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一直默不作声地跪在那里,眼神空洞。
她沉吟片刻,最终决定给予韩家大房的小辈一个机会。
她知道,虽然他们是韩家的一族之人,但并非每个人都应该为韩家老太爷的罪行负责。
看着堂下的几个孩子,稚子何其无辜。
“啪!”凤清绝一拍手中的惊堂木,说道:“既然韩家大房已认罪,
本王宣判:韩家大房五岁以下的孩子发配官奴,其余人等,三日后移至宣武门外的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告二十多年前北月关士兵的在天之灵。”
听到凤清绝的宣判,堂下跪着的人立马哭声一片,几个年幼无知的孩子看见长辈哭泣,他们纷纷哭泣着。
韩荣不敢相信凤清绝的判罚,在祖父自杀谢罪之后,他以为皇上会放过他们韩家,最多将他们全部发配为奴,而不是全部处死。
韩家大房五岁大的孩子,只有四个,他的儿女就占了两个。
可他却不认为四个五岁不到的孩子能为官牙中活下去。
“王爷!”听到凤清绝的宣判,刑部尚书激动的站了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了,凤清绝案桌上放着的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他差点忘了,这个案子虽然是凤王来审,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皇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还是罪臣。
武宣帝从来都没有要韩家大房活下去的打算。
宣判结束后,凤清绝离开了大堂。
不过,她在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韩荣。
大理寺后堂,凤清绝刚刚喝下一杯茶,上官无忧、陆御史还有刑部尚书走了进来。
“王爷,韩家大房只留下几个五岁以下是不是太过了!”开口的是陆御史。
凤清绝翻看上官无忧记录的案宗,看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头也不抬的说:“陆御史,你可不要忘了韩家老太爷除了偷军事布防图之外,还有韩家大房里私藏兵器。”
她又拿出明黄色的圣旨,说道:“皇上的原意是处死韩家大房的全部人的。”
陆御史上前接过圣旨,看了起来。
果然,上面写的是赐死韩家大房的全部人。陆御史也发现了,圣旨上只说韩家老太爷偷军事布防图的事,却没有说私藏兵器的事。
或许是看见了陆御史眼中的疑惑,凤清绝继续说:“皇都内一户人家中不管是什么原因出现大量的兵器势必会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在争得皇上的同意之后,本王也就在大堂上隐瞒了此事。”
听到这里,陆御史和其他人纷纷表示理解。凤清绝为了维护皇城的稳定,确实不得不这样做。
上官无忧问道:“那王爷,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理这几个孩子?”
凤清绝放下手中的案宗,深思片刻,道:“等韩家大房的人处刑后,送去官牙。”
“上官大人,案宗重新写一份。虽然本王没有在大堂上提及韩家私藏兵器之事,你还是要写进去的。将我们在韩家如何发现兵器之事写清楚一些。”
“是!”上官无忧领命。
“尚书大人,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说出来。”她可没有忘记,判决韩家的时候刑部尚书神情。
如果不是他看见了桌案上的圣旨才愤愤的坐下去,他恐怕还要给韩家大房的人求求情呢。
“没有!”刑部尚书摇摇头。
“既然如此,本王就要回府了。”凤清绝站起身,她又对着上官无忧说:“上官大人,你写好案宗之后就直接呈递皇上,本王这几日都不会上朝。”
说完,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完全不理会身后三人各异的表情。
深夜。
一辆黑色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监狱门口,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包裹严实的人下了马车,他拿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子交给守门的衙役。
“快点,你探望的可是死犯,最多只有两刻钟的时间。”
守门的衙役接过银子,眉开眼笑,立刻殷勤地为黑衣人打开监狱大门。
黑衣人走进了监狱,来到了一间牢房前。他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里面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男子。
“韩荣,你还好吗?”黑衣人轻声问道。
床上的韩荣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变得平静。他摇了摇头,沙哑地说:“无妨,死对现在的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韩荣已经没有退路。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取出了一把匕首,扔到了韩荣面前。
“那位说了,你如果自行了断,可以替你照顾你的小儿子,为你们韩家大房留一丝血脉。”
韩荣看着眼前的匕首,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他为儿子留下的唯一希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拿起了那把匕首。
看中手中锋利的匕首,讽刺道:“然后,让我的孩子成为下一个我的祖父,你们是想让我韩家永远为你们效忠吗?”
“或者你想让你的儿女与你们一起共赴黄泉。”黑衣人威胁道。
韩荣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紧握着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你能告诉我,我韩家到底为谁效忠吗?至少让我死的明白。”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了韩荣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韩荣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不配知道吗?
“嘭!”原本离开牢房的黑衣人,被人一脚踢了回来。
韩荣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凤清绝。
凤清绝瞪着黑衣人,眼神却看着牢房里的韩荣说道:“如何本王说的没错吧,在你韩家被下大牢的时候就变成弃子,你如果能说出今本王满意的事,本王可以放过你的妻儿。”
“韩荣,你要是敢背叛,你的妻儿会被我们永无止境的追杀。”
韩荣听到黑衣人的威胁,心中焦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