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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易儒的身影闪到自己面前,钟晴夏的心底闪过几分悸动,心脏‘砰砰砰’的跳着,由于身高的问题,她微抬着头仰视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俊俏的妖孽男人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渐渐生了根,正在逐渐发芽中,只是她自己还未曾发觉罢了。
对于母胎单身的她,对于情感上面的问题说不上来迟钝,但也没有那么敏锐,在心里总会有个过渡期,去慢慢发现,去慢慢感受。
钟母一看他挡在钟晴夏面前护着她,心里就高兴的花枝乱颤,那魂大清早的就已经飘出大亚洲了。
在吃早餐时,钟母就笑着问:“易儒,你什么时候休假?我救了我家夏夏一命,理应请你吃顿饭的。”
对于钟母的热情,易儒是有点难以抵挡得住,但还是诚实的笑着回:“局里没有特定的假,也指不定哪天就有案子,所以休息日也都是看着休的。”
“这样啊!那好办,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直接和夏夏说就好了,阿姨到时候一定张罗一桌好菜招待你。”
被点名的钟晴夏缓缓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易儒,感觉到他神情上的不自然,便伸手推了推一旁的钟母:“妈,你现在别说这个了,人家待会还要去上班的,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还要不要人家吃。”
“是我考虑不周,易儒,你别客气,快吃,快吃,下次你来,阿姨亲自给你下厨做好吃的,你有什么想吃或者喜欢吃的可以直接告诉夏夏的。”
易儒笑着应,吃过早餐之后,便道别离开了钟晴夏的家,钟晴夏穿这个睡衣也不好出去送,就把他送到门口,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道:“我妈这个人就是瞎热情,你别在意,还有手机……谢谢你。”
睨着她低头轻语的样子,易儒的嘴角再次勾起抹邪魅的笑,双手落入裤袋中:“先走了。”
“嗯。”
钟晴夏店里出事的事情,当天晚上钟侍民出差回来就听钟母说了,还训斥了番钟晴夏,说她不应该瞒着他们,倒是也注意到了钟母口中的那个易儒。
这个名字他还是耳熟的,所以特地命人去调查了下易儒和苏老爷子学生易志海副司令是什么关系,因为他知道,易志海夫妇以前是住在他们这个小区的,他和易志海还有过几面之缘。
只是他们夫妻俩常年在队里居住,很少回t市,倒听说过他们夫妻俩有一儿一女,但从未见过。
第二天,他的秘书就把基本资料调查齐了,但因为对方是队里的人,资料都是非常严格保密的,很难查到,只能查到一些最基本的资料,易志海的大女儿叫易凝,是名法医,儿子易儒就去了队里,担任血鹰战队的队长,后退出担任t市刑侦3支队的队长,至于他为什么忽然退出并没有详细的资料。
所有的资料总和加起来统共只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一家四口都是队里出生。
钟侍民在联想起自己妻子说钟晴夏有可能在和易儒交往,第一联想到的就是自己公司的利益,其次才是女儿的幸福,对于易儒的家庭背景他并不排斥,反而还有一种殊荣,毕竟和这种家庭做亲家,说出去自己脸上也有面子,而且,易志海还是苏老爷子的徒弟,易儒和苏默南的关系又十分要好,于利于私,对于他们钟家都没有任何坏处。
所以,对于钟晴夏和易儒的关系他也算是默认了,任由他们发展了,自己不阻拦也不撮合。
钟晴夏的店面关了的一个星期里,她都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和易儒也没什么联系,只有中途有一次易儒给她发消息说她店里的案子已经移交法院了,问他要不要提起上诉要求杨烨赔偿她店里的损失。
可能是出于同情,她拒绝了,后面和易儒就没联系了,也没有提到要吃饭的事情,毕竟她觉得易儒是个大忙人,忽然去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吃饭的话会太唐突,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倒是钟母一直在她身边念叨着,看钟晴夏都不出门,她心里比谁都着急,但也没什么用,和自己老公钟侍民说了,想让她劝劝钟晴夏或者问问钟晴夏和易儒的情况,他总是一句‘这种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谈,你别瞎操心’。
经历过上次那件事情,钟晴夏对于花艺店的热衷也慢慢降了下来,虽然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花艺店按常理来说可以正常开门了,但她心里始终对店里的那一幕有种恐惧感,仿佛只要一看到那个地方就会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上午来,索性就直接蒙在屋子里不出门了。
