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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是没人情味,我爸这刚走你就问我要表,是不是人干的事?”齐越横着他,一脸鄙视的撇嘴道。
“拿我应所得的,很正常,拿来吧!”傅靳恒倒是不急不躁,伸出去的手并没有要缩回来的意思。
看着他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齐越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在楼上,我去给你拿。”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势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闪电和雷声,陶奇勋和张明成也调查完金一硕后就回到了队里,正好看到坐在正厅椅子上摇晃着双腿喝奶茶的傅柒晗。
两人对视了眼,就一同走过去,好奇的问:“傅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听言,傅柒晗抬头,看到他们两个走了进来,裤腿上全部都湿了,外套上也有一部分被打湿了,就放下手中的热奶茶,笑着挥手打招呼:“嗨!你们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在家里待着吗?”陶奇勋走过去,纳闷的问。
“今天不是说又出命案了吗?堇安姐和曹威去柳东区的现场了,我又不是相关人员,当然不能进入案发现场,而且下这么大的雨,我怕他们带着我会是累赘,就自己待在队里等堇安姐他们回来了。”傅柒晗撇了撇嘴,唉声叹气的说道。
“宋队他们还没有回来?”张明成一边问着,一边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没有啊!从上午出去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傅柒晗茫然的摇了摇头,满脸的不知所措,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不过……你们要不要去换个衣服,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耶!”
“没衣服换,不要紧,待会去里面电热扇那里坐下烤干就行了。”
“奇勋,我先过去了,得尽早出结果才行。”张明成忽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有正事,晃了晃手中的透明袋子,边说着边往厅里面走。
“好。”目送张明成进去之后,陶奇勋的目光再次落在傅柒晗的小脸上:“你坐在这里冷不冷?”
傅柒晗撇嘴,笑了笑:“冷倒是不冷,我脚有点冰,而且……还有点饿,早上早餐都没怎么吃就和堇安姐出来了,不过,我这不是在怪堇安姐,就是肚子有点饿,堇安也不让我一个人乱跑,我看他们也那么忙,也不太好麻烦他们。”
听言,陶奇勋低头看了下她的脚,发现她穿的只是一双普通的小白鞋,在这只有十一二度还风雨交加的天气里,还是过于单薄了,又注意到她的双手指头微微泛红,便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触碰了下她的手,发现冰凉无比,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沉重了些。
对于他的触碰,傅柒晗有些讶异,也感受到他的手居然是热乎的,诧异的看着他:“你手居然那么热乎?”
“跟我来。”
“啊?干嘛去啊?”看着他已经转身往里面走了,傅柒晗连忙拿着桌上那杯热的珍珠奶茶,迅速跟了上去。
“里面有个电热扇,你去烤下脚。”
“烤下脚?”傅柒晗听着他的用词,觉得怪怪的,横着他的背影:“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烤下脚?烤熟了是不是就该吃了?”
陶奇勋回头看了她一眼,吃瘪式的动了动唇瓣,也没有去反驳他的话,默默的带着她到了有电热扇的屋子里,站在门口:“我还有点事要忙,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别乱跑,有事给我发消息,我待会给你点外卖过来吃。”
“我想吃麻辣香锅。”傅柒晗刚坐下,听完他的话,便立马笑眯眯的抬手打报告一样。
“打包过来吃?”
傅柒晗笑着点了点头:“嗯,算我请客,人多可以打包两份大份的,我待会把钱转给你。”
陶奇勋拧眉,也没说什么,转身就打算离开屋子,傅柒晗见状,再次叫住他:“哎,陶奇勋,等一下。”
“嗯?”
“这个怎么打开?我没用过。”傅柒晗咧嘴一笑,指着前面那个电热扇。
陶奇勋看向她指着的电热扇,便走过去帮她把开关打开,还调试了下温度:“有事给我发消息,不会弄的自己别乱动,知道吗?”
