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庄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明明和王世子一点事都没有,上官无悔还霸占着山庄中的大夫,她的态度却摆明了不想救治曦儿。
林月娘姐妹也去请了其他大人庄子上的大夫,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然而,主人家却一一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她们也想过将曦儿送回皇都,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即使马车再快,当他们赶回皇都时,城门也已经关闭,无法进入城中。
凤清绝站在床边,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上官曦,心中充满了痛苦。
她把过曦儿的脉象,脉象平稳,但是曦儿却一直昏迷不醒。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曦儿会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如果祖母在就好了,她在的话应该就会知道,上官曦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大嫂,其他庄子上,真的没有一户人家肯让自家的大夫来看看曦儿吗?”凤清绝问道。
林月娘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是无尽的疲惫。“没有,绾娘一家一户都去问了,他们有些没带大夫来,有些则是守着他们自己家的生病的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显然也是对这种情况感到无力和痛心。
在看见女儿受伤的模样后,又知道山庄的大夫被上官无悔扣下之后,妹妹第一时间就带着丫鬟去一家家的去求其他山庄的人施于援手。
结果,却被一一拒绝。不然,她也不会抱着女儿离开,还好二弟妹会医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定国公府的地位在皇都不低,却全部不愿意让自家的随行大夫过来看看,多半还是有他们更不愿得罪的人。
凤清绝本想问定国公夫人知道吗?
想到上官无忧与她说的一些事,她没有问。上官曦受伤到现在老太太都没有来看过,也没有让下人来问过,有些东西便不能再言明。
“曦儿!”一声急促的呼唤,伴随着床榻上传来的颤抖。
上官曦小小的身体如同被夜色中突如其来的风暴所袭,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的抽搐中战栗。
林月娘的心随之一紧,她毫不犹豫地扑向床边,紧紧地将女儿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曦儿从那无形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凤清绝也上前几步来到床前,她从怀中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手法熟练地在曦儿的头部几个穴位上快速扎下。
银针在烛光下闪着寒光,似要将曦儿从病痛的魔爪中拉回。
随着银针的落下,上官曦的颤抖渐渐缓和,如同暴风雨后的海面,慢慢恢复了平静。
“二弟妹,曦儿这是怎么回事?”林月娘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凤清绝没有立即回答,她再次摸上曦儿的脉搏,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喜或失望。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以捉摸的问题。“脉搏平稳,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林月娘的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上官无悔要带着和王世子来避暑山庄,为什么她的女儿要遭受这样的痛苦?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定国公夫人的怨恨。
如果不是她的应允,下人怎么可能放上官无悔她们进来。
如果不是的一意孤行,曦儿又怎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姐姐!”林绾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轻轻地握住了林月娘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她的心中也对定国公夫人和上官无悔充满了不满。明明定国公已经将上官无悔逐出家门,定国公夫人却仍然对她念念不忘,私下里用各种理由与上官无悔见面。
凤清绝的目光如同深秋的寒露,清冷而深邃,她凝视着床榻上的上官曦,那双眸子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思绪。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是新生命的跳动,让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的眼神转向了窗外。
随后又看了一眼冬雪。
冬雪作为凤清绝的侍女已经多年,早已深谙主子的脾性和心思。只需一个眼神,她便能明白凤清绝的意思。
她迈着步伐,上前将床上的上官曦抱起,动作轻柔而有力。
“弟妹,这是……”林月娘看着这一幕,她有些不懂凤清绝的意图,也不明白这个决定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凤清绝转过头,看着林月娘,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温暖而安抚:“大嫂,我有一位朋友在林山也有避暑庄子,他的庄子里或许有大夫。我们先带曦儿去那边碰碰运气吧!如果,他那里没有大夫,明日一早我们便回皇都。我祖母的医术极好,她应该能医治曦儿。”
林月娘听到凤清绝的解释,心中的一丝疑惑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刚刚曦儿真的吓到她了。
与其在这里枯坐害怕,还不如去碰碰运气。
冬雪抱着上官曦走在最前面,两个丫鬟提着灯笼跟在她两边,灯光映照在她脚下的路。
林月娘姐妹则是与凤清绝走在最后,她们身边同样也有两个丫鬟提着灯笼。
夜色如墨,星辰黯淡,她们一行人刚刚走到庄子门口,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喝止。
“站住!你们这是去哪里?”
她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顿。
林月娘转过头,看着定国公夫人。“祖母,曦儿受伤了!”
定国公夫人由贴身嬷嬷扶着,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审视着冬雪怀中的上官曦。她的声音冷冽而不容置疑:“受伤?一点点小伤而已,用的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林月娘的心中一紧,她知道定国公夫人并不了解真相。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祖母,曦儿的伤势并不轻,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创,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大夫为她治疗。”
定国公夫人却不以为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一点小伤而已,用的着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