进入九月初,钟晴夏就终于有勇气面对花艺店了,在微信群里和其他几个兼职的学生打了声招呼,就把花艺店重新整理了一遍,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
而那个事件过后,被挟持的女孩潘钰儿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还有身边朋友父母的开导也好了不少,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察局去看望杨烨。
可杨烨却不愿意见她,潘钰儿却坚持不懈,过个两三天就去一趟,还会帮他在外面很多吃的喝的让警察转送给他。
钟晴夏有一次去看望潘钰儿的时候,潘钰儿承认她其实是爱杨烨的,只是那时候杨烨表现出来的极端让她有些害怕,她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经验,逃避本就是本能。
可看到杨烨被铐上手铐被带走的时候,潘钰儿心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舍,所以才会在自己好了后一遍又一遍坚持不懈的去看望杨烨。
在狱中的杨烨也接受着心理医生的治疗,帮他疏导情绪,还时不时会把潘钰儿的想法传达给他,渐渐的,杨烨的心扉也慢慢打开了,也愿意见潘钰儿了。
而潘钰儿见到他时,就直接哭了,第一句话就是‘杨烨,我不会告你,更不会起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出来’。
那时候,杨烨才为自己的荒唐行为感到后悔,蹲在地上蒙头痛哭了起来。
钟晴夏在得知这一切的故事后,她想,这样的感情在潘钰儿和杨烨心里才是最美好最值得珍惜的吧!
爱情最初的模样,不是你有多好多优秀我才会为你心动,而是我既能包容你所有的缺点也能爱你的所有,她知道,潘钰儿之所以那么放不下杨烨,那最大的原因还是杨烨对她的用情至深,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吧!
虽然心理导致形态举动上的极端,可女孩本就是一种很傻很天真的生物,爱一个人容易,忘记一个人却非常困难。
花艺店重新恢复往常的状态和生意,钟晴夏还特意找了一个专职工,自己也比以前轻松了不少,也就只需要去店里对单对货还有统计账单就足够了。
但闲暇时间她也会待在花艺店里,做做花艺手工打发下时间。
那几个来兼职的学生十分羡慕钟晴夏,老说她人漂亮,性格好,家世好,学识渊博,手还这么巧,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
钟晴夏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每说到这个,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人就是易儒那张带着痞气不羁笑容的妖孽俊容,紧接着心肝也会猛地颤抖下,觉得心底的某处正在发生变化。
明明他们自从那个案子结束,他送还手机后就没再见过面,电话和微信也没联系,可每次站在那天她受险的那个原定位置时,她想起的不是那时候的千钧一发,而是易儒救下自己时的画面。
上午八点半,钟晴夏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肩雪纺裙,背了一个白色的链条包包下楼,看着好像在整理果盘的钟母道:“妈,我去趟店里。”
“你等一下。”钟母看着她,问:“你这星期天去店里做什么?大星期天的,你店里没人帮你看?”
“有,我去店里看看昨天的订单。”
“先别去了,帮妈做件事情。”
“什么事?”
“把这个果盘还有我昨天晚上做的这个蛋糕给易儒送过去,他不是住在青月巷3栋吗?离这里也没多远。”
“给谁送?”
“易儒啊!”
“为什么?”
“你是忘了他上次救你还帮你还手机的事情了是不是?人呀!要知恩图报懂吗?”
“妈,今天是周末,他不一定在家。”
“刚刚阿秀他们就说没有看到易儒的车子从门口经过,相比现在应该还在家,对了,我还亲手弄了早餐,我去那个东西装一下,你一并送过去吧!”说着,钟母就直接跑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钟晴夏拧着眉头,面上的表情有些惆怅,对于一大清早要去给易儒送东西这件事情她内心有点抗拒。
很快钟母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装好几样早餐,然后把那果盘堆在盒子上全都塞进钟晴夏的手里:“去吧!趁着现在还早。”
强行接过果盘和早餐盒的钟晴夏有些生无可恋:“不是,妈,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这一大清早就跑到人家家门口去送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有,你居然还让人盯着他有没有开车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有什么不太好,有什么过分的,他这么忙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自己做早餐吃的,而且距离救你的事情也过去大半个多月了,本应该就要请人家吃顿饭好好感谢什么的,但易儒一直没时间,现在让你去送点早餐和水果怎么了?”
