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要做什么?”看着她进去的地方碧痕蹙了蹙眉,里面可是玄光镜看不到的地方。
“你刚才去哪了?”穆稀言见她回来担心的问道。
北堂念故意憋红了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有点闹肚子了,我没带止泻药,稀言姐你有没有?”
“怎么会这样?有的。”穆稀言闻言十分担心然后把药给她。
“怎么了?”鸿钧名下的排名第十五的女弟子钱云柔见北堂师妹在吃药也忍不住关心。
“没什么呢。”北堂念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坐到一边。
晚上,安排了几个弟子轮流守夜后睡不着的北堂念又拿着网格吊椅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数星星。
师兄师姐们学的都是法术剑法,所以不需要像部队那样训练,只需要让她们学会如何应对各种险境就够了。
第一次试练也只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往后的条件和长老队肯定会更加严苛。
但是毫无疑问,对她来说这种演练根本没有什么除了好玩之外的吸引力了。
要怎么做呢?
“在想什么?”穆稀言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也走到她身边问道。
“下次再试练应该就是封灵力了,师姐,如果在你灵力全无的情况下,你该如何从这里走出宗门地界?”北堂念侧身支着脑袋看她。
“朝一个方向走,总有一天会出来的。”穆稀言想了想回答。
“那如果你被坏人抓住,没有反抗之力,她们要把你绑去做小媳妇儿怎么办?”北堂念眯了眯眼。
“死!”穆稀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被捆的严严实实,下颚被卸,死都死不了呢?对方更是扬言要挑断手筋脚筋呢?”北堂念皱眉继续说道。
这下穆稀言沉默了,如果是那种情况……
玄光镜外的众人也忍不住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那我不吃不喝总能死了吧!”沉默半晌的穆稀言赌气一般说道。
北堂念勾了勾唇露出嘲讽一笑:“我辈修士自是信奉铁骨铮铮宁折不弯,可是师姐,你知道有一种叫训犬效应吗?”
说着北堂念坐起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是像训狗一样,把你关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日日时时鞭打折磨,手掌长的针扎进你的身体里还捂住你的嘴不让你发出声音。”
“你想绝食他们会粗暴的把东西从你口中塞进去,就算吐出来也没关系,他们会把你呕吐出来的食物抓起来再继续塞到你嘴巴里直到你咽下去,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之后就会出现一个主人。”
“每次他一出现,你就能看到光,不会被折磨,他会温柔的摸你的脑袋笑着跟你说话。慢慢的,你就会依赖他,无时无刻期待祈祷他出现,奉他为主信若神明。”
“就算你一开始还有傲骨,可是一个月,半年,一年,十年,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子?”
黑夜中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说出来的话让穆稀言脊背发凉浑身汗毛竖起,喉咙上下滚咽却发不出声音。
“竟然还有如此恶毒之法!”水镜外的众人也只觉得汗毛倒立,但是看着少女忽明忽暗的样子满是不解,这么小的姑娘是从哪里得知如此恶毒的训人之法的?
北堂均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由的想起了在乱葬岗上遇到她的场景,忍不住的心疼起来,女儿那么小,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孟晚棠也愣愣的看着玄光镜里的她。
看着她惊悚的模样北堂念骤然一笑又躺回了吊椅上双手枕着脑袋:“所以师姐啊!如果,万一,真的碰到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连自戕的机会都没有的境地。”
“我希望你记住,忍一时之辱,服一时之软,保全自己才是正确的做法,人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可能。”
良久后穆稀言点头:“我知道了,也会告诉其他师姐师兄们的。”
不放心师妹的穆澜沧从头到尾也听到了北堂念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虽然小丫头的话过于残忍,但是道理却是没错的,你们都记好了。”踏雪也抬头看向一众弟子。
棕南山里穆稀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可是你……”
“你也知道,我是十岁的时候才被爹爹带回来的,我不同于你们,自幼接受的是最高最好的教育,在我看来人心难测,绽放腐烂比比皆是。”
“所以我能享受人性灿烂的美好,也能接受扭曲恶毒的腐烂,爹爹遇到我那天,我从乱葬岗坑底爬出来,手一按,把那些死人腐烂的尸体都按的稀碎。”
说着北堂念又嗤笑一声:“可是我没有告诉过爹爹,那只差点杀死整个村子的狼妖其实是村里一个寡妇引来的,可是他们都该死呢!”
看着不屑嗤笑眼中满是薄凉的小姑娘众人心中一阵心疼,那种场景他们想都不敢想。
尤其是北堂均和北堂修原两个想起初见她的场景心都要碎了,他们的阿念那么好啊!
“就算是这样,狼妖杀了人,也该杀啊!那些人该死,狼妖也是一样。”穆稀言也心疼的说道。
“可是我觉得狼妖是做了好事啊!”北堂念撇撇嘴,明明她在说那寡妇,怎么还扯到妖上了。
“不是这样的阿念,杀了人的妖吸食人类精血之后会越发渴望人血,会杀死更多人的。”穆稀言见她不以为意忍不住着急了。
“那只狼用爪子杀的人,一爪一个开膛破肚人就死了,没吸啊!不然我哪还能等到爹爹救我啊!”北堂念看她急了无奈一笑。
“谁告诉你妖怪杀人是用吸的啊!”穆稀言又气又急忍不住直跺脚。
“难道不是?张开大嘴巴,对着对方脑门一吸,然后魂就没了。”北堂念愣了愣,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吗?
孟晚棠面无表情的看着玄光镜里满脸疑惑的少女,她就是这么教她的?
“那只狼妖弟子已经杀死了。”北堂修原主动解释了一句,在阿念昏迷的时候,他便已经将那狼妖杀死刨取兽丹了。
“阿念的母亲也是死于狼妖之手?”玉华看着玄光镜里的少女忍不住皱眉。
“嗯。”北堂均垂眸。
“可是,狼妖也杀了你的母亲呀!”穆澜沧也皱眉走过来。
北堂念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她是解脱了,作为一个长的漂亮又柔软,没有依靠的女人,你们觉得她的日子会好吗?”
原主的母亲确实是一个秀丽温婉的女人,她也不知道那样气度不凡的女子为何会一个人带着原主生活在那种山穷水恶满是刁民的地方,曾经数次被那些恶人侮辱,连带不过十岁的原主也差点遭了毒手。
两人瞬间愣了愣也不再说话了。
玄光镜外,面对众人时不时的打量北堂均心里有些发苦,但是依旧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