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到一盏莲花形状的宫灯前,手指用力按了一下悬挂莲花灯的木钉,只听一阵低沉的轰鸣声,殿门口竟然出现了一条黑黝黝的密道。
黑衣人带着上官无忧,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密道。
在他们进入密道的下一刻,密道的出口严丝合缝的闭上了。
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火折子上出现微弱的小火苗。
随着黑衣人的步伐,密道逐渐变得狭窄,像是一条无尽的隧道。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令人作呕。
脚步坚定地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官无忧的气息开始越来越不稳定,好似烈火在他身上狂烧。他的身体,如同被一股无形的火焰包围,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他的灵魂正在被那无名的火焰一点一点的蚕食。
他的脸色苍白,汗珠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他的眼神变得狂乱,像一头被猎人逼到绝路的狼,充满了疯狂。
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黑衣人扑在墙壁上,隔着蒙面的黑布开始狂咬黑衣人的嘴唇。
黑衣人的头在撞在墙壁上,脑袋轰鸣作响,让他短暂的失明,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身体如同被巨浪卷起的船只,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内伤。
“噗”的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鲜血透过黑布也传去上官无忧的口中,那股温热的液体流入上官无忧的喉咙。
上官无忧停下了动作,上官无忧将头靠在凤清绝的肩膀上,贪婪的吸食这黑衣人身上得味道。
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的眼神在逐渐恢复清明。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白兄,对不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懊悔。
再次听到上官无忧唤她白兄,她就知道上官无忧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凤清绝推开上官无忧,这一动作带着决绝与不耐,似乎是在摆脱什么束缚。
她扯开蒙面的黑布,这块黑色的布料在皇宫中同夜色一般,掩盖了她的面容,也掩盖了她的身份。不知为什么,却还是被上官无忧认出了身份。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在遮掩,清冷的面孔就这样大咧咧的出现在上官无忧的眼中。
她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句句都似乎带着冰碴:“你既然清醒一些了,就自己走吧。我实在没力气在扶着你了。”
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带着上官无忧走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
说完这句话,凤清绝没有再看他一眼,她自己就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着,她的背影孤独而倔强。
她的手,还摸了摸后脑勺。果然,不出她所料,后脑勺肿了一个包。这个包,虽小,却还是有些疼痛。她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咬牙。不知为什么,这个包,她觉得比云太后宫里的侍卫的鞭子打在她身上还疼。
上官无忧跟在凤清绝身后,小心翼翼的前行。他身上还是很难受,不过他现在意志清醒倒是能够压制一下。
他的眼神,复杂而深沉,脑中在思考着什么。
黑暗中,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放开,又收紧放开,反复几次这个动作后,他神色莫名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人。
白兄,她是……
密道冗长而深邃,它像一条巨龙蜿蜒于地底,吞噬着一切光明与声音。他们两人在这黑暗中摸索前行,火折子的光芒早已熄灭。
这是从皇宫直通宫外的密道,其路程之长,难以想象。
上官无忧停下了脚步,他的气息微喘,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他快要压制不住体内奔腾的欲望了。
“白兄,还有多久?”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的亲妹妹和祖母联合起来,再次对他下了药。他的亲妹妹,上官无悔,一直是他的心头之痛。
他曾经被她下过一次药,所以他一直对她有所防备。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祖母亲自对他下的手,而且还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
祖母在万寿节之后,便没有搭理过上官无悔,这次,不知为什么她们两人又搅合在了一起。上官无忧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他知道祖母一直想要上官家再上一步,可是祖父已经是定国公了,祖母还是会被上官无悔口中的从龙之功所吸引。
祖母以前的生活,也曾平淡而宁静,她从不追逐名利,只喜欢眼前满的生活。
然而,一切都在皇上开始明目张胆地打压世家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祖母的娘家是皇都的一个二流世家,虽然并不显赫,却也过得安稳。然而,皇上的打压让很多世家不得不远离皇都,去别的地方谋生。
祖母看到了家族的衰败,看到了亲人远离故乡,她却无力改变。
而和王是皇都残存世家的支持者,他想这应该就是祖母不顾祖父的反对,也要全力支持妹妹嫁给和王做侧妃。
支持和王登位,世家迟早会恢复昔日的辉煌。
可是祖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对百姓好吗?祖父也曾说过,世家必须除,不然,轩辕未来必定会四分五裂。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左右,感觉到身后上官无忧的呼吸越来越重。
凤清绝回头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出口了!”
这次的行动只是为了试探,她身上也没带什么药。
“没有,就是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上官无忧虚弱一笑。还好黑灯瞎火白兄看不到他身体的某些变化,不然,这让他以后怎么坦然的面对白兄。
又走了一会,凤清绝的脚碰到了什么,她的脚向上提了一下,又落下。
是阶梯,到了。
然后,他们顺着楼梯走了上去,走到楼梯的尽头,头顶上是一块石板,凤清绝将石板移开爬了上去。
这是一间房间,干净整洁。
凤清绝回身想要拉上官无忧,却被对方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