……
钟母说得理所应当,她也反驳不了什么,毕竟钟母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快去。”钟母推着她出了门,还嘱咐道:“你看见人家的时候,别这副表情,给我笑一笑,这一大早的,听见没有。”
钟晴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手里的盒子和果盘往青月巷走去,这条巷子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因为是在她家里面,她也没必要来。
望着眼前这栋白蓝色的别墅,钟晴夏深呼吸一口气,走到门铃前,犹豫的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了之后,钟晴夏就有些纠结,在心里想着措辞,但等了一分多钟,都没有任何开门的迹象,钟晴夏断了思绪,抬手再次按了下门铃,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钟晴夏就想着难道他已经出了门,刚想转身回去的的时候,就听见门口‘咔’的一声响了,然后门被推开,赤果着上身的易儒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下面系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黑色的碎发上还滴着水珠,明显是刚洗个澡出来的。
看到钟晴夏,易儒也是一怔,诧异的看着她,钟晴夏看着,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别开脸:“额……早……早上好。”
易儒看着她手里捧着的果盘和盒子,挑了挑眉,将门全部推开,自己双手抱胸的依靠在门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半果着身体出现在她面前而感到任何不好意思,反而眸底还染上深深的笑意,面上洋洒着和往常一样的痞笑:“你这是……?”
“我……我妈说你可能还没有吃早餐,让我送点过来,还有水果。”钟晴夏的面色绯红,显得有些仓促慌张,说话时眼睛都有点无处安放,完全不敢直视易儒。
易儒失笑,垂直放下手,侧开身子:“先进来吧!”
“不……不用了,你拿着吧!”钟晴夏走过去,把手中的盒子和果盘强行塞到他怀里,在不经意的抬眼间,发现他胸膛上有两道非常明易显的缝合的伤痕,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下意识顿住了。
易儒稳稳的接住了她塞过来的盒子和果盘,注意到她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不减,伸出长臂将门带上,而处在门口边缘的钟晴夏不得不往里走,头顶就飘来易儒附有磁性好听的男音:“先进来坐坐吧!”
被门‘挤’进来的钟晴夏站在门口,看着他抱着东西往里走,愣了又愣,余光下意识扫了眼别墅的格局,整体和她家的别墅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在装修上风格不一样,她家的风格有些奢华,他家倒是有几分简约风。
“你吃早餐了?”易儒把东西放在桌上,转头问。
被他这样问,钟晴夏收回打量的目光,点了点头,笑着回:“嗯,吃过了,你应该还没吃吧?”
“没有,刚起来洗了个澡。”
“你今天还要上班?”
“不上。”
“休息?”
“嗯。”易儒拉开椅子坐下,将盒子打开:“怎么了?”
“没,就问问。”
“这盒子里的早餐都是你妈让你送过来的?”
“啊,对啊,呵呵……哈哈……。”钟晴夏有些尴尬,有点担心他会嫌她妈过于热情而感到烦,也就只能用不自然的笑容来化解这个局面了。
易儒拿起里面的一个小的灌汤包塞进嘴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挺好吃的。”然后回头,发现她依旧拘谨的站在那里,便再次笑道:“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
“额……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钟晴夏脚下的步子迈不开,只能往后退,转身打算开门时,发现门居然扭不动,用力扭了扭,依旧没有反应,让她有点怀疑人生和窘迫。
易儒抽了张至今擦了擦手,看着她被门气得发抖的样子,无声的笑了起来,也并没有上前去帮忙的意思,就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吃着早餐。
钟晴夏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是什么破门,为什么打不开?
