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因为您自己没明白洁身自爱四个字的道理吗!”戚乔依恨恨的说:“如果不是为您的错误买单,我何至于此!”
父女两人的亲情,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了嫌隙。
而如今,每一次的争执,都会让二人的关系更加破裂不堪。
戚乔依沉默的看着戚崧,后者面色铁青,没有半分愧疚。
戚乔依郁结于心,呼出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这个家,她也早就已经失望透顶。
如果不是为了在戚岁宁面前争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母亲....
戚乔依闭上眼,牙关紧咬,越发的恨极,她一定不能输!
韩勉是从未婚妻宋薇的口中,得知了戚岁宁成为戚氏集团董事长的消息。
女孩子清丽倔强的脸在脑海中浮现,灯光疏浅中,韩勉笑意清淡,语调很浅,听不出情绪:“她倒是厉害。”
“你怎么夸她?”宋薇撅嘴,不满的撒娇:“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夸我!你怎么从来不说我厉害?”
女孩子声音娇嗔,带着痴缠的味道。
韩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眼中的笑意似真似假,缓缓道:“薇薇不需要厉害,韩家的太太只需要聪明漂亮家世好就够了。”
这话让宋薇愉悦地笑了起来,她勾住了韩勉的脖子,“你这话说的,怎么觉得我就像是一个花瓶啊?”
“怎么会?”韩勉笑意未达眼底,摸着宋薇那张明眸皓齿的脸,笑笑:“你可是我爷爷亲自选的孙媳妇。”
宋薇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她杏眼含着羞涩挑逗,看着韩勉:“既然是爷爷亲自挑选的孙媳妇,那么你也应该觉得满意的,对吧?”
韩勉指骨分明的手扣住宋薇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动作轻柔,他神情分明疏浅,不带太多的情绪,“满意,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满意。”
两人说着哑谜,只有彼此能听懂话语中的深意。
宋薇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表情无法忍受的染上了狰狞,笑意带着几分恨:“韩勉,你什么意思?你在这里和我唱什么戏!你不就是不愿意碰我吗!”
“我之前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宋薇,联姻可以,但只是名义上的,我对你没有兴趣,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我的时间。”
韩勉冷静的说着让人心如死灰的话语,他捏了捏眉心,染上疲倦:“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让人送你离开。”
宋薇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
其实一开始,自己何尝不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呢?可是那些似真似假的桥段,他们在大人面前时,韩勉对她表现出来的温存体贴,还是让她一步步的深陷了进去。
他们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不是吗?
旗鼓相当的身世,一起长大的情谊,上一辈之间牢固的情谊,还有....固若金汤的商业合作。
明明一切都很好。
可是这个男人,却从始至终对自己不冷不热。
宋薇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在大街上恣意辱骂。
她的脸发烫,红的厉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韩勉,声音颤抖:“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如果我不是宋家的女儿,你会同意和我联姻吗?”
宋薇的表情是那样的哀切,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可是韩勉内心毫无波澜,无动于衷,甚至在这样的时刻,他还能分心去想,如果是戚岁宁,她会怎么做?
她应该会想,这些所谓的情情爱爱不值得一提,只需要做好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就好了。
毕竟这么些年,在周靳晏身边的戚岁宁,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于是如此焦灼紧张的时刻,韩勉不合时宜的笑了笑。
宋薇的脸色更加难看,此情此景,韩勉对她露出来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
她的脸色苍白,咬着唇,咬出了一排齿痕。
几乎是心如死灰,宋薇哑声道:“韩勉,很好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笑话?”
“你误会了,”韩勉收敛笑意,只是眼底的尚未褪去,他嗓音轻柔,带着些叹息:“宋薇,你怎么可能是笑话,你是韩家的未来太太啊。”
分明是安慰的话,可是宋薇听着,心却越来越冷了。
她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感情,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残忍?
宋薇眨了眨眼,眼泪落下,哽咽非常:“韩勉,我知道我们只是联姻,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一辈子都不碰我吗?”
“我们目前还没结婚,所以也不会有孕育下一代的需要。”韩勉话语冷静,柔声淡语:“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家族需要有一个拥有我们两人血脉的孩子,我当然会履行我的义务。”
这不是宋薇想要听见的话。
他太冷静了,冷静自持,就这么做着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深陷,不能脱身。
而他不仅没有半分的怜惜,他甚至能当作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冷眼旁观。
宋薇有些喘不上气,她笑得勉强又虚弱:“韩先生还真是清心寡欲,没有半点正常男人该有的需求。”
这话带着侮辱的性质,如果不是被彻底激怒了,宋薇也并不会说。
可是今天晚上,她直面着他们关系的绝望,无能为力,所以干脆也就将一切不堪尽数铺陈。
偏偏韩勉神色如常,没有半分被激怒的样子,平静的看着自己。
宋薇被他看的心越发沉下去,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你说话...你说话啊!”
“宋薇,带出去的和留在房间里的,我从来分得很清楚。我希望你不要自损身价,把自己和那些莺莺燕燕相提并论。”
他冷静而漠然的说:“请你不要给你的家族蒙羞。”
宋薇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了,韩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给她套上不能呼吸的枷锁。仟千仦哾
而同样的夜晚,祁聿礼的卧室,戚岁宁刚刚洗完澡,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正不自在的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