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好,可戚岁宁就是不爱你吧?”戚乔依笑着说:“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不爱?”
“周靳晏,后来我想通了,是因为我和戚岁宁要的东西不一样。她要的是全部的情感,而我不需要,只要你分我一点点,我就能欣喜若狂。”戚乔依喝了一口酒,声音沙哑:“但是你宁可把你本就给不了多少感情,去赌戚岁宁回头。”
周靳晏冷眼看着戚乔依喃喃自语的模样,海景在变换着,船正在平稳的航行。
戚乔依突然抬眸,认真地注视着周靳晏的眼睛,带着些痴迷的姿态:“周靳晏,你有爱过除了戚岁宁以外的人吗?”
“我失忆了。”周靳晏冷淡回答,“你究竟想要什么,直说好吗?”
“没想要什么,就是想和你这么坐着,说说话而已。”戚乔依说到这里,看着海水的涟漪和雪色茫茫,突然就湿了眼眶。
“我只是害怕...”
“什么?”周靳晏没听清。
“我一直害怕失去,周靳晏,你不能明白失去对于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戚乔依说到这里,惨然一笑,“但是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
祁聿礼在祁顾两家大动干戈,理所当然的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顾家那边,因为有顾书墨力排众议,没出什么岔子。可是祁家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祁连承一路过来气势汹汹,看见祁聿礼时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抡了上去:“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祁聿礼,已经整整一夜了,你究竟还要为了这个女人发疯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祁家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祁聿礼一言不发的承受了祁连承的怒骂,垂着眼皮,眉目寡淡。
他的唇角很快就有血渗出来,一旁的赵临吓了一跳,正想上前阻止,祁聿礼已经面无表情的擦干净了血迹,淡声道:“您对我还有什么怒气,都一次说出,对着我来吧。”
“什么叫对着你来?”祁连承怒吼:“祁家的资产都是祁家的!就算你是家主,你也不能侵犯所有人的利益!祁聿礼,你现在这么做,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就当我对不起你。”祁聿礼说:“钱我必须拿走,戚岁宁必须平安回来。”
“戚崧呢!戚崧人在哪里!”祁连承知道,祁聿礼这边是说不通了,干脆就把心思动到了戚崧的身上,“马上让戚崧来见我!他绑架自己的女儿讹钱,算什么父亲!”
“我不会把戚崧交给你们的。”祁聿礼平静的看着祁连承,“在戚岁宁的下落没有明朗之前,戚崧是唯一一个可以替我找到她的人,就算是秋后算账,也得确保戚岁宁回来了。”
祁连承气得不轻,恨不能打醒祁聿礼,让他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可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徒劳无功。
“不管我再怎么劝你都没用是吗?”祁连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祁聿礼,颤抖着声音问:“你就一定要先救戚岁宁,不惜代价,是不是?”
祁聿礼没有半分犹豫,“是。”
“好!那我就不管你了!”祁连承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我倒是要看看,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你打算怎么收场!”
戚崧坐在祁聿礼安排的休息室里,看见墙面上的时间已经逼近正午。
他不安定的走来走去,眼神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朝着时钟看过去。
戚崧其实也害怕这件事出现任何的变卦,现在的情况,他才是最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发展的人。
他只是没有想到,祁聿礼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真的能为了戚岁宁,割地赔款在所不惜。
他眼神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时钟的方向看,眉头紧锁。
许久,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
赵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戚崧满含着欲望和期盼的脸,冷声道:“祁先生已经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带我们过去。”
“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们只要钱给了,我自然不会为难。”戚崧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看见了吗!”
“戚董事长,钱都已经到账了,您放心。”那头,助理紧张的说。
戚崧这才挂了电话,看向赵临,笑着道:“祁先生在哪里,我这就带他去戚岁宁。”
而另一边,昏暗幽沉的地下室。
魏镜殊面色苍白,病弱的歪倒在沙发上,看着被五花大绑,战战兢兢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戚崧的心腹。
而戚音音就站在旁边,面色惊恐的看着男人双腿的鲜血淋漓。
魏镜殊看起来是那么的文质彬彬,可是真的动起手来,手段残忍得叫人不忍直视。
戚音音之前对于魏镜殊的印象,还是一个孱弱温和的男人。
可是当她告诉魏镜殊那些关于戚岁宁的事情之后,男人手段雷霆,将戚崧的心腹不声不响的绑来,直接就是一顿毒打。
戚音音听着那人的惨叫,吓得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魏镜殊面庞温和,混血精致的脸,眼神有淡淡的倦怠:“戚岁宁如果少了一根头发,你们这些人都会完蛋。”
戚音音听得心头一咯噔,下意识叫他:“魏先生。”
魏镜殊不冷不热得看着她,平素的温和假面掉的彻底,只剩下了冷血,“你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我姐姐这次是过分了,可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想...只是想你可以阻止她。”
戚音音的余光不经意看见一旁男人鲜血淋漓的模样,赶紧闭上眼,苍白着脸。
她吓得不轻,一边发抖一边低声说:“就当是...就当是我过来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报酬,怎么样?”
这话换来了男人的一声冷笑。
戚音音怔了怔,眼泪一下子掉出来,她哽咽着,小心翼翼的:“魏先生,你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