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阿雪喃喃地问道,似乎还没能接受现实。
立体的对话框跟随着小混球消失不见。空间又变得和来时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看不到复活的歌手,返航的邮轮被背叛者开走。保镖们按捺不住,交头接耳的表达不满。就连赌场老板的脸上也隐隐透着失落。
“只有回去才能确定答案。”茶茶冷静地说。语气冰冷不带温度,她的心情也糟糕到极点。
“船都没了还怎么回去。”有人情绪失控朝着茶茶吼。没能吐出下一句,就被领队一脚踹翻,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
“不想留在岛上的,就滚过来抱团。”黑气从周遭升腾,茶茶的气场瞬间变化。漆黑的瞳孔中火焰闪动着,仿佛一头发怒的兽。
阿雪走到茶茶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空间扭曲着,刚才还在抱怨的保镖们猛然安静,不知道是被茶茶螺旋上升的纯黑气场镇住,还是被无法生还的未知恐惧所笼罩,强劲的气流包裹着,逐步向茶茶靠拢。领队扶着失魂的老板踏入以茶茶为中心的黑色空间。
茶茶眼中的火焰大盛,脑中浮现出纹路的记忆,她在寻宝的路上每日观察记录,为的就是她和阿雪能随时脱逃。无数的锁链从身体生出,尾端化为利刃,试图剖开双重空间中耦合的世界纹路。黑气弥漫着,茶茶顺着游戏世界的纹路缩减空间。
半小时后,众人空降到魔法学校的女生宿舍。
“呵呵,不许我们带男票进宿舍,你不也带着一大堆男性保镖。”之前搬出去的女生经过宿舍撞见里面的一幕,不由嘲讽地说道,“臭显摆什么啊。”声音却不敢太大声。
“你说什么?”茶茶转过头,漆黑的瞳孔宛如深渊。
“我说早上好。茶茶。”女生显然被茶茶的阵仗吓住。
“不好。”茶茶弯起嘴角,眸中火焰熄灭,露出森冷的光,“看到你,心情就不美丽了。”
女生抱着东西赶紧离开,迅速将她所在宿舍的大门关闭。一众保镖一溜烟的逃出女生宿舍的大楼。
众人走后,巳泽才发出声音:“你们凭空出现,好厉害!是找到实现愿望的万能道具了吗?”
“不知道。”茶茶说,“我们还没有看到结果。”
“什么情况?”巳泽忽然脑袋发晕,看到茶茶拍摄的照片时预言的画面在脑子里全部再现。“我好像懂了。这些天,我找到拿回卷轴的方法。”
“拿回?”茶茶的内心又升起希望,“你是说魔法卷轴吗?你已经见过了?”
“是的。”巳泽肯定地说,“我想,找到卷轴,我就能帮上忙了。不过,我现在需要另一位会魔法的小伙伴的帮助。”她地脑海中又出现了新的画面。一时不知道是幸或者不幸。
“我跟你一起去。”茶茶刚说完,就晕倒在床上。带着十几号人穿越两万公里的空间,她实在是太累了。
“我去吧,一样的。”阿雪温柔的说。
两人默契地走在魔法的校园里,哥特少女和古风美人在并非周末的时段中,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但两人都毫不在意周围的异样目光,极其自然的在人群中穿行。任他们拍摄驻足。
巳泽已经摸清了校园建筑的运动模式,不需要低头看地图,也能顺利到达图书馆。和平常一样,图书馆挤满了人,但他们都在热门的“书壳子下”拍照。巳泽带着阿雪径直来到图书馆终端的上层。满是灰尘的书架上,老旧的书壳更显得朴素,没有花哨的“魔法”外衣,几乎没有人光顾。
“就是这里了。”巳泽说。
“我需要做什么呢?”阿雪问。
“就是那本书,你用手抓着就行。”巳泽指了指房间最里面第二层的书架上最左边的位置,“卷轴的书壳一旦被人触碰,就会立即启动禁制,吸收触碰者全部的魔法能力。从而无法拿到里面的魔法卷轴。要破除这种禁制,只能借助外力。所以,我需要你触碰它,引它启动。”
“嗯。”阿雪走到书架下,白皙的手指触碰卷壳,果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将阿雪的灵力从体内抽出。本能地想要放开,却是让另一只手也覆在书卷上。完全无法挪动,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被这股力量吸食殆尽。
“你坚持一下。我已经看到禁制了。”巳泽的手上浮动着绿色的萤光,绕着阿雪画下符咒。“钥匙之孔,门扉之眼,示我力量,恢复自由!”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阿雪仿佛受到控制,被卷轴支配着撑开半透明的防护罩,被迫与巳泽的符咒对抗。辉光交织魔法碰撞,刺耳的声音在沉闷的房间中格外诡异,冷汗从毛孔中渗出,两人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女巫没有放弃,指尖注入更强力的魔法,荧光飞舞着划下更完美的符咒:“钥匙之孔,门扉之眼,示我力量,恢复自由!”
阿雪连同卷轴一起飞到半空,紫色的血管蜿蜒着爬到脖颈,分毫毕现的映在苍白的皮肤上,形状可怖宛如鬼手。阿雪抽搐着,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地面的影子被卷轴吸引,弯曲交错着缠上阿雪的防护罩,铸成卷轴的临时护盾。
“再坚持一下。”巳泽痛苦的哽咽,声音嘶哑,仿佛她的喉咙被炭火滚过。禁制破除的进度已到百分之八十,彼此都不愿意在此刻放弃。
“快点。”阿雪剧烈的喘息着,用尽全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她不能让她的朋友平白消失,她必须找到那位传说中的歌手。
进度百分之九十,绿芒宛如闪电的爪牙,呲啦啦地贴着防护罩疯狂攒动。被影子包裹的球形外壳越发混沌,巳泽几乎快看不见里面的阿雪了。
“破!”巳泽的头发无风自动。漆黑的护盾被绿芒劈开,阿雪从空中坠落下来,在快要接触地面时被同伴的防御魔法稳稳接住。
“好了吗?”阿雪焦急地问。
巳泽没有回应,赤红的荆棘从手心生出,锋利的尖刺破开封壳。氤氲的雾气过后,终于露出里面实心的卷轴。包裹的羊皮纸上画着古老的纹样,那是她家族的纹样,在昏暗的空间里隐隐闪着魔法的光泽。
女巫郑重的将魔法卷轴收入手中,亘古的强大力量让她的身心都分外安稳:“我可以确定是它了。”然后扶起阿雪往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