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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男子依旧不肯罢休,更是抬腿爬上台,重重的把乔语微推到在地上,而本就重心不稳又被砸到头的乔语微再次头着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男子靠近乔语微去打她时,旁边的男主持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撞开那个男的,在场的人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抓住那个男子。
台下的方心和桃子在看到乔语微倒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流个不停,裸色的裙子也在那一瞬间被染红,急忙冲上去,用手捂着伤口,哭着大喊道:“120啊!快打120啊!微微,微微……。”
桃子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的紧急电话。
周边的其他人也在极力压制着那个动手的男子,现场也在顷刻间乱成一片。
而意识逐渐模糊的乔语微还听到了那个男子骂出来的脏话,脑海里也忽然印出陆奕旸那张帅气的轮廓,抬手抓着方心的手,看着方心哭成泪人的模样,缓声道:“陆奕旸……给他打……电……。”
“微微……。”方心抱着她的头,泪水越掉越凶,捂着她额头上伤口的手一点也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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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这段时间发病这么频繁?”陆奕旸觑着眉头,目光紧睨着面前这个身穿白大褂的何纪安。
何纪安抿唇,偏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血色的温书柔,神色微凛着,显得十分沉重。
温书柔瞧着他的神色,生怕他会把实话说出来,小手紧紧抓着抓着被子,使劲用眼神给何纪安暗示着他,让他就按他们之前说好的说辞说就好了。
何纪安自然知道她那眼神里充满了什么意思,但他身为医者,说谎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就相当要他的命,他已经帮她做了说了很多有违医者的事情和话,现如今……
温书柔看着他面上的纠结和惆怅,就知道何纪安想变卦,连忙从眼眶里挤出两滴眼泪,目光也变得楚楚可怜了起来。
见状,何纪安愣了下,又很坚定的看向陆奕旸,严肃道:“温小姐这段时间的休息应该不是很充足,再加上她本身就室间隔缺损,而且近来心率也比往常高许多,这可能就是她复发的真正原因,除了药物控制以外,我们还是建议温小姐应该有个比较安静和好一点的生活氛围,随时保持心情舒畅,做做瑜伽之类的运动也是不错的,另外还有家属在生活调理上也需要多加注意。”
听他这样说,温书柔这才放下心来,敛下目光继续扮着那柔弱的人设。
“这是温小姐的检查报告,您收好,这次温小姐复发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身边不要离开人。”何纪安嘱咐完这些话后,便深深的看了眼温书柔,故作生疏道:“那温小姐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虽然让护士叫我。”
温书柔轻柔的点了点头,浅笑着接话:“谢谢何医生,这段时间总是劳烦你,辛苦了。”
“应该的,温小姐太客气了,这也是我们医者的责任。”何纪安淡淡的应话,颔首了下,便直接离开病房。
何纪安离开后,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温书柔和陆奕旸两人了,温书柔细细端倪着他的神情,又故意放低声线,柔声道:“对不起,奕旸哥,我又麻烦你了。”
“保姆呢?”
“今天刘阿姨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说是明天才会回来,对不起……。”温书柔垂着头,轻声回着陆奕旸的问题:“陆爷爷前些天也有安排医护人员来照顾我,但公寓只有两间卧室,所以没有办法,我就谢绝了陆爷爷的关心,没想到今天忽然就病发了。”
陆奕旸冷着脸走到床沿边拉开椅子坐下,紧抿着凉唇,眼底隐藏着深深的不悦,眉宇间也被阴霾笼罩着。
“奕旸哥,对不起……。”温书柔看着他的神色,见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就只好自己来打破这份寂静。
但陆奕旸依旧沉着脸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目光也没有看着她。
好一会,一道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陆奕旸从裤袋中拿出手机接听,是翟佳邺打来的电话,关于工作上面的事情,陆奕旸冷然的应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温书柔的家属,出来签个字。”陆奕旸刚把电话挂掉,门口就传来护士的声音。
听言,陆奕旸和温书柔都齐齐看向门口,温书柔也忽然想了起来,从枕头便拿出一张单子递给陆奕旸,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奕旸哥,这是你还没来之前护士给我的药费单子,我已经交过了,但护士说需要家属的签字,所以……。”
陆奕旸将手机顺手放下,觑着眉头接过那张单子,看了下,然后便起身走出了门口,随护士来到不远处的护士台。
而他刚走出病房,放在床边边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温书柔看了眼屏幕,发现上面的来电显示写着‘乔语微’这三个字,下意识看向门口处,眯了眯眼,嘴角微微扬起,拿起手机滑向接听键,用最轻柔的声音接听:“喂……。”
电话那头原本急哭了的方心听到这道声音,眼泪瞬间止住了,愣了下:“你是谁?”