“知道啦!”傅柒晗撇了撇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把它弄坏吗?而且……这玩意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我的意思是……。”陶奇勋听言,就想开口解释,但对上她那双水灵的眸时,到嘴边的话也瞬间咽回肚子里了,稍稍思衬了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先在这里坐会吧!我先去忙了。”陶奇勋看着她那张好奇的俏容,动了动唇瓣,还是放弃了解释,直接摆了摆手,转身出了屋子,还把门给带上了。
见他走了,傅柒晗憋了瘪嘴,她本来还想说,他裤腿都是湿了,要不要烤一下再去忙,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他就已经走了。
张明成和陶奇勋两人查到昨天晚上金一硕确实是出门了,但具体去哪了却不知道,过往的所有监控摄像除了埔南区江迎路有看到金一硕的车子,可要进入柳东区路段的时候,就再也没看到过金一硕所驾驶的那辆黑色轿车了。
他们两个倒是很想把金一硕叫来队里好好审讯一番,但没有宋堇安的同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看着监控摄像头里的画面,张明成双手抱胸,手中拿着笔转动着:“你说,为什么柳东区之后就没有他车子的踪迹了呢?他去哪了呢?”
“把他叫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陶奇勋靠在椅背上,看着上面的画面:“而且最奇怪的就是,居然没有看到凶手的交通工具,还真是奇了怪了,前面的四起案子中都没有看到可疑车辆,难道……金一硕买好几辆车,每做一个案子就换一辆车?但……这好像也不太现实吧!”
“你以为金一硕是开4s店的啊!而且我之前就去交警队查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金一硕名下就只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还是在回国之后买全额买的,而且前面四起案子的时候,其中有三起金一硕的车子都是停在自己家停车场和研究所的,只有第三起案子的时候,他的车开去了郊区一个小的花圃园中,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才回来,你不是也去查了吗?花圃那边确实说晚上他去过,而且还在那边住下了,监控摄像中也显示他一个晚上他的车子都没有进过市区。”张明成也绞尽脑汁的想了又想,又综合前面那几起案子的线索,总觉得这个案子更加扑朔迷离了。
因为没一起案子中,金一硕的不在场证明做得太到位了,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最重要的是,昨天案发现场他下那么大的雨居然还离开过,在进入柳东区附近路段的时候,车子却忽然消失了踪影,再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但两个小时候,车子又出现在了裕华路附近。
“这金一硕也是个神人啊!我实在想不通,他有个那么年迈的养母,居然还杀人,这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现在等宋队和曹威他们回来再下决定吧!”张明成摊手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问:“对了,田颜和朱静不是去调查死者范萱儿的人际关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刚刚田颜和我发消息了,说在医院,因为死者范萱儿的母亲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住院了,想从家属嘴里得知一些情况,但现在死者母亲还没醒来。”
陶奇勋和张明成在这边探索案子的线索和进度,到一点半左右,宋堇安就和曹威回到了队里,两人身上没怎么湿,就是头发都在滴水。
“宋队,你们回来了,有勘察到什么价值的线索吗?”一看到宋堇安回来了,陶奇勋便连忙起身问。
“别提了,就昨天晚上那场雨,把地面上的血迹都冲刷干净了,更别说有什么价值的线索了。”曹威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拧了把自己的头发上的水:“还有,那个雨衣不是我说,是真的水,什么都遮住了,就头发,你看看,还不如打把伞呢!早知道我就带点洗发液,顺带把头发洗了再回来了。”
“哈哈,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要水钱啊!”张明成笑着点了点头,非常赞同他说得话。
宋堇安白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这才禁了声,宋堇安这才问:“你们查到什么了?”
“呐,放出来给宋队看看。”张明成给陶奇勋使了个眼色。
陶奇勋就把他们调回来的所有监控重新放给宋堇安和曹威看了一遍,然后摊手道:“你们说邪乎不?就光在进入柳东区附近路段的时候车子就不见了,再后面就不见他的车了,两个多小时候又出现在了裕华路那边,裕华路和江迎路相差虽然近,但因为江迎路那前面路段正在施工,需要绕远路,抄不了近道,开过去也要三四十分钟左右。”
“我和明成哥刚刚还在估算,从埔南区的紫荆花苑开车去柳东区那边的路程也是三四十分钟,到案发现场的路段都是有监控摄像头,但他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现在金一硕人呢?”
