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乔依脑子嗡嗡直响,美眸睁大,语气更加确凿:“戚岁宁,你就是刻意针对我的!你就是刻意的!你巴不得我不能转正,巴不得我现在就被扫地出门!”
戚岁宁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冷声道:“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出去吧,我还要忙。”
“怎么?被我说中了?现在恼羞成怒了是吗?”
戚乔依冷笑,双手撑着桌子,冷傲地看着戚岁宁,“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永远都是我和我母亲的手下败将,戚岁宁,你做再多事,你母亲也不会活过来。”
最后这句话,成功让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戚岁宁,眉眼间燃起了戾气。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戚乔依,神色如冰。
戚乔依被她这种毫无温度的目光骇到,却还是故作镇定的说:“你……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些年是留在戚家的人是我,养尊处优的人是我,你呢?”
“你不过就是在周靳晏的羽翼下才勉强存活下去的废物罢了!”
戚乔依说到了自己最为不能释怀的事情,整个人被刺激到,声音越发的尖利:“戚岁宁,你凭什么拥有这么多东西!这些都不该是你的!”
而戚岁宁听着戚乔依渐渐粗重的呼吸,半晌,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那你就看着吧,看着我是怎么把你们的东西一件一件正大光明的夺走。不是我的东西?戚乔依,只要我想,都该是我的。”
戚乔依从戚岁宁的办公室离开,出了一身的汗。
她走到了无人的杂物间,确认了周遭的环境后,给戚音音打电话,声音低沉:“戚岁宁已经疯了,她必须死。”
戚音音本来是在陪着林兰蕙散心的,接到戚乔依的电话才特意走远了些。
此时,她观察着远处的林兰蕙,脸色苍白的说:“姐姐,你忘记妈妈怎么和我们说的了吗?不要再做犯法的事情!”
“不做?不做可以啊!”戚乔依声量陡然拔高:“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让我坐上戚氏集团总经理的位子!戚岁宁这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了孙淼,现在她在集团说一不二,对我的任免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戚音音一向对于戚乔依有一种敬畏感,但是此时,她咬了咬唇,小声道:“外公年纪已经大了....”
“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才要尽快!”戚乔依眸中都是毒辣狠戾,她面无表情的说:“戚岁宁要是不死,我们所有人,都会像父亲一样,慢慢失去所有,现在不过就是刚刚开始而已!”
林兰蕙这段日子身体不好,戚音音请假在家陪着她,母女二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这些年林兰蕙活得战战兢兢,没有一刻是安心的。戚岁宁的存在让她寝食难安,戚音音都明白。
因此,她握着手机,掌心潮湿,小声的说:“姐姐,我们让妈妈去自首吧!自首了,戚岁宁就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戚音音!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戚乔依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个愚蠢的妹妹在说什么,让林兰蕙去自首?
“姐姐,我问过律师了,当年的事情是外公的意思,妈妈只是知道了这件事,知情不报而已...”
戚音音虚弱小声的说:“律师说了,不会是死刑的,只要我们请最好的律师,最多10年,就可以出来。到时候妈妈刚好年纪也大了,我们一起给妈妈养老...”
“够了!”戚乔依忍无可忍,她强忍着慌乱和忐忑,声音紧绷,“当年的事情就是妈妈和外公一起谋划的,戚音音,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不要瞎出主意!你这样任性,会把所有人都害死!”
戚音音不敢再说话,拿着手机一动不动。
直到戚乔依挂了电话,她才松了一口气,朝着林兰蕙跑去。
这是她的母亲,不管做错了什么,不管过往如何,都是生育她的人,她会用自己的全部保护她...
戚岁宁和戚乔依的争执很快就传遍了集团上下,姐妹反目这种戏码,永远叫人百看不厌。
人都是不能免俗的,就连孙淼这么一本正经的人,都意有所指的对戚岁宁说:“看来你父亲这水是没有端平啊。”
彼时办公室里只有孙淼和戚岁宁两个人,孙淼说话的时候,看着戚岁宁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摇了摇头,笑了。
“孙董事在笑什么?”戚岁宁语调平静,眼底一弧清浅柔软的光彩,她唇角轻轻勾起,平直地说:“是觉得我父亲眼光不好吧?”
孙淼一愣,之后爽朗的笑了起来。
他毕竟年纪也大了,平时看不出来,此时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纵横。偏偏这些皱纹没有让他显得衰老沧桑,反而多了一些不能形容的亲切感。
戚岁宁想,这大概才是她想要的关于父亲的模样。
“是啊,我在想,如果我是戚崧的话,我一定好好培养你。董事长,你可比我的儿子争气多了。”
孙淼说完起身,看着依旧表情平淡的戚岁宁,笑笑,接着道:“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你的上任通知已经由公关部门发出去了,过几天集团就会召开董事长的上任记者会。”
戚岁宁点点头,“我会好好准备的。”
杭城的夏季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戚岁宁上任当天,让管家买了杭城的经济日报。
说来,这么重大的事情,应该也是能上个头版头条的,偏偏这个秋日初降的日子,周氏集团对外公开了周靳晏的婚讯。
新闻报纸头版头条,明艳张扬的女子笑靥如花,挽着周靳晏的手臂,落落大方的面向一众媒体。
是真的看得出教养良好,自信耀眼。
戚岁宁很久没有看见过周靳晏了,这段时间她很忙,以至于都快忘记自己曾经和这个人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光。
此时,她看着报纸上周靳晏的脸,没有一丝丝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