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穆澜沧和北堂念眉头紧锁起来。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为何我看不透你?”魇魔见她没有说话不高兴的又走近两步。
那个年轻男人一生太过顺遂没有什么残缺遗憾,可是这个小姑娘,他竟然无法看透。
见她没有回答魇魔便开始施展魇术:“人活一世不过是求……”
白玉钟隔绝了魇魔的魅惑之法北堂念只听到了他阴冷的声音,看着他这副逗猫遛狗的样子忍着气愤开口:“好稀奇!你一个魔知道人活一世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开心快乐吗?听说你们生于黑暗,冷血无情没有知觉只懂得杀人为乐。”
“那你闻过花香吗?体验过人情冷暖吗?开心时有人分享吗?失意时有三五知己陪你谈心畅饮吗?有人问你粥可温,问你身可寒吗?”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体验过,所谓的美梦都是从别人那里偷窥来的,你就像一条地道里阴暗爬行的可怜虫还想成全别人!”说着她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再不理会。
“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竟然敢骂我?”魇魔活了上千年从来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类,被她一连串的话整懵的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北堂念懒得再搭理他低头忧心的看着师尊说道:“师兄,我要使用入梦术把师尊带出来,你和小柠千万别理这可怜的丑八怪也别被他迷惑了。”
“放心。”穆澜沧听着她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只觉得佩服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点点头抱起白狐。
北堂念点点头盘膝而坐让师尊躺在自己腿上左手两指探在她太阳穴上右手掐印置于腿上默念咒语。
穆澜沧看着旁边思考人生的魇魔一眼又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人。
他们这个境界想入师叔的梦境还是很难的,只希望师叔足够重视阿念不防备她,这样阿念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
摒除杂念之后北堂念缓缓入梦,走在刚才那田野附近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心有所感般的她直接往刚才看到那祖孙的方向跑去。
小海棠,喊的是师尊吧!
跑到刚才那个地方她果然看到了矗立在路边的孟晚棠,而此地早已血流成河,树上那朵最绚烂的白茶花已经被鲜血染红。
地上倒着那个中年外祖父死不瞑目的尸体,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心脏竟然不见了。
就在她想过去的时候,场景一变一切竟又回到原地。
天真无邪的小海棠依旧骑在人高马大的外祖父肩膀上甜甜软软的笑着指着那颗白茶树:“外祖父,小海棠想要那个。”
“好,小海棠想要什么外祖父都给你!抱稳喽,大马要跑起来了!”
“不要过去!”孟晚棠试图拦在他们面前阻止他们过去,声音哽咽脆弱,可是两人却穿过了她的身体继续开心的跑向那边。
“师……”就在北堂念想走过去的时候她就转身满眼悲哀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北堂念心里一疼大步走过去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师尊。”
这么说着,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转头,看着两人在靠近白茶花树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一条鼠妖一爪掏进了外祖父的胸口一爪抓起了小海棠,下一刻鼠妖掏出了他的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花朵。
看着惊吓哭泣的小海棠和一边喊着父亲女儿一边跑过来的年轻男女北堂念的手有些颤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面前的人:“师尊,魇魔好厉害,我们打不过他。”
已成的事实,梦境也怎么可能改变的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是肉身!想着她拉着孟晚棠往来的地方跑去:“魇魔开始攻击我们了。”
孟晚棠没有抵抗,可是却忍不住回首看着那对年轻夫妻不敌那鼠妖而被重伤,她的爹爹,把她从妖怪手里救出让母亲带着她逃跑,而自己却被一掌穿心仍死死抱着鼠妖喊着快跑。
泪落无声,在进入白色大门的瞬间她身上的力气仿佛也被抽干。
北堂念醒来就看到师兄和小柠挡在她们面前,而那魇魔跟发了疯一样拼命攻击着白玉钟。
重新抱好孟晚棠后北堂念才开口:“他这是疯了?”
“阿念你醒了?怎么样?成功了吗?”听到声音穆澜沧连忙回头担心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快?
“应该是吧,我拉着师尊跑出来了。”北堂念也不是很确定的紧了紧怀里的人握住她的双手。
可是为什么她还没醒?
发狂的魇魔见她醒了又停下动作:“你说的那些只有你们弱小无知的人类才需要,我……”
“是是是,你对你都对,你丑我不跟你争!免得降低我的智商!你可怜我得让着你。”北堂念看都没看他随口回道。
“笑话!你一个弱小的蝼蚁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愤怒不已的魇魔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态度顿时噎的想吐血话没说完又被打断。
“大言不惭是我自信的表现,当然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不了解很正常我不怪你。”
孟晚棠恢复知觉的时候就听到她淡淡的讥讽。
“你、你这个……”魇魔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着她。
“我知道我妹妹很好,不需要你夸奖。”穆澜沧看着他气成这样也诚恳的说道。
只听哇的一声,魇魔后退一步竟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咦……”北堂念刚想继续怼几句就感觉到握住的手动了一下连忙惊喜的低头:“师尊你醒了!”
“嗯。”孟晚棠答应一声从她怀里坐起来。
“就是他!他可坏了,还想骗我们!师尊打死他!”北堂念不想她沉浸在难过中拉着她的手告状。
孟晚棠看了外面的魇魔一眼:“大乘,中期。”
没有多言但是意思很明确,自己打不死他。
北堂念和穆澜沧顿时身体一僵白狐用爪爪捂住脸。
穆澜沧还没来得及告诉北堂念,在这白玉钟内传音都传不出去的事情。
魇魔抬手擦拭唇边的血渍盯着那嘴毒的小女修阴恻恻一笑:“这就是你的底气?”
“是啊!怎么?不服啊?不服来打我啊!你进的来吗?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牙很白吗?咦……”说着她还恶寒的抖了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