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乔这才反应过来,这颗老树口中的生命树是上一任的生命树。
看到云拂,老树有些感叹道:“原来,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
新一代的生命树出现,就表示上一代生命树的陨落,上一代生命树也算是老树的好友,昔日好友已逝,这叫他怎能不唏嘘。
“你这个生命树活了多长时间了?”老树好奇问道。
在宋瑾乔的催促下,云拂有些不情愿地答道:“一千年。”
“一千年?原来已经过去一千年了。”
在宋瑾乔的好奇询问下,老树缓缓道出当时的情形。
原来当时和生命树分别后,他意外来到龙族祖地,之后就在这里昏睡过去,要不然宋瑾乔他们闯入这里,他可能还在继续睡觉。
“咦,你这个雌性身上……”老树的语气有些惊叹,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宋瑾乔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明白老树在说什么,不由得好奇问道:“我身上有什么?”
老树缓缓道:“你身上的格兰斯蒂奥西奈陀约气息让我有些熟悉,我依稀记得仿佛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感受到这股气息……”
宋瑾乔以为他只是随意闯进了一个西奈陀约的封印之地,便少了几分好奇心,但还是问道:“您在什么地方感受到了?”
“什么地方……额……嘶……”
老树有些苦恼感叹道:“年龄大了,记忆也不太好了。”
“我忘了那个地方是哪里,只觉得那个地方的兽人非常奇怪,他们的兽形只有一种,就是人形而且如同鸟族的半兽人那样身后有翅膀。”
“我也忘了我是怎么进入那个地方,只记得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好友生命树带我出来的,当我想要再去寻找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宋瑾乔觉得老树说的那个地方让她觉得很熟悉,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当她心里思索的时候,老树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震惊住了。
“小雌性,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为什么这样的气息,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这股气息非常浓郁,而且力量还不小。”
宋瑾乔笑着应下,道:“确实如此,我身上的力量很强大,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这股力量。”
说到这里,她幽幽长叹一声。
老树沉吟片刻道:“小雌性,我帮帮你吧,我可以帮你打破你体内的屏障,但是真正的还是要你自己去经历。”
宋瑾乔虽然不是很明白老树的意思,但是她大概明白了。
老树有办法解决她体内的力量!
“真的吗!”她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老树乐呵呵道:“那是当然,我活这么久了,这点事情还是有办法的,你是生命树的未来伴侣,帮了你,也算是还一还那老家伙的情了吧,而且我瞧着你还顺眼的。”
如果老树现在是兽形,如果有长长的白胡子,现在肯定是在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乐呵呵笑着。
宋瑾乔眉骨一抽,正想要开口说话,云拂忽然捏住她的手,让她吃痛了一下,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了。
紧接着另一边肩膀也传来一阵触感,侧目而视,却见是白帝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笑看着她。
宋瑾乔顿时就明白他什么意思,默默将话换了一句,问道:“我该怎么做?”
“你来我这里。”
宋瑾乔抬脚靠近,忽然一个碧绿色的光芒从树干那边冲出来,将她团团包围住。
在那道光芒冲出来的一瞬间,雄性们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要出手,不过硬生生忍住了。
见此,老树笑得更加开心了。
唉,年轻的雄性啊!
真是血气方刚。
那道碧绿色的光芒包围住宋瑾乔,带着她一齐进入树干之中。
“你们别担心,我会注意,一有什么危险,我就会把她带出来。”
当然,他没说的是,如果被他带出来,那可就要失败了。
老树的话让大家瞬间松口气,纷纷坐在地上耐心等待。
*
“哗啦!”
“轰!”
宋瑾乔缓缓睁开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海浪被撞击在礁石上的声音,海风阵阵的吹来,她垂腰的墨发微微扬起。
溅起了洁白的水花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
扫了一圈周围,她在不远处的沙砾中发现一个女人躺在那里。
她缓缓走过去,那个女人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让她惊讶的是,那个女人的面容正是她!
但当她去触碰那个女人的时候,却已消失不见,徒留一个银白色的爱心项链留在她的掌心。
宋瑾乔手指一僵,颤抖着手拿起那个项链捧在手心。
夏云舒?
妈妈?
“轰!”
海浪再一次击打礁石,声音大得让宋瑾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那边,却见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向两边退开,露出了一个蓝绿色小路。
而大海的另一边连接着一个大树,参天巨树,比云拂和老树的树形都大。
这……多像她十岁那年做的那个梦。
有一瞬间,宋瑾乔恍惚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很快打起精神,抬脚向那棵树大树那边走去。
这条路看着长,但实际上很短,很快她就来到了那个地方。
站在大树下面,她看到了树干上坐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左腿垂下右腿弯曲而坐,左手搭在左腿上,淡淡的看着,神色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那完美的容颜仿佛是艺术家的杰作,每一个轮廓线条都恰到好处,眉弯如画,勾勒出一双明亮的眼眸。
宋瑾乔认得她。
这是另一个她,她每次都是从系统的录像中见到她。
这一次与她对视,仿佛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她的心之所想。
是了,她是她,她也是她。
她在蔑视她的存在。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那个“她”也没有开口说话,她们两个一直就这样对视,微风拂过她们的墨发,带来一股咸咸的海水潮湿的味道。
“你想要杀了我?”坐在树干上的她开口了,语气还是那样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