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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映花圃园。
陶奇勋和傅柒晗两人来到花圃后,接待他们的是负责打理整个花圃的副园长,互相打过招呼后,副园长就开始介绍起整个花圃的情况:“我们这个花圃,可以说是华北区最大的花圃园了,占地面积有一万五千个平方,包括温室养殖占地,共有两百七十六种不同的植物和花品,t市和整个荀南省很多有名的花艺店和百草园之类的都和我们花圃有生意上的来往,除了我们常见的一些植物外,我们花圃还移植了好几种珍贵的植物和花品,也在积极寻找栽种的方法。”
两人一路跟着副园长在花圃里漫无边际的逛着,每见到一种看上去还算特别的花品或者植物,副园长都会重点介绍一遍。
每闻到一股香味,陶奇勋都会下意识的看向傅柒晗,而傅柒晗泄气式的朝他摇了摇头,并不是她印象中的那股气味。
花无边际的花香随风飘来,傅柒晗倒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对她不常见的花品也尤为感兴趣。
陶奇勋一边认真听着副园长做着的介绍,余光又不禁扫向正蹲在花田里欣赏花品的傅柒晗,许是年龄比较小的原因,傅柒晗的小脸长得十分精致小巧,像极了陶瓷娃娃,再加上那抹如同暖阳般的灿烂笑容,即使没有金色阳光的照耀,但也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栗色的波浪卷头发随风轻轻摇曳着,一时之间,陶奇勋忽然荒神,目光正视过去,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陶警官?”一旁的副园长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把他叫回神来。
傅柒晗听到副园长的话,转头看过去,正好捕捉到陶奇勋看向自己的视线,稍稍一愣,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
傅柒晗的甜美音线成功把陶奇勋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俏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眼底和脸上带着几分慌乱:“没……没事。”
“刚刚副园长叫你好几句了,你都没应人家,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吗?”傅柒晗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灵动的眼眸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陶奇勋立马看向副园长,颔首连声道歉着:“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了,您继续说。”
“要说独特性,还具有浓郁花香的话,倒是有好几种花品,其中一种就是绣球花,花径18到20厘米,全部为不孕花,花初开带绿色,后转为白色,具清香,且全株均具有毒性,误食茎叶会造成疝痛、腹痛、腹泻、呕吐、呼吸急迫、便血等现象,但也适合药用,这也是我们花圃中近两年来最名贵和最具有代表性之一的花了。”副园长笑了笑,带着他往前走了十几步,手缓缓摊开,看着面前那片白红粉的花田,做着简单的介绍。
傅柒晗跟在陶奇勋的身后,弯下身子闻了下绣球花的味道,倒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觉得不太像,味道没那天那么纯正,像是缺少点什么一样。
听副园长说完后,陶奇勋就注意到了傅柒晗那张被皱成一团的小脸,边喝副园长示意了下,走过去,轻声问:“傅小姐,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个香味有点特别,也有点熟悉。”
“真的?确定吗?”陶奇勋一听,就特别紧张的看着她问。
傅柒晗缓缓直起身子,歪着脑袋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下:“确实很熟悉,但不是很确定,因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说完,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陶奇勋的手臂问:“你那天和我说,凶手有可能是个高级调香师对吗?”
“嗯,我不是还给你看过他的照片吗?而且我们就是怀疑他,今天才来这片花圃园的啊!”陶奇勋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你们花圃有和一些制香的公司或者研究所合作吗?”傅柒晗听后,便直接看向副园长,认真的问道。
副园长听后点了点头,颇有一些自豪的答:“这是自然,我们是整个荀南省以及偏北风地区内最大的花圃园,和我们花圃园合作的制香公司和研究所一共都有九家,咋们t市就有一家,叫rose的研究所,他们一直和我们花圃有合作,而且每次的订单量都挺大的,要的花品也十分特别,比如他们上个月从我们这边定的一款荷兰野蔷薇,香气特别足,能飘三公里,但在我们花圃内这种话品十分珍贵,因为不宜栽种,移植过来的也非常昂贵,他们研究所也是第一批定荷兰野蔷薇这种花品的研究所了。”
“你说rose研究所?”陶奇勋眼眸微敛起来,在看到副园长点头后,便再次问道:“那定这款花品的负责人是谁?”