温书柔听到这道没听过的声音,还特意确定了下来电显示,确定无误后,才又放到耳边,带着疑惑的声音回:“我叫温书柔,你是……?”
“温书柔?那个有心脏病的绿茶婊?”方心一听到‘温书柔’这名字,瞬间就来火了,毫不避讳的吼了出来:“陆奕旸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他人呢?”
“额……你是哪位?”温书柔听方心这样骂自己,心里自然有气,不满的回。
“你管我是谁,我是你姑奶奶,陆奕旸人呢?让他来接电话。”
“那真是不好意思,奕旸哥给我去打水去了,没时间接电话。”温书柔生气的拉下脸,说完这句话后就毫不留情的把电话给挂了,还顺道把聊天记录给删了,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重新躺下,脸上的怒意却是显而易见。
她放下手机差不多三十秒左右,陆奕旸就走了进来,温书柔立马掩饰掉脸上的怒意,换上一抹娇柔的笑意:“奕旸哥,签好了吗?”
陆奕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而是弯身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下时间:“你住院的这两天里我会让佳邺帮你请个护工。”
眼看着他要转身走,温书柔连忙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奕旸哥,你要走了吗?”
陆奕旸停下脚步,侧眸看向她,注意到她赤着双脚站在地板上,凉唇紧抿着,目光落在她的娇柔的脸上:“还有事?”
“我……我只是觉得现在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你为我的事情也忙了这么久,我肚子也饿了,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我回国也那么久了,还没和你一起吃过饭,说起来,我们上一次吃饭还是在九年前,我爸去世的那天,你为了安慰我,陪我一起吃饭,好像自从那次后就没有和你一起吃过饭了。”
温书柔故意提及自己父亲,说完,娇柔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瞥向他的侧脸,看到他微沉下俊容,知道他有所动容了,心里就有几分开心。
“饿了我会让人给你送饭过来。”但陆奕旸本就不太喜和别人同桌吃饭,除非是在老宅那边或者生意上不得已才会选择妥协,在生活中除了对乔语微妥协过,同桌吃饭这件事情他还真不喜欢向别人去妥协半分。
“那你呢?你不吃饭吗?”温书柔以为只要她提到自己父亲,就会触发他心底对她的愧疚,然后会同意和她一起吃饭,但没想到他回拒绝。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管好你自己就够了。”陆奕旸斜睨着她,冰冷的语调从凉唇里一一发出,不带半点温度,说完后,更是不留任何情面的直接离开了病房。
留下温书柔独自一人站在床沿边,最后恼怒的转身将病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扔到了地上,完全不像是病复发的样子。
但一想着刚刚自己接到的那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虽然自己不认识,但之前说话的声音里明显有哭腔,而且听她说话的样子应该是认识自己,思虑了下,想着应该是乔语微身边什么亲近的人。
那要是照这么说来的话,想必那个人是成功了咯!
