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到匀城,这时辰本是早市最忙的时候,不过大年初一,做早饭的摊子比平常少了不少,这一天大多数都得等到辰时才开张。
三人在路边上吃碗面,林枝让他们等着,自己去炮竹店买了串鞭炮,在自家铺子前放了。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放个鞭炮,谁让匀城都信这个呢。
到了铺子里,林枝给曾家兄妹二人发了红包,又说:“我今天还有事情,这就得回去了。今天是年初一,估计人不会太多,要是过了午饭还没人上门,你们就关了铺子到别处玩玩吧。”
兄妹二人不是让人操心的性格,看他们点头,林枝也就放心回去了。
马还没歇够,又拉着林枝回了下溪村。
到家,立刻解开马车,把马牵回棚里。老爹他们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林枝进来问她:“鞭炮放了?”
“放了,曾珏他们看着铺子呢,我就回来了。”林枝说:“今年大年初一,我还没给师傅师叔拜年呢,爹我去一下后山。”
“还回来吃午饭吗?”樊氏问。
“不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到木屋那边刚好是午饭的时间,我跟师傅师叔一起吃。”
林枝没出门,直接跃到房顶上,施展轻功往后山去。
“小姐的功夫越来越好了。”梁叔说。
“我不懂功夫,不知道她长进没有,不过听你这样说,也觉得阿枝跳屋顶要比之前轻松了。”林老爹接话。
林木在边上叹气:“唉,我要是会轻功多好的。”
“二少爷的拳法,在这片也不可多得,现在又在匀城武馆做学徒,将来武学的造诣,不会比小姐差的。”
“你从昨天回来,一直吃到现在了。”林老爹语气虽然不好,但实际上是心疼他:“要那里实在吃不饱,就干脆别去了。”
林木一听这话,立马扔了手里的肉脯,“我不吃了。”
“你好好的说他干什么!不过是些小食,又当不得饱。”樊氏把木桌上的盘子推到林木手边:“你继续吃,别理你爹。”
“算了,马上就吃午饭了,我不吃了。”林木说。
听到前门响动,很快林雨走了进来,林老爹问他:“送去的东西,王先生收下了吗?”
“收了,今天司马小姐去看先生,我就先回来了。”
“阿雨,今天也别看书了,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吧。”林老爹说。
“哎。”田梅又搬了个板凳出来,林雨坐到林木边上,“爹,咱家这些天都不做糕点,蓬莱斋没说什么吗?”
老爹哼了一声,“之前宁少爷还想让卓姑娘来做咱家的糕点,现在咱家不过停几天,他有什么好说的。”
“看你爹说的,咱家入冬之后,做了不少糕点了,停几天也不碍事的。”
“这糕点生意,咱家还随做随不做了。”说到这件事,林老爹高傲起来了,“阿枝的针织坊做起来了,生意还很不错,给她自己置办个嫁妆绝对是够了。咱们之前存下来的钱,省着用,也够咱一辈子开销了,咱不求着他蓬莱斋什么。”
樊氏踢了林老爹一脚:“大年初一你说这些话做什么?人家没说什么,咱还是继续做下去,孩子们长大了用到钱的地方多的是。”
林枝身上穿着她自己做的羊毛衫,外面还套着一件薄棉袄,虽然比别人穿的少,但她还是觉得动起来很碍事,所以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把棉袄脱了。
靠近木屋,狗子老远就跑出来,林枝看到它才想起来没带骨头。
歇下来抱着狗子揉了一通,一边揉还一边保证下次一定带猪大骨来。
林木推开门的同时唤了声“师傅”,然后她开门的动作就僵住了,她看到了什么?师叔抱着师傅,还想亲师傅……等等、原来师傅和师叔之间是这种关系吗?
那她以后要怎么称呼师叔?师傅的丈夫怎么叫来着?
她还没想明白,师叔已经被师傅一巴掌拍在地上,“阿枝,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就是!你往年不是初三才来嘛!”郑枫从地上爬起来,对林枝摆了张臭脸。
“今年我初二初三都有事,就今天有空。”林枝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她还在想师傅的丈夫怎么称呼。
郑苗苗吩咐郑枫,“你去做饭。”
“师傅,请教个问题。”
“我说你怎么这么急跑过来,原来是有事,说吧。”
“我以后怎么称呼师叔?”
郑苗苗以为林枝是真有事情要问,却没想她是拐着弯打听她和郑枫的事情,“还叫师叔呗。”
林枝的试探被郑苗苗巧妙避开,既然师傅有意回避,林枝不再追问了,在木屋和郑苗苗他们一起吃的午饭,之后又在郑苗苗的指导下,练了段时间的暗器,郑苗苗问她:“阿枝,你要学蛊毒吗?”
说实话,林枝觉得蛊毒上不得太台面,并不想学,“师傅,我觉得我学个轻功和暗器就够了。”
“你学了蛊毒,又不叫你去用,再说你师傅自己都不怎么会用,就是让你认识认识,以后看见了也好防备,别跟个傻子似得,被人害了还不知道。”郑枫的话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内容还是很中肯的。
林枝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见识一下蛊毒。
就像郑枫说的,郑苗苗自己也不怎么会用蛊毒,这东西她也没有像轻功那样教,就给了林枝一本书,这书的纸页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我现在传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
林枝拿着这书,没有立即就捧着研究,而是回去先把书抄录了一边,然后将原本放到盒子里藏进了地窖。
林枝的铺子开在匀城,各处的消息,要比往常知道的多。今年开春没多久,就有传言说南方下了好几天的雨,从没有这个时间就开始下雨的,照着形式下去,南方怕是要发大水了。
这话说的时候,林枝也就跟着感叹了一下,却没想那路人所言竟然成真了,十多天后,打南方过的商人说了那边的所见,南方一些堤坝不牢靠的地方,已经被冲毁了,不过幸好官府事先把人都疏散到地势高的地方去了,人都没事,但地里的庄稼都没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