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野跟叶柔回来的晚没赶上晚饭,婆婆冉秀珍重做的面汤,叶柔那碗是特地加了俩鸡蛋。
叶柔抬眼看着陆骁野神色如常的低头吃饭,她心神一动,夹给男人一个鸡蛋。
“你吃。”陆骁野又给她夹回来。
叶柔蹙眉,“你每天干活也很辛苦,咱们一人一个,你不许再给我夹回来。”
陆骁野没再夹回去,他翻兜拿出条颜色艳丽的丝巾递给叶柔,“给。”
丝巾的布料很顺滑,是最近流行系在脖颈处的装饰,叶柔最爱打扮,她高兴的拿着丝巾在脖颈处比划,“你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
叶柔想到陆骁野给她买丝巾时的别扭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出抹浅笑,“谢谢老公,我很喜欢。”
老公?陆骁野心口猛地漏跳半拍,闷头吃饭都难掩他的紧张。
叶柔收好丝巾,随即问起陆骁野找的工作,他没学历,又没人脉,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壮劳力,人力是最不值钱的。
陆骁野喝完最后一口汤,“我打算租辆客车拉人。”
现在客车基本都是私人的,陆骁野想开客车肯定是赚钱的,可他没司机证?
“开车挺容易的,我交了五块钱的报名费,快的话月底就能下证。”
陆骁野有头脑,赚钱的事情根本不用叶柔操心。
“怎么?觉得不好吃?”陆骁野瞧着她碗里还有大半碗面条,不吃都快坨了。
叶柔摇头,婆婆做的味道还是很合她口味的,不知怎的,晚上没胃口。
“你帮我吃。”
陆骁野把碗端过来,轻松吃完,他端着空碗去洗干净,回来时拿着根洗好的黄瓜。
“黄瓜清口的。”
叶柔接过咬了一口,尝着味道还不错,慢悠悠的啃起黄瓜,渐渐的,她觉得陆骁野的眼神变得不对劲。
“咳咳……”叶柔一走神,不小心呛到,手里剩下一半的黄瓜被拿走,后背落上一只大掌轻拍。
“没事了。”叶柔察觉到嗓子不再难受,她示意陆骁野不用拍了。
陆骁野炙热的手掌贴在叶柔后背往下……
叶柔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你,你唔”嘴被温软的唇堵住,叶柔思绪慢慢游离。
……
叶柔和陆骁野白天上班,仅有晚上的时间能有空说说话,又或者是供销社放假她回娘家小住,日子过得平淡且幸福。
这天,方玉兰跟叶柔提起叶纹。
叶奶奶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堕胎药,给叶纹吃下去很快就有了效果。
叶纹被鲜红的血吓到,身体还在不断出血,叶奶奶安慰她是正常的。
整整过去两天,叶纹出血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伴随着腹部严重的绞痛,叶纹察觉到不对劲,她出屋求助邻居。
把人送到医院已经陷入昏迷,叶纹被紧急抢救。
大出血终于止住,大夫却说她的身子废了,以后生育的可能性为零。
叶纹未婚先孕的消息在村里传开。
叶奶奶觉得她丢人,把人扔在医院不管死活,还找把叶纹送去医院的邻居算账。
要不是他多管闲事,他们家就不会有丑闻传出。
叶柔听完只觉得奇葩。
“哼!自己干出不要脸的事情怪谁?”方玉兰起初还以为叶纹是个乖巧的,结果她最不是东西。
叶柔倒是疑惑叶纹怎么不把赵琛供出来?难道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吓着你了?”
方玉兰看女儿不讲话,想来女儿没见过什么肮脏事,定是吓到了,怪她刚刚说话该注意些的!
叶柔在梦里见过比这还恶心的事,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变得强大。
“娘,二叔二婶不打算回来了?”
叶柔说的二叔二婶是叶纹爹娘,早些年扔下叶纹出门打工,这一走就是将近20年,期间都不曾回来探望过。
上次给叶建平写信还是两年前,问家中爹娘是否安好,顺带提起叶纹的婚事,皆由大哥大嫂做主。
“哼!我也确实从没见过这样当人家爹娘的,眼里哪还有这个女儿。”方玉兰不屑道,“叶纹她娘当初就是未婚先孕生的她,娘俩如出一辙。”
叶柔这边想着,外头传来叶奶奶的辱骂声,“人都死哪里去了!”
“又来找麻烦!”方玉兰连手上的面粉都来不及清干净,她抬脚出去。
叶奶奶指着方玉兰就骂,“有你们这么做长辈的吗?自个儿的亲侄女儿躺在医院都不管不顾!”
“娘,我看照顾的事是小,你让我们掏钱才是真吧?”
叶奶奶心思被戳破,她也没否认。
“对!这个钱难道你们不该掏?指望着我们两个老东西可没钱!回头医院来要钱,我就让他们过来找你们要!”
方玉兰三天两头的跟婆婆斗法,明知道老太太不讲理,免不了真生气。
叶柔皱了皱眉,女人最忌讳的就是生气,真把她娘气出个好歹,她奶奶就高兴了!
叶柔左右看到墙根处的扫帚,二话没说扬起就冲出去。
叶奶奶瞧见叶柔手里带的东西,吓得猛地后退好几步。
“你,你干什么?”
“奶奶,你说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把烦人的东西赶出去!”
叶柔挥舞着手中扫帚,恶狠狠的说,“叶纹惹出来的事,有能耐你就去找二叔二婶,赖着我家干啥?”
方玉兰被闺女的彪悍吓到,这还是她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柔?
叶奶奶一看是个狠角色,她也不敢招惹。
至于叶纹,钱的问题她自己去想办法!
叶奶奶还是比较惜命的。
“行!算你狠!”
叶柔看她还不走,逼近几分。
叶奶奶吓得拔腿就跑,哪里像腿脚不利索的?
早在十年前,叶奶奶就称她腿脚不好,让叶建平给她养老。
叶柔冷哼一声。
“柔柔,你”方玉兰欲言又止。
“娘,对付我奶奶这样的人,能动手坚决不跟她吵。”
叶柔这还是跟陆骁野学的,事实证明还是很有用的。
方玉兰欣慰闺女知道心疼她,“你爷爷奶奶就你爹这么一个儿子能指望,总不能真不管他们。”
最后只能是叶建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