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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堇安的樱唇紧抿了起来,慢慢回过了神,举步往前走了两步,看他的穿着光鲜亮丽,淡然开口问:“傅检这是要出门?”
傅靳恒笑着点了点头:“我猜猜,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找我,又是从对面出来的,应该是去金一硕家里了吧!”
“嗯。”
“新闻我都看了,怎么样?”
“就结案了,还能怎么样。”宋堇安语气凉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好奇的问:“傅检这是要去哪?”
“医院。”
“医院?”
“嗯,陶奇勋昨天晚上不是受伤住院了吗?晗晗昨天一个晚上也没有回来,顺道去看看陶奇勋,再把晗晗接回来,说起来,晗晗还有行李在宋警官那里,等有时间我再过去拿。”傅靳恒轻应着,说到陶奇勋和傅柒晗的关系,他也是深深的无奈。
倒也不是看不上陶奇勋,只是觉得傅柒晗现在年纪小,而且还在y国留学,学业还没有完成,如果这时候谈恋爱了,那后面肯定是要异地恋的,异地恋很是辛苦不说,再加上陶奇勋的职业具有一定的风险性,他确实是有些不放心。
其他方面,他对陶奇勋倒是挺认可的,尤其是昨天在抓捕金一硕的时候,明明胳膊受伤流血了,就是没吭一声,还是坚持把金一硕抓住了,由此可以看出来,这臭小子还是有点血性方刚的。
他也不在乎那些家境什么的,只要求对晗晗好就够了,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毕竟傅柒晗在家里的时候就是个公主,如果以后结婚了,嫁到婆家,不说是公主,但起码不要成为一个保姆就行了,毕竟孝敬长辈这些是基本的传承美德。
“嗯。”宋堇安也轻应了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宋警官现在要去哪?”
“我正好也要去医院看奇勋。”
“哦,那正好一道去吧!宋警官开车来的吗?”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宋警官开车送我去吧!好像认识那么久了,我还没坐过宋警官开的车,走吧!你车子停在哪里?外面的街路边吗?”傅靳恒挑了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说着,完全一副理所当然没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
宋堇安的的嘴角稍微的抽搐了两下,不着痕迹的翻了他一眼,她是真的想问一下,他知道要脸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傅靳恒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宋堇安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过去,见她依旧站在原地,便笑了起来:“怎么了?宋警官不走吗?”
宋堇安觑着眉头,她进来来这里纯属为了看金老太太,是真的没有想到会碰到傅靳恒,昨天因为金一硕案件的问题,两人也就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现在忽然撞上,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尤其是在看到他那抹如沐春风的笑容时,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点点渗入她的心扉。
“没事。”宋堇安回过神来,举步走过去,别开目光,冷然的吐出两个字。
出了小区的大门后,傅靳恒一眼就看出了停在对面马路边上的车是宋堇安经常开的,嘴角勾了勾,直接举步走了过去,从车后面绕道副驾驶室门口,看向正在过马路的宋堇安,眉眼里透着深深的笑意,一副等着她开锁上车的样子。
对上傅靳恒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宋堇安不悦的觑起了眉头,拿出钥匙把车子解了锁,傅靳恒笑了笑,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就坐了进去,还主动把安全带给扣好。
宋堇安上了车后,余光扫向他,发现他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错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搭在腿上,还具有节奏型的轻轻敲打着,眼眸里的笑意也越渐越深,看得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待启动车子后,傅靳恒就开口问:“金一硕交代了所有案子的全部过程了?”
“嗯。”宋堇安认真开着车,目视前方,淡应了声,便没了下文。
“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不在场证明。”
“他有两辆车子,一辆是他平时开的,另一辆是他作案时才会开的,那辆车子他不会停在他常去的地方,所以每次都是开自己那辆车过去在换一辆车子,而且,他作案时的那辆车子是辆套牌车,每次作案都会换不同的车牌号,我们起初根本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自然也没有去详查他会有两辆车,而且两辆车停放的距离还如此远,在我们看来是多此一举,但在金一硕的眼里,确实安全的保障,第五起柳东区的那个案子,他那天晚上确实是去了他那个老师家里,我们也去得到了证实,但是我们小看他了,他学过心里催眠,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疾病,也在积极找各种心理书在治疗自己,但一旦到了扭曲的时候,他自己也控制不了那种杀生的冲动。”
“那天晚上九点后,他就在和他老师喝茶下棋的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了他老师,让他老师有了幻觉,才开另一辆车去了柳东区做了案,掐算好时间,重新回到他老师家里,正好让他老师给他做了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傅靳恒听了她的话后,也对想明白了这个案子中间的所有蹊跷,不过又抓到了重点,眯着眼问:“你刚刚说,他有心里障碍,又杀生的喜好?”
