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彩凤,你连带宝库之中法宝一起取来!”娘娘又吩咐身边服侍的这个女仙。
此时金羽仙子已经下了凡尘,侍奉女娲娘娘的女仙乃是彩凤仙子。
彩凤仙子乃一只五彩凤凰所化生之精灵。天生仙根,法力自是高强。所化人也秀美,更是机警,处事得体,通心意,深得娘娘喜爱。见娘娘观了一会黄庭玉文,尔后秀眉紧锁,料定是下界逢了杀运,牵连四教圣人,非同小可,是以娘娘心中有疑难之处,自己本有话说,只恐惹得娘娘不快,是以好生犹豫。
猛听娘娘吩咐拿招妖幡来,彩凤仙子心中更是惊讶,这招妖幡乃是娘娘为妖之祖,唤三界亿万妖众之物,只一摇动,凡乃妖教子民,都要前来。
只是当年洪荒一战,妖教泯灭,不复为教。眼下三界衍生的妖族,却乃散数,不如妖教。就是强如七大圣,都只是散流妖怪,都不为妖教之人,招妖幡招之不来。但那青丘山一族,却是为妖教中人。
“且看三界之中,存多少穷荒妖教子民!”
彩凤仙子暗暗思付,听了娘娘吩咐,走到后宫宝库之中。只见女娲宫宝库,光霞焰焰,十色宝气流转。整个宝库大有十数亩,琉璃铺地,一通到顶。两旁罗列有十数丈高四尺,长宽都有数丈的水晶大案台。
水晶案台通明澄澈,每张案台之上都放有一件法宝,左右各有九条案台,共为十八张,也就十八件法宝。最上边贡堂之上。更搁置一金光闪闪地大葫芦。
这些法宝,彩凤仙子都自认得。依次而去,便有缚妖索,七星挽月鞭,宝莲灯,七口天芒神刀,三炫环。九天息壤,五口琼蛩离光剪。其上那金葫芦其中便装招妖幡。
这些宝贝,都乃女娲宫珍藏,或是娘娘当年无事时所炼,或是混沌之中所生成。
彩凤仙子一一将法器收起,最后取了最上面个金葫芦,来到前宫见娘娘,一齐呈上。
娘娘点点头,只取金葫芦,用手一指。便是金光万道,瑞气千条。娘娘揭开葫芦盖子,望宫外一掷。命彩凤仙子:“出宫摇幡。”
彩凤仙子只见那金葫芦化为一条金光朝宫外飞去,又听得女娲娘娘言语,连忙随身出宫。
只见那葫芦停留在远处的半空,只是滴溜溜旋转。过得片刻,一声轻响,化为一股金色流星朝地面砸下。
金光一落地,就宛如一个水泡,金光四面飞溅,仿佛那喷泉,永无休止。
彩凤仙子看得出奇,却也知道要诀,按起印诀,将手一扬一招,那金光喷泉之中便升起一面长幡。
幡杆如那宫大梁,幡面招展,其上空空蒙蒙,似有黑白二气,仔细一观,黑白二气之中,却有碧绿蝌蚪小文来回游动,看似乎杂乱无章,却隐隐有玄妙规律。
彩凤仙子依旧发动招妖幡,摇了三下,随后其上的蝌蚪小文一齐游出,疾如飞星闪电,只一闪,就出了女娲宫,随后消失不见。
彩凤仙子摇了招妖幡,却回宫来见娘娘,娘娘自是点头,只等妖教子民前来朝见。
却说是天宫,玉阙金天。小狐狸周璨正与小昆仑在披香殿后地氤氲温泉池中洗澡玩水,十分快活。突然听得后宫咯吱一声,仿佛开门地声响,小狐狸两人心中一紧,相互对看。
“后宫不是师娘与一干小姨大姨闭关之所在吗?一向安静,怎的今天有了响动?”小昆仑奇道。
“按道理没那么快出关呀!”