“叫做金一硕,是rose的高级调香师,据说还是从荷兰回国的,一共定了八种特别的花品,其中荷兰野蔷薇和绣球花的量是最多的,我们都是有记录的。”
听副园长说完后,陶奇勋和傅柒晗对视了眼,最后对副园长道:“那个……副园长,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荷兰野蔷薇吗?”
“当然可以,这边请。”副园长理所当然的点着头,在前面带路,一边做着解释:“虽然说是野蔷薇,但因为是移植过来的,所以,我们把它栽种在温室里,由专业的人员悉心照料和培育,它在荷兰生长在路边,又名白残花、刺蘼、买笑,在国内的蔷薇中,自古就是佳花名卉,该花品的品种也是特别多,蔷薇性强健,喜光,耐半阴,耐寒,对土壤要求不严,但对温度要有很好的掌握才行。”
对于花品,陶奇勋是一窍不通的,所以副园长说的那些他听得也是稀里糊涂,但傅柒晗本来就对香水有所研究,也经常去各种花圃,对副园长说的这些也十分感兴趣,听的时候也显得格外认真。
荷兰野蔷薇她没有见过,只在书上见过,对于它的味道也是十分好奇,今天有幸可以见到,她自然不想放过那么好的机会,而且她直觉rose研究所选购了荷兰野蔷薇,而金一硕也是刚不久从荷兰回来的,其中要说没有什么关联,绝对没有人信的。
在副园长的带领下,陶奇勋和傅柒晗两人一同来到了温室中,温室虽然没有外面那些花圃大,但这个温室也不算小,里面栽培了各式各样的植物和花,许多还是傅柒晗所没有见过的,这让她格外的兴奋和激动,在每样植物前观察了番,还会特意去看旁边写着花品简介的牌子。
“你女朋友看上去十分喜欢花草这些植物。”副园长看着傅柒晗那欢喜的程度,不由的露出抹欣慰的笑,毕竟现在选择有关植物类工作的年轻人也是原来越少了,在这片花圃园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只有少数是年轻人。
一些爱花草植物的人来说,这些培育出来的植物就相当于他们的子女一般,他们都会去细心爱护和呵护。
陶奇勋一听,愣了下,注意到了副园长的那个用词,‘女朋友’,心里忽然咯噔了下,莫名划过抹从未有过的东西,面上不禁漂亮几朵不明显的红晕,目光也下意识看向正在看花的傅柒晗身上,忽然有些晃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协助我们破案的一个目击证人,副园长误会了。”
“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看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看不清人,也真是的,不过我看你们男才女貌,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而且,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对你很依赖,也非常信任你。”副园长尴尬的笑了笑,又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想法和印象说了出来。
陶奇勋抬手挠了挠头,笑了笑,也没在说什么,只是盯着傅柒晗的目光也深了几分。
保护她也有大半个月了,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也确实挺长的,不可否认的是,她长得很漂亮和可爱,就是性子有些小任性和刁蛮了些,但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每次一提到她,心里就莫名多了几分愉悦,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正视过,现如今被副园长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心里狠狠的悸动了下。
“傅小姐,我们先去看荷兰野蔷薇吧!”好一会,陶奇勋才缓缓出声,把傅柒晗的心思给唤了回来。
“哦,好。”傅柒晗回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上,踏着小碎步跑到他面前,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这里有许多我没见过的花品,所以就有些好奇,一时之间没有把握好分寸,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看那个野蔷薇。”
“这位小姐要是喜欢,待会可以挑两样你喜欢的植物,我可以送你。”副园长对傅柒晗这种喜爱植物的心非常满意,看她的眼神也像是老父亲看自己女儿一样,十分中意。
“真的可以吗?”
