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府书房。
深冬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娄知府闭着的眼睛上。他坐书桌前,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娄晟推门而入,他的脚步声在静谧的书房中显得格外突兀。
娄知府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问道:“跟在上官无忧身边的那人是白府的人?”
娄晟点了点头:“是的,他是白府的一个管事。”
娄晟在看见白大的第一眼,就让他感到异常眼熟。他立刻让人去调查,凤阳府这位新来的知府大人是怎么进入凤阳府的。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上官无忧并没有选择住在任何一家客栈,而是直接跟着白府的马车,住进了白府。
这个答案让娄知府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账本都处理干净了吗?”
娄晟的回答:“账本都处理好了,李同治也是个聪明人,相信他以后会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娄知府点了点头。
李同知,一个顽固而忠诚的官员,理应在李知府任职期间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然而,他的性格却让人又爱又恨。他坚守着古老的道德观念,对母亲的孝顺更是无微不至。他的母亲,除了他,还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儿子李二。
李二,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溺爱之中,养成了他玩世不恭的性格。随着李同知升任同知,李二更是变得无法无天。
凤王在凤阳府的时候,李二还算有所收敛。然而,自从去年万寿节凤王离开后,凤老王爷也去了青月关镇守。
李二开始肆无忌惮。他在凤阳府的所作所为,让人瞠目结舌。有人甚至因为他的行为而丧命。面对这样的情况,娄知府选择了将事情压下来,并去找了李同治的母亲。
在李同治的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娄知府帮助她处理了那人的家人,而李同治则帮他处理粮草上的账目。
他本来也不想动粮仓的主意的,可凤王的手段太厉害了,他根本在其他地方搞不定额外收入,才选择了这种铤而走险的方法。
粮仓上的账本只要上官无忧看不出来,与他交接的时候小心一点,谁又能想到他和李同治以次充好。
至于以后,他都调任皇都之前粮仓都是好好的,粮仓在上官无忧手上查出问题,那便是上官无忧的责任了。
不是吗?
“父亲,白府那边我们要放弃吗?”娄晟问。
娄晟的问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娄知府心中的隐秘。白府,那是凤阳府中一块无法触及的禁地,充满了诱惑,却也布满了危险。
娄知府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白府的那两个小东西的去向知道吗?”娄知府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每一个敲击,都如同敲在娄晟的心上,让他的心也随之颤动。
白家,虽是凤阳府的商贾之家,兴起的时间不长,可是他们背后,却站着凤王府。上任知府因为动了白家的心思,结果被革职,娄知府,也因此来到了凤阳府。
“他们和一个老和尚,还有韩陵几人一起往青山镇去了!身边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娄晟如实回答,他的声音平静,可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娄府来说,意味着什么。
“让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动静,在我们离开凤阳府之后便动手,记住,不要留下什么证据。之后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娄知府吩咐道,他的声音冷冽,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的冷。
娄知府在凤阳府的这几年,看着白府这么一块大的肥肉不能吃,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急,他需要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然后一击即拿下白府的财产,而白轩的那两个儿子就是最好的目标。
娄晟退下了,书房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娄知府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他知道,自己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容有失。
白府能在凤阳府扎根,靠的并不全是凤王府,还有白轩自身的能力。
他想用白府的财产,做一份投名状,为和王效忠。
三日之后。
天色尚且朦胧,晨曦微露,一辆低调的黑色马车缓缓驶出白府。马车外形看似平凡无奇,实则内里别有洞天,宽敞的车厢内,华丽的软垫上,凤清绝斜倚其上,手上翻着一本泛黄的游记,那是白老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害怕她在马车上无聊。
正月的凤阳府,寒意尚未完全退去,但温暖的阳光已经开始悄然改变着这凤阳府的气温。
凤清绝的目光在游记上流连忘返,她眉心微蹙,在思考着书中的深意。白嬷嬷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声劝阻:“老爷,你看书也要注意眼睛,这马车虽宽敞,但光线不足,对你的眼睛不好。你现在身子特殊,不如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白嬷嬷是白老夫人的老人,她的一生都在为白府服务,忠心耿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那是对主人的深深忧虑。
凤清绝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轻声说:“嬷嬷,我知道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再看一下就不看了。”
凤清绝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太过劳累,身边的四个侍女嫁了三,只剩下冬雪。
白老夫人觉得她身边还是跟着一个有经验的老人比较好,于是,便把白嬷嬷放在凤清绝身边,贴身看顾。
有白嬷嬷在,白老夫人也放心凤清绝出远门。
马车缓缓驶出凤阳府,朝青月关的方向前进。
凤清绝放下手中的游记。
马车在道路上行驶,车轮碾过石子,发出规律的滚动声。凤清绝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在脑海中飘荡。
白嬷嬷见凤清绝开始假寐,便将一张毯子还她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