小狐狸浮头出来道。两女都脱了仙衣,只穿个大红的兜肚,身材玲珑,肌肤晶莹,其中又微带粉色,显得极其香艳。不过此乃玉帝后宫,无人敢入,两女也不怕被人瞧见,况且这氤氲温泉仙池本来就是当年七仙女沐浴的地方。
两女都自闻得响动,连忙穿了衣服,起身朝前殿而来,果然见到前殿之中坐有数女,除却云霞之处,当中一女,居然是多年未出的大自在宫主。
两女见了云霞,连忙拜见,除此之外,大自在宫诸女虽然辈分高,但却不是天道一教。
“师傅,你们当真要去见娘娘?”云霞对大自大宫主道。
“我青丘一脉,都乃妖教子民,现娘娘立幡招摇,我自要前去。”大自在宫主神色不定,仿佛有些犹豫,其余仙子,如七彩,霓虹等女,脸色也有愁容。
“哼!娘娘只将我青丘一脉当玩物儿戏,当年我等都因为娘娘法旨,下山辅佐人皇,结果堕进轮回,娘娘怎不来救,如今有事,却又来招妖,你们不可前去。”云霞面色微微见怒。
宫主道:“话虽如此,但娘娘乃妖主,我等怎生逆得。如若逆之,日后娘娘震怒,祸害不浅薄。”“我青丘一脉,仅存姐妹数人,其余都自神形皆灭,连夫君都救不回来,娘娘只管怒便是。你们只不可前去。”云霞道。
宫主忧色更浓,只是沉默。大小狐狸本也是青丘山血脉,但入了天道教,不为妖教子民,是以也感不到招妖幡。
云霞见宫主面色大忧,心中也不好受,女娲娘娘之命,根深蒂固,摇动招妖幡,凡妖教子民,不敢不前往。宫主虽然转劫多世,但这一世修成天仙,明白了本来面止,在心中自不敢违背娘娘法指。
“此事我去夫君说说。”云霞也知其中厉害,自己没了主意。只有去见周青了。
“噫!妲已妹妹怎地不在。”云霞正要起身,猛然见得妲已居然不在殿中,顿时大惊。
七彩仙子也惊道:“莫非去了女娲宫?”宫主也惊道:“怕是如此。妲已原为娘娘座下,现在娘娘招妖,她自然不得不前去。”当下诸女都自着急,宫主要去女娲宫,只吃得云霞死死拦住。
在场诸女,面色都急,担心妲已。只有小狐狸,小昆仑不急,还暗暗发笑。
云霞猛然见两女不忧反笑,不由怒道:“你们两个,还笑怎地。”
小昆仑不敢说话,小狐狸却道:“师娘却不用担心妲已小姨,小姨定然无事,师娘只去天道宫见老师就是了。”
到了清净天,云霞只见天道宫悬于虚空,身体一闪,就到了宫殿门口。
“啊,云霞姐姐怎的前来了!”却说妲已正坐宫中,见得突然进来一人,一看之下,见是云霞,顿时手足无措,连忙起身。
“噫?你姐夫呢?”云霞见周青并不在宫,又见妲已,愣了一愣,想了一会,随后问道。
妲已笑笑道:“姐夫去玉清天金鳌岛见通天教主了!也不知何时回来,我在这里等他。姐姐怎地这么快就出关了。”[]
云霞道:“我青丘一脉姐妹乃是当年妖教子民,如今女娲娘娘立招妖幡,姐妹们都要前去,被我阻住。我又怕有些不妥,因此来问问你姐夫,
正担心你去了女娲宫,想不到你却在这里。”
妲已道:“我见姐姐闭关,只有自己来问姐夫,但姐夫不在。只在这里等着,却不想姐姐出关前来了。”
云霞见状,去了疑惑,拉妲已地手双双坐下道:“你莫担心,只管坐下,我们等他回来!”
