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药碗,长水就退下回去休息。
江景辰端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嗅了一下汤药,闻到一丝苦涩,连忙说道:“你稍等一下。”
说着,江景辰把汤药重新放回桌上,然后翻箱倒柜,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三块糖霜,两块放入汤药中搅拌,让糖霜与汤药融化在一起。
另一块拿在手中,端着汤药走到床边:“我怕这药苦涩,放了一些糖霜,你争取一口气把它喝了,应该会好点。”
燕红豆心中一暖,点了点头,然后接过药碗一口饮下,顿时眉头紧蹙。
江景辰立即接过瓷碗,将手中的一块糖霜递至燕红豆的嘴边:“含在嘴里。”
燕红豆一愣,看着触到自己嘴边的糖霜,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微张红唇,将糖霜含下。糖霜块较小,任凭燕红豆如何小心,但唇齿还是碰到江景辰的手指,两点肌肤相碰,两人顿时好像受到电击。
江景辰本能地迅速将手缩了回来,燕红豆也是紧咬着嘴唇,不敢直视江景辰的眼睛。
“咳咳!你含着糖霜,现在口中应该不再苦涩了,我再给你倒碗茶水。”
江景辰连忙起身去倒水,试图避免刚才的尴尬。
脸红心跳,江景辰双手捧着温水,慌慌忙忙走过来:“燕姑娘,刚才的汤药一定还苦,你在喝点,哎呦,卧槽——”
因为紧张,江景辰显得有些急促,刚端着水转身走过来,一个冷不防脚下一滑,双手就这样端着水摔啪在地,手中的水碗也随着惯性飞到燕红豆身上。
刚倒的一碗温水,就这样直接浇灌在燕红豆的衣物上,当场整个上半身一侧全部湿透。燕红豆尴尬无比,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我——”
江景辰连忙攀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恨得直咬牙:“我,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燕姑娘,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要不我让人去找一套新衣服给你换上。你这身,我帮你去晾干。”
“没事,衣服湿得不狠,只有前面湿了,后面还好。”
江景辰连忙说道:“不行啊,你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如果在穿着湿衣服很容易染上风寒的。万一要是生病发烧,那可就大麻烦了。只是,男女有别,我去给你找衣服,你把湿的衣服换下来。”
说着,江景辰也不容易燕红豆是否拒绝,立即跑出去,在斜对面的铺子里,买了一身女子装束返回。
当江景辰的赶回来的时候,只见燕红豆已经把湿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自己钻进被窝里只搂着半个头在外面。
江景辰把新买的衣服放在床边,再次出去道:“燕姑娘,衣服买回来了。我就是大致比对你的身高体重,应该不会相差太多,你先穿上避免感冒。我让店家小二生个炉火,给你烫衣服。”
看江景辰那细心紧张的样子,燕红豆的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入夜,因为燕红豆受伤,江景辰就让其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而江景辰披着一床被褥,就这样趴在桌子上。一来,两人相互有个照应,二来也是担心再有杀手来袭,两人也可以相互抵挡。
入夜,江景辰因为最近所发生的事,消耗了不少精力,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而躺在床上的燕红豆,却是侧目借着月光望着趴在桌子上的江景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部是与江景辰往日的种种。到最后,燕红豆竟然自己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一些事情。
“唔——”
燕红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自我警告说道:“红豆,不可,你这辈子都不配有这种念想。”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一亮,所有人都早早起来开始准备着。
一夜失眠的燕红豆,在凌晨之际却因为困乏睡着了,江景辰就这样守在屋里,并让小二准备了一些营养食物。
不一会,燕红豆幽幽醒来,江景辰微微一笑道:“你醒了,看来你昨晚休息得很好。我已经让店家小二给你准备了一些饭菜,你随时可以起来享用。”
“多谢公子。”
“姑爷,外面有人来找,说是李相府中管家。”
忽然,门外传来长水的声音。
“李相?”江景辰一愣,连忙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酒楼外,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等候。在见到江景辰后,对方拱手一拜道:“公子,在下李相府中管家,奉我家相爷之名,给公子送来这个东西。”
“这是?”
看着信封,江景辰一脸疑惑,凭自己和李罡的熟悉,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还要用过这种方式传递。
关键说道:“是什么东西,小的就不知道了。我家相爷只说了一句,公子拜托相爷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公子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带回去交给当地的府衙入户即可。”
江景辰一愣,顿时觉得手中的东西有分量:燕红豆的脱籍改良文书。
江景辰连忙冲着李罡的管家拱手一拜:“还请李叔回去之后,代我和燕姑娘向李相说一声道谢,就说李相有心了,江景辰和燕姑娘感激不尽。”
管家一愣,虽然自己在右丞相府中有些威望,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完全把自己抬到一个高度。
一阵感慨之后,李罡管家冲江景辰同样抱拳施礼道:“公子的话,再下一定带到。”
“对了,江某还有一事,有劳李叔传话。”
“公子请说。”
“请李叔告诉李相,就说御史中丞秦晖昨日找我,要和我做一笔五万匹布卷生意,而且还要求我把货物分批送往秦州边境几州城内。江某犹豫之事,回来没多久就遇到杀手行刺,索性有随行同伴舍命相救。为了避免再有意外发生,江某将立即起程返回秦州,原因时间紧迫,就不与李相道别了。”
“什么?御史中丞?行刺?”
听了江景辰的话,李罡的管家顿时大吃一惊:“还望公子多加保重,我这就回去禀报相爷。”
“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