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里面请,我家公子就在房中等着。”
在段玉恒的同意下,下人带着江景辰和长水进入府中。
江景辰走进屋内,正看到段玉恒一脸悠哉地品着茶,看也不看江景辰和长水一眼。直到两人走近之后,这才阴阳怪气道:“呦,我还以为门口的家丁是瞎了眼认错了人呢,没想到还真的是雪韵阁的东家啊。不知道雪韵阁东家没事来我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路过想要讨杯水喝吧?”
听着段玉恒的讽刺话,长水有些不乐意,江景辰则一脸淡定,微微笑道:“段家的待客之道真是有意思。”
瞬间,段玉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脸敌意地望着江景辰:“江景辰,你到底来我段家,想要做什么?”
看着段玉恒的脸色不悦,江景辰也不再拖延,直接开口道:“看段公子的脾性如此之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你——”
段玉恒咬了咬牙,冲着厅外下人喊道:“来人,该江公子看茶。”
“多谢!”江景辰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意。
待茶水奉上,江景辰抿了一口:“不错,不愧是段家,寻常人家真是难以喝到这样上好的茶。”
段玉恒强压内心怒气道:“茶水你也已经喝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你来找本公子,究竟何事?”
只见江景辰微微一笑道:“我这次来找段公子,是想和段公子谈一笔合作。”
“合作?”段玉恒冷笑一声:“我段家家境殷实、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可谓家产万贯,从不缺银两和生意,你说想合作就合作?”
说完,段玉恒看着江景辰微笑不吭声,便再次开口道:“不过,你可以先说说是什么生意,待本公子瞧一瞧,是否有兴趣跟你合作。”
江景辰突然直视段玉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京城禁军戎装新服。”
段玉恒愣住了,有些惊讶地望着江景辰,完全没有想到江景辰居然会找自己合作禁军服饰。不过,段玉恒也不是傻子,并没有表现得很急切,而是咧嘴笑道:“京城禁军服饰,那可是圣上钦点的皇家生意,别人想都想不到,时隔数月之久,你雪韵阁居然主动来找本公子合作,当真这么好心?”
江景辰开口说道:“不瞒段公子所说,这几十万套服饰的压力很大,我担心雪韵阁的制衣师彻夜劳累,会导致所制新服质量有所偏差。所以我才想找一个,能够和雪韵阁布行实力相当的合作伙伴,一同联手制作一批进军新服。”
“哈哈哈——”
段玉恒听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段公子为何发笑?”看着段玉恒放声大笑的样子,江景辰忍不住开口问道。
段玉恒冷笑道:“江景辰啊江景辰,你真当本公子无知吗?你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前些日子秦州城外发生了一起强盗团伙案件,抢了你们雪韵阁的货物,我听人说你们雪韵阁一下折损了数万套新服,想必损失惨重。”
“原来段公子已经知晓此事,那不知段公子作何想法。”
“想法?”段玉恒一脸嘲笑地看着江景辰:“你今天来求我,想必是你们雪韵阁已经被逼上绝路,再过几天就要运货送至京城,到时候交不出货来,朝廷肯定不会原谅你。我看你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本公子合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江景辰忍不住问道:“如果段公子能跟雪韵阁合作,不管做出多少套服饰,所有的利润尽归你段家,这对你们段家来说,也是一桩美事,难道段公子拒绝?”
段玉恒笑道:“本公子不傻,我当然要拒绝。不过是一些服饰而已,就算是所得利益也没有多少钱,本少爷可是段家大少爷,你当我会在乎你这点小钱吗?”
“那你想要什么?不妨说出来。”
“你问我要什么?哈哈哈——”段玉恒一声狂笑:“本公子就要看着你雪韵阁这次无法交差,等着被朝廷问罪,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不管你雪韵阁之前做得多好,也都将从秦州消失,到时候再也没人能和我们段氏布行抗衡,我段氏布行登顶秦州第一步行岂不是美哉。”
“你——”
看着段玉恒嚣张的样子,一旁的长水忍不住气地咬牙。
“原来如此,我明白段公子的心意了,告辞!”江景辰一脸平静,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段玉恒原本狂妄的笑脸瞬间凝固,盯着江景辰喝道:“站住!”
“段公子还有何吩咐?”江景辰头也不回道。
段玉恒咧嘴笑道:“你现在应该求我段家帮忙,只要你愿意跪下来求我,兴许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帮你度过这次难关。要知道我段氏布行,可是秦州第一大布行,除了我段家,没人能够帮你。”
“不好意思,从小到大,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求人一说。”
看着江景辰的态度,段玉恒越发不甘心道:“你若不求我,你雪韵阁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你可不要后悔。”
“哦,经你这样一提醒,我还真的有些后悔。”
段玉恒的嘴角扬起笑容。
“我后悔今天来你段家,这样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江景辰说完,再也不给段玉恒任何开口机会,对着身旁的长水说道:“我们走。”
“是,姑爷!”
长水立即紧跟江景辰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外面走去。
“你,你——”望着江景辰逐渐远去的背影,段玉恒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江景辰,你不要太过狂妄,本公子就看着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走出段家宅院,江景辰径直朝着家里走去,长水忍不住紧张问道:“姑爷,段家不愿意跟我们合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距离交付订单的日子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雪韵阁真的会出事的。”
江景辰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望向远处:“长水,你相信天命吗?”
长水一愣,低头拱手道:“天命难违。”
江景辰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虽说天命不可违,但人为犹可追。我从来不相信天命,因为我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