“当然。”
“那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谢副园长了,我也不客气了,待会真的会挑的哦!副园长到时候可别心疼。”
傅柒晗这俏皮的语气和揶揄的笑容让副园长爽朗的笑了几声,点了点头,十分肯定道:“好,你尽管选,我一定不会心疼的。”
“谢谢副园长。”
看着副园长和傅柒晗的对话,陶奇勋也忍不住笑了笑,默然的跟上傅柒晗,走进那片非常特别和被保护得小心翼翼的小温室间里。
一走进去,傅柒晗就知道花圃的人对这种野蔷薇有多么的上心,因为里面的设备应有俱全,一股浓郁的奇香也瞬间扑面而来,席卷在她鼻尖,她嗅觉天生敏感,这种香味一下就冲击到她的大脑,下瞬脑海里就忽然倒映出那天自己看见凶手正在杀人的过程,已经自己被他追逐的画面。
傅柒晗的脸色忽然煞白,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机械式的转过头,轻颤着唇瓣,抬手抚上陶奇勋的手臂,紧了又紧。
看出她的反常,也已经感受到她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有些过重,陶奇勋便微微低下头,轻声询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傅柒晗缓缓抬起眼眸,朝他点了点头:“就是这股味道,就是……。”
“真的?”陶奇勋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
“嗯,绝对没有错,我不会忘记的,但……刚刚我觉得那个绣球花的香味也有些熟悉,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们调香的原因,把两种花加工做成香精,你上次不是说rose研究所有一家自有的加工坊吗?”傅柒晗坚定的点着头,这种气味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忘记呢!
对于她来说,这种味道就相当于一场噩梦,而且还是挥之不去的那种。
之前陶奇勋和宋堇安都把那个金一硕的照片给她看过,但那天由于凶手是带着帽子的,而且那个路段比较昏暗,她这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抹阴笑,并没有看清他真正长什么样子。
“对。”陶奇勋认真想了下,就打算从裤袋中掏出手机给张明成和曹威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边的重要线索,但发觉傅柒晗脸上的表情不太对,便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以示安慰:“别想了,足够了,我让明成哥和曹威哥去查。”
傅柒晗垂下眼眸,脚下的步子踉跄了下,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她忽然的靠近,吓得陶奇勋慌乱的举起手,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怎……怎……怎么了?”
“我……腿软。”傅柒晗动了动唇瓣,小脸耷拉下来,感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陶奇勋一听,愣了下,举起的双手也缓缓放了下来,扶着她的手臂,看向身后的副园长:“副园长,不好意思,有什么地方可以给她坐一下吗?”
“有,前面有个休息厅,可以坐,看这位小姐的脸色不太好,跟我来吧!”
“有劳了。”陶奇勋点了点头,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傅柒晗问:“能走吗?”
傅柒晗委屈巴巴的抬起小脸,摇着脑袋:“不行,我浑身没力,而且……手心全是汗。”说着,傅柒晗抬起小手给他看。
陶奇勋看着她手心,确实是被汗湿了,唇瓣轻抿,想了下,最后道:“那……就先得罪了。”音落,他便微弯着身子将傅柒晗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手掌全程张开着,整个人显得十分僵硬,就差没同手同脚了。
傅柒晗其实也很诧异,看着他带着红晕的脸颊,以及坚硬的步伐,又瞥了眼他的双手全程不敢碰自己一下,就那样笔直的抱着自己往温室外走,心里就缓和了许多,也没那么害怕了,笑了笑,问道:“陶奇勋,我重吗?”
“啊?”被突然点名,陶奇勋就像是惊弓之鸟般,反应极大。
被他抱在怀里的傅柒晗差点没被他抛出去,吓得她连忙抓紧他的衣服,还恼怒的瞪着他:“你干什么?想把我丢出去啊?”
“不是……我没有。”陶奇勋慌里慌张的收回那张开的手,紧紧的抱住了她,连声解释着。
“我问你我重不重?”
“不重。”陶奇勋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慌里慌张的回,还不忘补充道:“挺轻的,你多重啊?”
“你知不知道这样问一个女孩子体重很不礼貌啊?”
