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许诺也渐渐从别的小朋友那边得知自己母亲的情况,被他们公然排挤。“你就算你妈妈出去『乱』搞生出来的野种,不配我们一起玩!”小朋友们没见过世面,从自己妈妈那边听来的事情毫不遮掩地对许诺说了出来。
小许诺不仅仅被他们欺负,甚至还经常被小朋友丢石头,就是因为许母的事情。可是许诺却很喜欢她的妈妈,因为她的温柔。
可是有一天夜里,邻里街坊通通都赶来自己家,一个个举着手电筒要找许父,一副着急模样。
他们吵吵闹闹地拍打着门,许诺有些害怕地看着许父给他们开门,不敢出声。只能听着他们谈话。
“老许,你老婆今晚去二麻子家去了。听说二麻子老婆将他们抓『奸』在床,现在闹得可厉害了。”邻居老王打着电筒拉着许父赶紧往二麻子家里赶去,大人们都不知道小许诺在一边,自然也不清楚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可是跟着去,仿佛也没什么好处。那天许诺见到了光秃秃的男人躯体和身上只裹着一条被单的许母。
许母的发丝凌『乱』,面对着面前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村『妇』与她对骂,闹得很难看,各种脏话都说得出来。
时到今日,许诺都能记住那天的场景。记得许父目睹一切后冲上前打许母的情景,甚至记得他们在众人面前扯破脸皮,要闹离婚的场景。
她深吸一口气,快要溺死在回忆里,脑袋晕眩让她的腿一下没了力气,许诺只能撑着墙壁一步步朝柔软舒适的床走起,想要倒在身上什么都不想。
“你妈妈就是个贱人,我要和她离婚!”当许诺终于感到清净后,许父的声音立马从耳边传来,勾起她的再一次悲痛。那天的事情过去后,许父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念叨着要和许母离婚。
许母自然不同意,不论她如何解释都不见任何效果。终于,他们想起了在一旁的自己,想起了许诺的抚养权。
“还能怎么样,这孩子是不是我的种我都不清楚,自然是你自己养!”也许是压抑太久了,一贯老实憨厚的许父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直男得厉害。
一直以来都活在邻居同事的嘲笑中,活在妻子夜不归宿的埋怨中,许父受不了了。他不要许诺,面对着许母的一切都带着嫌弃以及憎恨态度。
离婚的那天,许母是被许父净身出户的。她拉扯着许诺往宾馆走,一句话都不说就掏出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给她和许诺开了一间房。
“妈妈,我害怕。”许诺小声说着,看着宾馆会突然闯出来的老鼠被吓得不敢出声。许母安慰着许诺,脸上并不见太大表情。
好像自从那天开始,许母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表情,甚至是对一切事情都不反对,眼神呆滞地走在路上,有一种将死之人的感觉。
那天,许母是真的死了,割腕『自杀』在浴缸里,死在了许诺的面前。她那个时候无能的哭泣着,面对着身体渐渐冰冷的许母不知所措。
“妈妈,你怎么了……”小许诺拖着哭声叫喊,倒是把店长叫来了,见到自己店里出了这种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埋怨。“晦气,要死也不死远一点。”店长说着许母,眼睛就不直觉地对上许诺的眼……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她回到了许父身边,直到现在。有时候她经常想如果当初许母没有『自杀』,那么她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许诺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埋头疼哭,没有人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讨厌许母,甚至还要比任何人都要喜欢她。
“妈妈,我好想你啊。”许诺哭着抬头对天上的许母说话,总是认为她能听见。不断不断地把自己想要对许母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天上的星星说,许的愿望都是希望许母能听见。
她把自己关了起来,已经很久了。以至于容霆在她的房门口越发烦躁。他不懂许诺到底在耍什么脾气,心里胡思『乱』想的。
直到他把客厅唯一仅存的杯子摔坏后,才快速上楼来把耳朵贴在许诺房门口想听见她的动静。
容霆耳边不断传来她的哭泣声,每一句啜泣都化作蚂蚁,在他心上啃咬着。“妈妈……”许诺孩童般的叫喊传入耳中,容霆才想到许诺的资料里边,写着许母已逝。
“许诺,你没什么事吧?”容霆最后还是抵不住心里的疑『惑』,敲着许诺的房门对里面说话,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有事,怎么会没事?许诺感觉到容霆对她的关心,立马果断地让他别管自己,带着刚刚哭过的小猫音骂他。“走开,我不要你多管闲事。”
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需要别人的关心。许诺回绝了他,容霆原本应该释然的心在此刻却显得越发忧郁。