想到这里,温书柔脸上的不甘和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心情也忽然变得顺畅了起来,嘴角也扬起抹明显弧度,缓缓弯身把她刚刚丢到地上的枕头还有被子全都捡了起来,一一叠好放在冰川上,自己也躺上去,继续装作一副虚弱病恹恹的样子。
陆奕旸出了电梯后,就直接给翟佳邺打了个电话,让他负责给温书柔找护工的事情,包括晚上的晚餐。
翟佳邺听后,心里其实有点不太想接这件事情,他处理温书柔的事情已经布置一两次了,就她的幺蛾子事情最多,而且有时候一想到她那张娇滴滴的样子,他就浑身难受。
要不是怕被陆奕旸扣工资或者扣奖金,他还真的想一口拒绝这个差事。
虽然很多男的都喜欢这种类型的,但他这种只想赚钱攒钱直男来说,太麻烦,也太矫情,说起来,那个什么方心和温书柔比起来就好太多了。
“听懂了没?”电话那头的陆奕旸见他没有接话,就觑着眉头不悦的重复了一遍。
“是,我明白了,马上处理。”翟佳邺猛地回过神来,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音。
陆奕旸直接走到自己的车前,弯身坐了进去,将手机丢在一旁,直接驱车往别墅方向。
回到别墅时,将近八点左右,陆奕旸在门口换了鞋走进屋子里,陈叔便从厨房迎了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嗯。”陆奕旸淡淡应了声,鹰隼的眸光在偌大的别墅里梭巡了圈,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眉尖不自觉的觑了起来。
“张姐刚好把晚饭做好,先生要用晚餐吗?”
“乔语微呢?”
听言,陈叔愣了下,面上的表情有些诧异:“夫人今天有工作,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和我说了,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让我不用准备她的晚餐。”
陆奕旸抿唇,她今天有工作的事情他是不知情的。
“把饭菜端到书房来。”良久,陆奕旸才收拢起思绪,淡淡然的开口,迈步直接往楼上走去。
张姐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陆奕旸的背影,小声问道:“这先生和夫人吵架还没有和好吗?都这么多天了,先生也太不会哄人了,按照夫人的性子来说,应该是很好哄的。”
陈叔无声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先生就这性子,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在女孩子方面更不懂了,这也是他们小俩口的矛盾,我们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别说了,快把饭菜端上去吧!”
“好,我去拿托盘。”张姐见陈叔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进去厨房准备。
等张姐把陆奕旸的饭菜准备好后,陈叔就把饭菜端了上去,但陆奕旸并不在书房,陈叔只好把饭菜放在书桌上就退出了书房。
而陆奕旸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回到卧室,手机就响起了悦耳的铃声,随手把擦拭头发的毛巾丢到一旁,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发现是翟佳邺打来的,眉头微觑,饱满的指腹滑向接听键:“说。”
“陆总,出事了……。”
听着他那急切的语气,陆奕旸的眉峰越觑越紧:“出什么事?”
“夫人出事了,我刚刚查到的,目前正在附属医院抢救。”
陆奕旸的瞳孔一缩,身子狠狠一震:“你再说一遍?”
“夫人商演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用玻璃瓶恶意打伤,新闻和热搜上都是这件事情。”
陆奕旸的喉结轻轻滚动,捏着手机的力道也加大了些,在怔愣了两秒左右,才猛地回过神来,将电话挂断,快速走进衣帽间,随便套上件t恤和休闲裤就直接下了楼,一向沉稳的面色上有着明显的慌乱和不安。
“先生,饭菜已经……先生。”陈叔见他下楼了,以为是不知道饭菜的事情,就想解释,但刚开口就看见他风风火火的直接出了门,连脚上的拖鞋都没有来得及换。
陆奕旸一路开车来到t市最大的附属医院,刚把车子停好,他就注意到医院门口被许多记者围堵着,门口也有许多保安在挡着,根本进不去。
看着医院门口的牌子,陆奕旸拧着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待接通,便立即出声:“你在医院?”
“在。”
“我在医院外面,门口都被记者堵住了。”听着电话那头言简意赅的冷淡音调,陆奕旸冷着脸简单说明情况。
“停车场右边侧门。”
那头的话刚落音,陆奕旸就把电话给挂了,直接下了车朝停车场的右边侧门走去。
从侧门走进去,躲过了那些记者媒体,来到一楼大堂内侧,就看见一抹身穿白大褂的熟悉俊影站在那里,似是在等他一般,陆奕旸抿唇走过去:“乔语微在哪?”