“额……哦,好吧!那我不问了。”
看他强制性的移开视线,傅柒晗就轻笑出声:“我一米六五,体重八十六斤。”
“才八十六斤?”陶奇勋一听,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瞧着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要说八十六斤也正常,就是总觉得如果吹来一阵大风,都能把她一下子吹倒。
“嗯。”傅柒晗点头应着,歪着脑袋看着他:“怎么了?是觉得我胖了还是瘦了?”
“瘦了。”陶奇勋的回答不假思索,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出来。
“那我也没办法,我这体质就是这样,吃不胖,你和我相处那么多天你也看见了,我平时也没少吃,但就是长不胖啊!”傅柒晗撇了撇嘴,说着还有点恼怒。
“你吃零食当然这样,多吃点饭,我看你每顿饭就吃那小半碗,吃零食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陶奇勋一听,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就把她的话给拆穿了。
傅柒晗:“……”
很快,到了休息厅之后,陶奇勋就把她放下,工作人员就给他们两个端来一杯水,喝了一口后,陶奇勋就道:“你现在这里坐一会,我给明成哥打个电话。”
“嗯。”傅柒晗捧着杯子小抿了两口,看着他走出外面去打电话了,嘴角微微扬起,只是心里有些惆怅,她心里一边期盼着这个案子的凶手快点被抓,以后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慰或者会有更多的无辜受害者了。
但……一想到如果凶手被抓了,那她就不再是证人了,陶奇勋就不会天天守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了,心里就莫名有些堵,所以也变得十分纠结起来了。
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对陶奇勋已经产生了男女之间不一样的情愫了,只是陶奇勋这个木头不可雕也啊!
陶奇勋给张明成还有宋堇安分别打了个电话,说了他们在花圃这边调查的结果后,就回到了屋子里,看着傅柒晗的脸色渐渐好转起来了,坐到单人沙发上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嗯。”傅柒晗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明成哥和曹威哥待会会去rose研究所那边,时间也不早了,你饿不饿?我带你先去吃饭?”
“好。”提到吃的,傅柒晗自然乐意的起身,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向副园长:“副园长叔叔,嘿嘿,你之前说我走的时候可以挑两样植物带走,这话还作数吗?”
副园长一听,就爽朗的笑了起来:“当然作数。”
“那我现在就去挑啦!”
“可以,让我工作人员带你去吧!我待会有个饭局,实在是……。”
“没关系,没关系,让您陪了我们一个上午,实在是抱歉。”
“那二位自便,我就先离开了。”
“多谢副园长,副园长慢走。”陶奇勋起身和副园长握了握手,颔首目送他离开后,就发现傅柒晗已经兴致勃勃的拉着工作人员去挑选植物了,便无奈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直径的跟了上去。
***
另一边,从医院出来后的宋堇安和傅靳恒在车上一路无言,傅靳恒瞥了她好几眼,但宋堇安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她也察觉到了傅靳恒递过来的无数个眼神,最终忍不住开口:“你有话就直说。”
傅靳恒目视前方,嘴角微微扬起:“刚刚是陶警官打来的电话?”
“嗯。”
“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了?”
“嗯。”
“晗晗呢?”
“奇勋跟着,没大碍。”
听着她冷漠的音调和态度,傅靳恒眯了眯眼眸,余光再次瞥向她,好奇的问:“宋警官,你这是在……生气吗?”
“没有。”宋堇安愣了下,视线默默的转到车窗外:“我为什么生气。”
“没生气就好。”傅靳恒挑了挑俊眉,将车子驶入一家餐门口的停车位前,笑着道:“到了,宋警官下车吧!”
“来这里做什么?”看傅靳恒已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了,宋堇安看了下面前这家高档餐厅的格局,觑着眉头问。
“宋警官不是饿了吗?自然是来这里吃饭。”
“来这里吃饭?”
傅靳恒侧着身子,笑着点了点头:“刚刚我问过宋警官了,但宋警官没有说的是随意,你不挑食,那只好我来挑了,放心,这家餐厅的味道挺不错的,走吧!”说完,便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不是……。”宋堇安还想说什么,但傅靳恒却已经下了车,让她剩下的话给憋回肚子里去了。
宋堇安抿唇,眉头紧觑着,看了眼在车外面等待的男人,下意识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