,也不能保证有那么高的回报和收益。
罢了罢了!
很快,几十个业务代表识趣地缓缓从侧面退场,最后只剩下陆阳,麦洛冰和海福药业的五个业务代表。
陆阳麦洛冰与海福药业的五个业务代表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无比坚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