少过片刻,周青果然回宫。云霞见到周青,却也自喜欢道,却又责怪道:“怎生才回来,叫我与妲已妹妹好等。”
周青道:“无防碍!你自分说。”
云霞便道:“女娲娘娘招妖,我青丘一脉当年乃其教下,诸姐妹都要前去,我料定不妥,但女娲宫法令如山,又不得不去,是来问你,拿个主
意,好叫我们姐妹心安。”
周青笑道:“自古到今,青丘一脉受尽疾苦,如今脱身出来,哪里还有去见女娲的道理,你等莫做理会,只安坐天庭。我却是要看,女娲有多
大神通?还敢把你姐妹做那刍拘灰灰?”
妲已道:“姐夫所言正是。”云霞道:“你莫轻心。”
周青道:“无事,人教之争,我天道一脉不逢杀劫,日后天人之争,方为正数。”
云霞听后,身躯微微颤抖一下,十分不安,只对周青问道:“日后天人之争,我天道弟子,青丘姐妹要损几何?”
周青道:“我乃混元教主,修成盘古,万事自在心中明了,但不可说。一来是三商未定,有泄天机之嫌,二来是你若听后,心中不宽,更是遭殃。”
云霞道:“你的心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我青丘一脉,不再作那献祭刍狗,你心便如我心,不为顾忌便是。”
周青道:“你虽有玉石俱焚之心,但我怎能为之?”
云霞道:“我知你为难,但我青丘一脉,苦难已经深重,再也承受不得任何疾苦。我们此身,早已身不由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妲已听后,把眼一红,嘤嘤而哭道:“姐姐之心,也是我心,姐夫当无顾忌,不过天数总还有一线,姐夫为混元无极太上教主,永恒不灭,任是如何宇宙轮回重劫,也不能奈何分毫。只要姐夫无事,我还有什么不心安的呢?”
周青道“不必悲伤。求仁得仁而已。有甚悲伤的呢。”
云霞劝过妲已道:“你姐夫所言正是。”
当下,云霞别过周青,拉妲已自天道宫出来,依旧转回天庭,对宫主,众姐妹道:“女娲自摇她的幡,我等不必理会。”
宫主等人叹气,心中依旧不安,却也不去女娲宫。
却说是女娲宫娘娘自立了招妖幡,时过九天,宫殿之外拜了大大小小妖教子民。都乃上古洪荒妖族,隐居在三界之中,娘娘招妖幡一动,都不得不前来。
女娲娘娘问彩凤仙子道:“可都前来?”
彩凤仙子道:“除散落洪荒星空之中地弟子无法赶来,三界之中,只有青丘山一脉无一人来朝。”
娘娘冷笑道:“青丘山自持有天道教为凭,不尊我教令,必要应劫,眼下是气数未尽,也不去管她。至于洪荒诸妖,五百年内能赶到者,当有一线生机。五百年后,四教开洪荒,任是如何神通,都要随天地化去,也不去管。”
娘娘说完,已出得宫来,只见洪荒诸妖拜倒。
“噫!乌巢,你乃佛门弟子,早脱我教,怎来拜我!”娘娘一眼就见了拜在地下,穿火红袈裟地光头,正是乌巢禅师。身边拜有一对男女,却是英招,计蒙。
乌巢禅师道:“不敢忘本,因此来朝见娘娘!”
娘娘喜道:“你有心了!”
“娘娘不可理会这小畜生言语!”旁边细如婴儿的声音响起。彩凤仙子大怒道:“哪个敢妄言!”
女娲娘娘一看,只见一妖人,穿绿袍,却是地鲲鹏祖师。
娘娘喝道:“你且打住了!既然来拜我,便是我教中人,我知你两恩怨,眼下当化去了,以后相互不得生事。”
乌巢禅师道:“娘娘说的是。”鲲鹏也不敢言语。
女娲娘娘道:“乌巢,鲲鹏,英招,计蒙,毕方,穷奇,开明,陆吾,饕餮。随我进宫,其余诸妖,都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