敢情自己白担心这么久了,她完全是为了别人才哭得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一样?容霆气恼着,快速下了楼不再管许诺。
“我是犯贱才会来担心你!”容霆一边下楼一边念叨着,脑海里不断响起许诺的哭声,像是来催命的女鬼一样要命。
最后他干脆回到房间里,打算好好睡一觉。
……
翌日,天蒙蒙亮时容霆听见在厨房传来了响声,他睁开疲惫的眼皮忍受着脑袋炸裂的痛感往厨房走起。
昨天整晚他都因为许诺的事情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才能睡一小会,现在又被吵醒了。
可是能出现在他家里的,就只有许诺了。容霆黑着脸一步步往厨房走起,闻见做法的香味后脸『色』一悦。
他看着许诺在厨房的背影,眼睛不断在面前的丰盛大餐上打转。也算许诺有点良心,知道自己昨天被她折磨着,一大早起来就给自己赔罪做早饭。
“既然你都做好了,我不吃也对不起自己。”容霆笑着往厨房方向喊着,拿起一边的筷子就要对早已虎视眈眈的包子夹去。
许诺也听见了容霆的声音,趁着他把包子放进嘴前立马赶了出来,擦着手上的水让他别吃。
她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地伸手抓住容霆的筷子说:“我这些不是做给你吃的,松手。”许诺瞪着来闹事的容霆,对他的古怪行为感到厌恶。
容霆没再继续吃了,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沉声道:“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他的毒舌功力依旧深厚,一句话堵的许诺说不出什么来。
她咳咳嗓子,端起桌面上的早餐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昨天是我的心情不好,我向你道歉。可是这些菜是我要做给……”说到这里她闭上了嘴,不再回答。
眼神闪烁就是在掩饰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些是容霆从商场上得回来的经验。于是他也不再打算继续和许诺打哑谜了,直言问她清早起来要给谁做早餐。
“你要去哪里?”容霆背过手去,眼神紧紧盯着许诺忙碌的背影,从他的语气和声音都能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不满意许诺对他的态度吗?许诺被他逗笑了,耸肩说:“我要去哪里,好像也不需要对你报备吧。自然是有事情才要出去。”
这样独断专行的许诺才是容霆认识的那个她,见她忽然有了精神,容霆连忙上前去夺走她手里的早餐,故意耍赖着说:“合同里清清楚楚标明了你的一切活动范围都应该在我的视线范围里,不得逾越。”
“那是不是我上厕所都要打开门让你看见!”许诺生气地把最后一道菜装起来,站在容霆面前摊开手问他要早餐。“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做,你快把我的早餐拿回来!”
可容霆根本不听她的话,故意把碟子举得高高的让她拿不到。“别闹了,容霆。”许诺气喘吁吁地叉腰说,不管怎么样她都拿不到他手里的早餐,很是生气。
既然容霆怎么威胁求饶都不把早餐还给许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许诺趁着容霆一个不注意,使劲往他的怀里扑,满满当当地抱住他的腰不愿撒手。
“你给不给我,要是你再不给我就不撒手了!”许诺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威胁着容霆。可是这样哪里算是威胁,最多也就是在像容霆撒娇罢了。
他哼笑着,故意耍许诺就是不愿意还给她,想让许诺再抱会。看着她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说:“有本事你就一直抱着不撒手,反正我有时间和你耗。”容霆清楚,要是许诺有时间和他在这边打打闹闹,就不会大清早起来做这顿繁琐的早饭了。
他看着许诺装在保温饭盒里边精致的早餐,食欲大开。许诺也不知是怎么学的,南方的小粥和北方的窝窝头都会做,把小小的盒饭塞得满满当当的。
“以后你也要按照这样的规格给我做早餐,知道吗?”容霆见许诺不说话,把手里的早餐放在桌面上用手指头戳着她『毛』茸茸的头发。
不会是她故意的吧,为的就是要自己主动放下手里的早餐?容霆继续对她轻轻叫喊着,声音越来越大。
“许诺,我都把早餐放下了了,你不要了?”容霆着急地摇晃着许诺的身体,把她靠在自己怀里是脑袋挪开,看着她紧紧闭上的眼睛心里发慌。
许诺是,死了吗?
容霆的心脏一空,连忙把自己的手指凑到她鼻子下方感应着她的气息,直到感觉到微微的湿热他才感觉浑身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起来。
还好,许诺只是暂时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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