“三楼急诊室,已经脱离危险,但处在昏迷中。”陆景衍淡淡的睨着他,口吻冷漠。
陆奕旸听后,二话不说就直接走到电梯前,但发现电梯还要等,便左右看了下,最后还是由陆景衍给他指了楼梯的通道他才立马冲了上去。
看着陆奕旸上楼了,在收回视线时,也注意到他脚上踩着的拖鞋,眼眸微眯,透着一抹深意,随即又偏着脑袋看向门口的记者,眯了眯眼,双手落入白大褂两侧的口袋中,悠然的迈着步子往电梯方向走去。
到了三楼后,陆奕旸就到护士台询问乔语微在哪,最后得知乔语微在十分钟之前就被送到vip病房去了。
陆奕旸又不得不转道去住院部,到了vip病房门口时,陆奕旸就看到方心正在门口和一个医生在聊着什么,凉唇一抿,快速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方心回头,在看到陆奕旸时,面上有几分惊讶,但一想到之前自己给他打电话时,是那个温书柔接的,她心里就冒火,也不惧他的冷漠气场了,和那个护士还有医生说了声‘谢谢’,看着他们离开后,才正视着陆奕旸,轻哼了声:“这不是陆总吗?怎么有功夫来这里啊?”
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陆奕旸的俊容上染上几分不悦:“她人怎么样了?”
“在里面躺着呢!自己不会去看?”方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头一偏直接转身进了病房,对守在病床前的助理道:“桃子,微微她老公来了,我们先去处理后续的事情,我还要和警察局那边联系下。”
“哦……好。”桃子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听着方心故意强调的‘老公’二字,又看了眼陆奕旸那阴沉可怕的脸色,不禁吞了吞口水,连忙走到方心面前。
“我已经通知诗诗了,但诗诗目前在外地,赶回来估计也要明天早上了,这事媒体都已经报道出去了,微微父母那边还有你父母那边就由你这个当老公的去解释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微微这里没有人照看,她是你老婆,你照顾她也算是理所当然,不过,如果您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也请您撑过今天一晚,劳烦了,陆总。”方心瞪着他,每句话里都充满着怒意,完全不给陆奕旸任何好脸色看。
也不等陆奕旸说什么,方心就带着桃子直接离开了病房,紧接着拿出手机就给尹时打电话。
对于方心莫名其妙的怒火,陆奕旸也表示有些懵和不明所以,难道是怪他来晚了吗?
想着以前方心见到他的态度和现在这个态度基本是两个人一样,相差太远了。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陆奕旸神色一凛,快速走进病房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熟悉靓影,胸口狠狠震动了下,她额头处包裹着层层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还有隐隐的红色血印,漂亮的娃娃脸上惨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让他那颗冰冷无情的心感到疼痛,原本锋锐鹰隼的眼眸里难得染上抹柔和,迈开的步子显得十分沉重,帅气的俊容上也是写满了心疼。
抬手抚摸她脸颊的动作也显得格外轻盈,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她一张张带着灿烂笑颜的脸蛋,包括可爱,生气,开怀大笑,甚至还有调侃他时的狡黠,却从未有过此时这样孱弱招人疼的画面。
房门忽然被敲响,陆奕旸闻声,转头看过去,就见陆景衍立在门口,脸上的柔和瞬间恢复成以往的冷漠,摸着乔语微脸颊的手也缓缓收回,直起身子转而牵住乔语微那只冰凉的手,眉头一觑,余光扫了一眼依旧昏迷中的乔语微。
“没有生命危险,中度脑震荡,额骨受损,但并未骨折,不过,可能会有后遗症。”陆景衍走进来,注意到他很自然的握住了乔语微的手,眯了眯眼,一边解释着乔语微目前的情况。
“后遗症?”陆奕旸听到这三个字,眉眼就深了几分。
“比如以后会经常头痛头晕,记忆力衰退等,所以这十天最为重要,毕竟静养,好好休息,不要让她有任何顾虑,目前生命体征都比较正常。”
“什么时候才会醒?”
“说不好,可能今天晚上也有可能明天。”说着,陆景衍顿了下,抿唇问:“这些天的报道我倒是看了些,她受伤的报道现在也登上各大新闻平台了,乔家和爷爷那边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我知道。”
“我到下班时间了,先走了。”陆景衍瞥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淡淡的扯动着凉唇,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谢了。”
陆景衍的脚步一顿,诧异的转头看了眼冷漠如常的陆奕旸,面无表情的回:“不必,她怎么说也是我嫂子,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