“你这门……。”钟晴夏最后还是选择败给了这扇门,准备回身求助易儒,发现远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忽然不见了,左右梭巡着,就发现他拿着两瓶饮料从厨房走了出来。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其他东西,你凑合着喝吧!”说着,就把手中一瓶饮料直接朝她丢过去。
钟晴夏手足无措的想去接,结果还是让饮料掉到了地上,漂亮的脸上浮上一抹尴尬之色,这一大早的自己跑过来就是为了出洋相吗?
易儒笑了笑,拧开自己手里那瓶喝了起来,也没有帮她捡,直接返回了客厅沙发坐下打开果盘的透明盖子戳了快哈密瓜喂嘴里。
钟晴夏无地自容的抬手扶额,默默的踏着小碎步走过去把饮料捡起来,然后走过去,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或是他胸膛前的疤痕太过于扎眼和引人注目了,钟晴夏稍稍撇过去,那两道狰狞的疤痕就再次落入她的眼眸之中。
“你身上这伤……?”看了一会,钟晴夏抬眸望着易儒那张云淡风轻的俊容,小声且小心翼翼的问。
易儒低头看了眼自己胸膛上的伤,笑着应:“哦!去年还在队里的时候受了点伤。”
“刀伤吗?”
“不是。”
“那是什么伤?”钟晴夏睁大眼睛,但想了下,他从队里出来的,除了刀伤还剩下什么最显而易见不过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诧异起来了。
看她的表情,易儒知道她猜到了,便点了点头,面上满是不羁和无所谓:“嗯,正好离心脏只有几毫米只差,差点把命丢了,还昏迷了半年久,所以这不被我爸妈强制性退了。”
钟晴夏哑然,看着他说得一脸闲适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往这儿那道狰狞的伤口,情不自禁的问:“很痛吧?”
易儒闻言,吃东西的动作停住,转头看向正盯着自己胸膛伤口的钟晴夏,她柔和的眸子里包含着心疼,面上的表情也有几分哀寞。
“还好,受伤的时候直接昏迷了,没感觉到痛,醒来的时候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其实他在队里这么多年,受伤早就是家常便饭,他身上其实还有很多小的不明显的疤痕,都是在执行任务或者在训练时留下来的,他对这些早就看轻了,每次出任务抓捕嫌疑人的时候都会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看着钟晴夏绞着的双手,放下手中的叉子,起身:“你先坐会,我上楼换个衣服。”
钟晴夏垄断思绪,认识到自己的失态,垂下眸子点头:“嗯。”
易儒上楼后直接来到衣帽间,他衣帽间里的衣服除了几套黑色的警服以外,其他都是比较休闲的,可以说几乎没有那种正装类的衣服,随便在架子上取下一件白t,在要穿上时,望着全身镜中胸膛前的疤痕,抿了抿唇,伸手直接把衣服套在身上,选了一条浅色系的牛仔裤穿上就直接下楼了。
下楼,易儒就看到钟晴夏依旧坐在那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钟晴夏抬头,眼眸里就再次映上他那抹伟岸高大的俊影,包括那张妖孽十足的神仙俊容,脑袋里的思绪在这个时候忽然就断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易儒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将果盘盖上:“替我谢谢钟太太的好意。”
“哦……好。”钟晴夏点了点头,几乎是很快的接话:“那个……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正好你今天又不上班,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想请你吃饭,你……看可以吗?”说到最后,钟晴夏有些底气不足,带着柔和笑意讪讪的看着他。
易儒点头:“可以,晚上吧!”
“好,那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行。”
“那你休息,我先告辞了。”钟晴夏拿着饮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忽然想起这门自己刚刚开了半天都没有打开,就想回身问易儒,却不想,自己刚刚回身,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席卷而来,黑影覆上,背部明显感觉到了一份结实。
下瞬,一只长臂从她腰间穿过握住门把,另一只手按了下门口墙壁上的白色按钮,门‘咔’的一声就开了。
钟晴夏愣愣的站在那里,心跳再次加速,仿佛快要跳出来了般,身后就传来易儒的声音:“听说你花店重新开张了?”
钟晴夏一听,猛地抬头,由于和易儒挨得太近,慌乱之下脚步下意识往后一退,正好踩空了门口的半道坎,身子不稳,直接往后仰。
易儒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使得她站稳身子,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低头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