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刀落,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而我整个人,此刻已经是再也没有力量来还手,
今天,我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结了太多的生命,我整个人也已经心累了,
反正都是一死,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本能中,我已经放弃了抵抗,我的脸紧贴着地面,苦笑一声,等待着天刑刀将我焚灭,
而就在这时,忽然只听空中传来了“嘭,”地一声巨响,只见那斩落下来的天刑刀,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外力的横向撞击,
那巨大的天刑刀,立刻向着一旁飞出,在空中翻腾了数圈之后,终于是“轰隆,”一声,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
那天刑刀上巨大的法力,瞬间炸射开来,只见那整个地面上,立刻就乍起了一股巨大的烟尘,巨大的冲击力,顿时便将那周围的鬼将大军,直接如同巨浪一般,掀飞了出去,
“嗯,,”事发突然,阎王也没有想到,连自己竟然也会失了手,
我也是不由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正在这时,忽然只见眼前一道?影闪过,只听“嘭,”地一声闷响,一个身影已然是从天而降,直接就落在了我的眼前,
当我看到来人的时候,我的心中顿时激动无比,眼泪立刻就汹涌而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暮,
我之前还在担心,我会连累到陈暮,不想把陈暮牵扯进来,
可是此刻,当陈暮真的及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之前的那些顾虑却立刻就被我抛在了脑后,我的心里只有难以抑制的激动跟惊喜,
“师父……”我声音哽咽地喊道,
这一刻,我简直就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可以发泄心中委屈的长辈一般,虽然陈暮也只不过是比我大了几岁而已,
此时,我心中之前压抑了许久的苦痛,在这一刻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我真想告诉陈暮,我在这地府里受到的那些磨难,想告诉他我是如何被人欺负的,告诉他阎王是如何一心想要除掉我的,当然,还有我在一十八层地狱中,是如何历经苦难活下来的,
这所有的一切,我一直??忍受,简直是已经变得?痹,知道看见可以给我撑腰的陈暮,心中的这些委屈,才变得更加委屈起来,
陈暮一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眼神之中随即一丝怒意闪过,这怒意当然是因地府之人而起,
陈暮弯下身子,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可是,马平川他……”
说到这里,我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暮听了这话,也是立刻便明白了什么,脸上也是随即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随即,陈暮说道:“我带你走,”
陈暮话音刚落,忽然只听不远处的地方,阎王声音低沉地喝道:“今天谁都带不走他,就算是你也不行,”
阎王这声音之中,充满着深沉的怒意,令人生畏,
阎王这一声大喝,周围的那些鬼将,立刻就随之怒吼一声,手中的法器长枪,立刻便横了起来,全部都对准了陈暮,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整个局面紧张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我虽然知道陈暮的实力,可是,如此众多的鬼将大军,还有阎王在,即便是陈暮,也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把握,更别说是带上一身重伤的我了,
更何况,这里可是阴间地府,阎王?下,千万鬼魂大军,只要他一声令下,只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这一刻,我的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此时,眼见着这些鬼将大军都已经是摆出了厮杀的架势,杀气腾腾的样子,陈暮整个人,却依旧是如同一座巍峨沉冷的冰山一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陈暮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鬼将,随即便将目光放在了阎王的身上,
陈暮看着阎王,淡淡说道:“阎王,这一次你已经做得够过分了,适可而止吧,”
陈暮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之情,如同清水一般平淡,却是给人一种震慑心神的感觉,
向来沉稳的阎王,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阴晴不定,眉宇之间阴沉无比,带着暴戾,也带着顾忌,
没有人会知道,阎王的下一步,究竟会做出何种决断,
是闻言退让,还是立刻翻脸,都有可能,
周围的那些鬼将,此刻也都是不由诧异,因为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人的一句话,会让阎王有如此这般诸多顾虑,
他们在疑惑,以高高在上的阎王,掌管整个阴间地府,统领千万鬼魂大军,为何竟然会对这区区一个人,而心生忌惮,,
片刻之后,阎王才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说了,今天,谁也带不走他,就算是你也不行,,”
阎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似乎是终于下定了重大的决心一般,
阎王此话一出,我的心中更加紧张起来,看来,阎王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陈暮撕破脸了,
接下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的心中,此刻已经忧虑到了极点,为我与陈暮的处境而担心,
而陈暮,此刻却依旧是保持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样子,我甚至都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气息变化,任何的杀气,怒意,都无法感知得到,
陈暮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静谧悠远的画中人一般,你只能看到他的存在,却感知不到他所存在的那个世界的任何,
片刻之后,陈暮才幽幽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冥司千万年的规矩,你真的想试着去动摇吗,”
听了陈暮的此话,我心中不由得一惊,陈暮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冥司千万年的规矩,究竟是什么,
阎王杀了我,究竟是坏了什么样的规矩呢,
陈暮的这话之中,同样是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连些许压迫性的气势,都未曾含带,
可是,在阎王听来,这话,却如同是惊雷作响一般,他的肩膀,甚至都是为之一震,
看的出来,方才阎王敢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般的决定,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十分艰难了,
此刻听到陈暮些许的反问,阎王的心智就不由得有些动摇起来,
可是,随后,阎王立刻就将自己身上那种动摇收敛起来,整个人立刻就变得异常坚决起来,
阎王冷冷喝道:“最先动摇了这规矩的,应该是你境尘才对吧,,”
“什……什么……”
听了阎王这话,我整个人简直是如同遭了雷击一般,震惊不已,头皮一阵发?,脑袋里“嗡嗡”作响,
我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脑子里简直都是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紧接着,我整个人便被一个巨大的疑问所包裹,让我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阎王的口中,为何会称呼陈暮为境尘呢,,
他口中的境尘,难不成就是当年我出生之时,来到我家中的那个境尘道长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我爷爷说过,当初那位境尘道长,也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可陈暮却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完全就是两个人,
可是……我却又隐隐觉得,似乎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