“在rose研究所上班啊!”陶奇勋扬高声调道:“宋队,你看要不要把金一硕拘传过来问问?”
“我现在去申请拘传令,等会奇勋你和明成去走一趟。”
“好。”
“不过,宋队,你还是先去把头发吹干吧!这样可不行,你感冒本来就还没好完全呢!”
“没事,我先去申请拘传令,这事不能拖。”宋堇安淡淡的摆了摆手,说着就打算去办公室,但忽然想了起来,环视了下周边:“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晗晗啊?”
听言,陶奇勋愣了下,猛地抬眸看向张明成,张明成也愣了下:“奇勋,我们是不是把那个大小姐给忘了啊?”
陶奇勋扶额,拍了下脑门,把手中的东西丢到桌面上,连忙跑向里间:“我去看看。”
心里十分的懊恼,他忙起来后就把傅柒晗之前说饿了要吃麻辣香锅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刚刚要不是宋堇安忽然提起来,他都快忘了傅柒晗还被他安置在那个放有电热扇的屋子里,而且这一个多小时他都没有收到她发来的催促短信,该不是一生气一任性就走了吧!
应该不会吧!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陶奇勋来到屋子门前,轻轻将门推开,探着脑袋看进去,发现傅柒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个电热扇对着她烤,拿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看着要掉下来了,陶奇勋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的接住了手机,还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把她吵醒了。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陶奇勋将手机轻轻的放在一旁,周边也没有任何毛毯之类的东西,就只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正要直起身子的时候,傅柒晗就忽然扇动了下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时,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唔……陶奇勋。”
“你醒了?”陶奇勋闻言,神色上划过抹不自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嗯。”傅柒晗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转动了下脖子,倒抽了口凉气:“啊!脖子好痛。”
“现在天那么冷,你怎么就这样睡着了?会感冒的。”陶奇勋看着她那迷糊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出声斥责道。
被他这么一指责,傅柒晗整个人也就清醒了,抬起眼眸瞪着他,反驳道:“这不是还有电热扇吗?”
“电热扇只能表面提供热气,你说你不冷吗?”
“我……。”傅柒晗哑然,伸手拢了拢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男士棉服外套,又看了眼他身上就穿了件黑色的套头毛衣,就知道这衣服是他的,嘴角扬了扬,心里挺高兴的,但还是故意板着脸,撅着小嘴,不满的把衣服丢回他身上:“还不是你,说好让我在这里等着的,你给我点外卖的,结果我等那么久都没等到,然后早上不是起的早吗?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啊!”
陶奇勋稳稳的接住了她丢过来的衣服,心虚的抿着唇,抬手挠了挠头,轻咳了两声:“我刚刚手头有点忙……一忙就给忙忘了,对不起,你现在饿吗?”
“饿过头了。”
“你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点,还是麻辣香锅吗?”
“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
“那你们一般吃什么啊?”
“盒饭。”陶奇勋说着,好奇的看着他:“你难道想和我们一起吃盒饭?”
“堇安姐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申请拘传令。”
“那我去找堇安姐。”
见她起身要走,陶奇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起身道:“宋队正在忙,你过去干嘛?”
“在忙也要吃饭是不是?我找她一起吃饭啊!”