宋堇安点头:“嗯,在抓到他前,我和明成还去过他家里,得知,他常常会买一些活鸡活鱼回来自己杀,尽管冰箱里还有剩的,他还是会买回来,那时候我就怀疑了,今天上午请了心理医生给他确诊了,这种杀生的冲动,其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只是可惜了那几条无辜的生命了。”
傅靳恒并无接话,默然的收回视线,目光投向车窗外。
说起来这个案子,确实是个悲剧,是拿几个年轻女孩子的悲剧,也是金一硕自己的悲剧,更是金老太太的悲剧,一念之差晾成如此大祸,宋堇安也替那几个女孩子感到惋惜,也十分可怜金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经历丧子之痛,而金一硕呢?
也印证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案件的本身,他确实是死不足惜,但从人道上面讲,他也是可怜,从小是孤儿,好不容易得人收养,却还经历了校园暴力之事,从此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没有人会疼惜他,不论自己有多优秀都得不到任何的关爱,致使心态一点点崩溃,心理也逐渐扭曲了起来。
一路上,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话了,车内也及其安静,又开出一段距离后,傅靳恒磨挲着手指,侧头看向她,发现她眉宇间带着倦意,轻声问:“你昨天应该忙通宵了吧!”
突然听到傅靳恒的话,宋堇安下意识看向她,又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嗯。”
“今天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
“中午回去洗了个澡睡了一个多小时。”
“你忙了一个晚上,才休息一个多小时?不困吗?”
“还好。”
“宋警官应该很清楚,开车很忌讳疲劳驾驶吧!”
宋堇安抿唇:“习惯了,没事。”
“把车停在前面路边吧!我来开,你坐副驾驶室好好休息一下,别被交警看到了,让人抓到把柄可不太好,你说呢?”傅靳恒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前面的路边。
宋堇安拧着眉头,余光扫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还是将车子停在了他所指的路边,解开安全带,自己下了车,从车后绕过到副驾驶室这边,却发现他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依旧坐在那里,连安全带都没有解开,正笑意明显的看着自己。
“干什么?不是说你来开吗?下来啊!”被他这样盯得有些发毛,宋堇安不悦的瞪着他,声音沉了又沉。
“好。”傅靳恒挑了挑眉,将安全带解开:“你往后退一下,待会撞到你了。”
宋堇安听言,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下来,立在她面前,侧开身子:“你先上去吧!”
宋堇安瞥了他一眼,坐上车内,傅靳恒才将车门帮她带上,又从车头绕过坐进了驾驶室,重新启动车子,将车驶入车流之中。
许是这段时间的神经过于紧绷状态,再加上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忙金一硕的事情,宋堇安本来还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坐在这里,忽然神经放松了下来,困意也就来袭了,车子开了几分钟后,宋堇安就昏昏欲睡了,最后直接熟睡过去了。
傅靳恒看着她靠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睡觉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也没有出声去吵醒,故意将车子开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左右,车子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傅靳恒将车子熄了火,也没有着急叫她起来,而是打开车窗,单手撑着脑袋,默然的望着她熟睡的睡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温柔了起来。
时光就像是静止了般,让傅靳恒眼里的深情渐渐明显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子的鸣笛声猛地响起,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寂静,傅靳恒的眉头微皱,下意识看向车窗外,再次回头时,宋堇安已经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呢喃出声:“唔……到了吗?”
“嗯,到了。”傅靳恒尽管对那辆忽然出声鸣笛的车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听了宋堇安的声音后,便轻声应着。
宋堇安睁开眼睛,看了下周围:“那你怎么不叫我啊?到多久了?”
傅靳恒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啊?一个小时?那你怎么不叫我?”宋堇安听言,诧异的睁大眼睛看向他。
“看你睡得熟,又一副很累的样子,不忍心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你看看,你自己那个黑眼圈有多明显。”傅靳恒的言语十分轻柔,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怜惜之意。
被他这温柔的语气弄得有些及其不自在,解开安全带,觑着眉头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留傅靳恒一个人在车里。
傅靳恒看着她的反应,倒是笑着挑了挑眉,也拔出车钥匙,推开车门,迈开颀长的腿跟上宋堇安,笑着问:“宋警官这是怎么了?是不好意思了?”
“没有。”
“是吗?”
“傅靳恒,麻烦你以后别说话阴阳怪气的,有事就直接说,没必要拐弯抹角。”宋堇安很是不喜欢傅靳恒这个说话态度,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这句警告的话后便再次抬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傅靳恒听后,倒是失笑出声了,步子也变得悠闲了起来,走过去。
两人到了陶奇勋所住的病房门口时,就看到傅柒晗和陶奇勋坐在沙发上在聊着天,傅靳恒眯了眯眼,屈指敲了敲门,走进去。
里面的陶奇勋和傅柒晗听到声音时,纷纷转头看过去,傅柒晗看到他们两个,便欣喜的起身喊道:“哎,哥,堇安姐,你们来了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啊?”
陶奇勋也站起身,颔首打招呼道:“宋队,傅检。”
宋堇安点了点头,又淡声回答傅柒晗的问题:“来的时候路上碰巧遇到的。”
傅靳恒听言,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但笑不语,眸光最后落在傅柒晗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沉声问:“你昨天一个晚上都待在这里?”
听着傅靳恒略显严肃的话,傅柒晗的心里‘咯噔’一响,眨巴了下眼睛,连忙小跑过去,搂住了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哥,我昨天晚上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而且……而且陶奇勋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他伤的又是右手,我照顾他不是很正常的吗?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要当涌泉相报,何况昨天陶奇勋还出了那么多血,这弄个太平洋出来我都报答不了他的救命之恩啊!尤其是,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妹妹我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讲话对不对?”
傅靳恒斜睨着她,虽然知道她的话有几分道理:“话虽如此,但你一个女孩子连夜守着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会不好意思嘛?”
傅柒晗听言,默默的低下了头。
“你伤势如何?”傅靳恒见她不说话了,便看向陶奇勋,望着他的手臂,轻声问。
“让傅检费心了,没什么大碍了。”
傅靳恒点了点头,,陶奇勋便走出沙发前两步,侧开身子:“傅检,宋队,你们请坐。”
“杨支队托我慰问你,在你伤势没好之前就好好休息,队里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曹威和明成他们也忙得过来。”宋堇安落了座之后,便把杨支队的话给他带到。
“多谢杨支队的关心了,劳烦你们了,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几人坐着聊了一段时间后,傅靳恒便再次看向傅柒晗:“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回去睡。”
“哦!我知道了,那我晚点回去。”
“最晚八点,不然我就打电话告诉爸妈你回来了。”
“哥,你怎么这样啊?你这属于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傅靳恒轻笑了声:“你这也没给我搭桥,倒是我给你搭了不少桥,哪里来过河拆桥这一说?”
“你……。”
“那你是回还是不回?”傅靳恒淡声打断她的话,目光里透着几分凌厉。
“你这是在威胁我。”
“嗯,你可以这样认为。”
“堇安姐,你看我哥,他居然当着你们警察的面威胁我。”
“傅小姐,傅检说的对,救你本就是我的职业应该做的,你昨天晚上已经在这里照顾了我一个晚上了,我很感激,但不管怎么说,男女有别,确实有些不合适,你还是听傅检的话,今天回去吧!我也没什么大碍了,就伤了一条胳膊而已,又不是不能下地或者残废了,我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傅柒晗的话刚刚说完,陶奇勋就认真的板着一张脸,语气也十分严肃。
傅柒晗听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这个木头脑袋真是蠢死了,心思虽然有气,但傅柒晗也不好发作出来,不高兴的撇嘴偏过头:“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嗯,很好。”傅靳恒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看向陶奇勋:“那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好,多谢傅检。”
“那我也先走了。”宋堇安也起身。
陶奇勋也看出了宋堇安脸上的倦意,也猜出她昨天晚上肯定是通宵了,估计到现在都没有睡觉,便连忙点了点头:“好,那宋队,傅检,你们慢走,开车小心点,宋队你也好好回去睡一觉吧!”
“嗯。”宋堇安点头轻应着:“你好好养伤,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好。”
傅靳恒和宋堇安一同起身走到门口,但傅靳恒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眸光一敛,偏着脑袋,犀利的芒扫到傅柒晗素净的小脸上:“别忘了你说的话,晚上八点之前给我到家,不然……后果自负。”
傅柒晗撇嘴,不甘心的点头,又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了,保证准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