“我不是说了吗?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哼。”傅柒晗一听,不屑的轻哼了声,还顺带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回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一两个小时前你就是这样和我说的,结果,我等到现在都没有等到,早知道我自己点了。”
陶奇勋哑然,对于她的话也是无力反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的解释:“对不起,我那时候是真的忙,给忙忘了。”
傅柒晗看着他那内疚的模样,撇了撇嘴,其实她也理解他们的工作,而且昨天晚上又出了命案,他们想破案的心情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而且他们自己都没有吃饭,就连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裤子湿了都没时间去顾及,把她的中午饭忘记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虽然任性大小姐脾气了些,但也不至于蛮横无理,这点理解力还是有的,再加上她心思本就纯良,看到他们有时候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心里还是挺心疼他们的,还真是干什么工作都不容易。
“算了,别道歉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知道你们也辛苦,而且昨天那起案子是第五起案子,你们肯定想尽快破案把凶手抓住的,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傅柒晗撇嘴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和他置气了,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好,那你在这里等会,我马上来。”陶奇勋笑了笑,转身往门口,见她要说什么,便举手保证道:“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忘,我待会就把饭给你送过来。”
“嗯。”
陶奇勋去宋堇安的办公室和她请示后,就用手机叫了外卖,等外卖到的时候,宋堇安申请的那张拘传令也下来了,想着中午都没有吃饭,就一并在她办公室里吃饭了,还顺带商讨了下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方面的事情。
傅柒晗也被宋堇安叫进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但他们说的话,她也插不上话来,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默默的吃着饭,不说话打断他们。
等他们讨论完后,他们的饭也吃完了,陶奇勋就和张明成准备出去带金一硕,临走前,陶奇勋下意识看了眼傅柒晗,动了动唇,但什么也没有说,还是离开了。
曹威也将放下碗筷说去检验部那边问化验结果,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宋堇安和傅柒晗两个人了,看傅柒晗还在吃,吃的速度并不快,宋堇安便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听言,傅柒晗抬眸看着她,又扫了眼桌上的那些素菜和红烧鱼块,凑过去,小声的问:“堇安姐,你们通常队里就是吃这样的菜啊?”
“今天比较忙,所以……额,你不喜欢吃?”
“也不是不喜欢吃啦!嘿嘿!就是觉得太素了点,不过还是可以的。”傅柒晗笑着摆了摆手,又把碗里剩下的两口饭尽快扒完。
宋堇安抿唇,想了会:“对了,你哥……今天是不是全天休息?”
“嗯。”
“那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你接回去,我们这边现在也抽不出空来,让你一直待在队里也确实不是办法,等晚上我会抽空回去,依旧由我来保护你的安全,明天白天我还是会让奇勋去保护你的安全。”
傅柒晗自然理解宋堇安这样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而且现在是白天,金一硕有重大嫌疑,下午要被拘传,她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需要傅靳恒陪在她身边的。
宋堇安这样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傅柒晗现在是他们重点保护的证人,但队里确实是抽不出其他人来,而且,傅靳恒的伸手她是见过的,心思也十分缜密高深莫测的,对傅柒晗也十分疼爱,让他和傅柒晗待在一起,她也放心,不会出什么纰漏,但又怕傅靳恒拿这个当做把柄说事,就顺便把后面的事情说清楚。
傅柒晗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她:“那这个电话不应该是堇安姐给我哥打吗?我哥要是知道我从家里出来了,肯定会骂死我的,我不敢给他打电话。”
说到后面,傅柒晗还委屈巴巴的合着手,绞在一块,宋堇安见状,唇瓣紧抿了起来,想了会道:“我一会还有事,待会还要去杨支队那边做案件报告,没有时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别啊!堇安姐,打个电话不用多久的,一两分钟都不用的,你不能陷我于不义对不对?这个电话得你来打,我可不想挨我哥的训。”
宋堇安起身,听完她的话,脚下的步子一顿,在心里稍稍死沉了会,便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再三犹豫着,就是没有拨通那串让她觉得有些烫手的数字。
而此时的傅靳恒正和齐越待在一块,两人正一起品着咖啡,傅靳恒手里还拿着一块黑色的名表,轻轻磨挲着,待手机铃声响起时,傅靳恒看了眼来电显示,看到上面的名字,眼眸微眯了起来,嘴角勾起抹浅浅的弧度,透着缕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