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附近镇子里的一处民居。
吕良看着把手机放在胸口的夏禾十分好奇。
同为全性四张狂,长得像个知心阿姨的穿肠毒窦梅笑道。
“看她那副样子,不用说都知道是想男人了。”
“我这是在吐网,就像蜘蛛一样,一丝一丝的吐出来,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我的手心了。”
屋里灯火明亮,照出夏禾如同无暇白玉的容颜。
湿润柔软的红唇吐出柔媚入骨的声音。
夏柳青招呼:“都过来商量一下。”
夏禾拒绝:“我对你们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我只是上山见他一面。”
吕良眼里闪光:“夏姐姐真是一片痴心。”
窦梅唇角翘起:“就怕付诸东流哦。”
她的声音有一种软绵绵的力量。
夏禾顿时感觉心情低落。
秋水盈盈的双瞳黯淡下去,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接近苍白。
是啊,她是臭名昭着全性四张狂之一。
他是名门正派的龙虎山天师亲传。
她追,他逃,她无计可施。
彼此压根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离开,又是否说明了张天予的想法?
夏禾粉嫩温软的唇瓣微扬:“我认定一个人,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窦姐?”
窦梅顿时感觉到意乱情迷,一张又一张男人的脸庞从眼前划过。
吕良打了个冷战:“两位姐姐聊着,我先进去了。”
窦梅很快挣脱出来。
温柔笑道:“姐姐最大的优势,是姐姐已非处子,小夏,你一个处子……咯咯……”
窦梅进了屋子,隐隐约约飘来一些声音。
“龚庆那边一切正常。”
“东乡庄的胡杰还没有暴露。”
“域画毒已经安插了不少人。”
夏禾来到屋外。
精致小巧的琼鼻吸进一口冷风,也感觉到三分寒冷。
等了有一会儿。
一个外国人迎面走来,眼中十分惊异。
“这位美丽的女士,应该是姓夏。”
“你就是夏老说的巴伦?”
商量完一些事情,夏柳青听到屋外的动静,出来迎接。
巴伦直接道:“这位夏女士似乎出了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不希望和她组队。”
夏柳青道:“想得倒美,你跟我一起。”
等到巴伦进屋。
夏柳青那一双黝黑不透光的眼睛越发深沉。
“巴伦这鬼佬不简单,年纪不比我小,对于炁的感觉十分敏锐,小夏,几年了,你也该做个决定了。”
夏禾妩媚绝伦的俏脸上略带三分忧郁。
夏柳青放在全性来说,算是高风亮节。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为梅金凤守节,至今是个童子蛋。
也许是彼此都姓夏,又有一片痴情在内的缘故,夏柳青对夏禾颇为爱护。
而夏禾身上的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也很难解决。
夏柳青叹息:“你还在想那小子?他又怎么知道你面对的困境?”
夏禾咬唇:“他知不知道是他的事!”
夏柳青眸光幽幽。
“嘴硬!天生异人啊!”
能运用炁这种抽象能量的人叫做异人。
话是轻飘飘一句。
然而想要感应炁运用炁何其艰难?
相较于常人界来说,异人是极少部分人组成的圈子。
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而这绝少部分的异人,绝大部分都是后天修炼而成。
其中天生异人。即生来就能感应炁得到炁的异人,凤毛麟角!
作为曾经那位天生异人,数百年来一统全性的门主无根生的小弟。
夏柳青无比明白里面的道理。
先天异人自带的能力,以普遍性理论而言。
不一定多么强力。
但每个先天异人的潜力都极其夸张!
用一种能够方便理解的话来说。
先天异人。
含‘道’而生。
生来有‘道’!
夏柳青想起一些往事,十分怀念。
感慨着说:“你的先天异能是掌控色欲,多么了不起的能力啊,简直是上苍的厚爱!”
什么是色欲?
有人要说了。
不可以色色!
这句话说得很对!
但是!
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的哲学家说过。
人被杀,就会死!
那么可以顺理成章的推断出。
人不吃饭,就会死!
人不睡觉,就会疯!
人们形容一件事简单,常常用吃饭睡觉来比喻。
因为它们太简单,太轻易了!
可如果没有吃饭和睡觉,构建在上面的一切,诸如亲情、爱情、自由、理想、尊严……
都是海市蜃楼!
吃饭和睡觉如此简单,又如此重要,因为它们是个体生存的基石。
可问题来了,个体终究会有灭亡的一天!
于是在吃饭和睡觉之外,代表着延续的色欲出现了!
古今中外无数的贤人,穷尽一切溢美之词为之赞誉!
没有延续,人类早就灭亡了。
没有延续,有情生灵早就凋零了。
没有延续,这颗星球只怕是单调的焦黄。
所以!
色色有理!
延续无罪!
作为掌控这一份色欲的先天异人,夏柳青无法看到夏禾的未来。
夏禾蹙眉:“再了不起又有什么用?”
夏柳青听出了夏禾的忧郁。
他尝试用过往的经验去分析夏禾身上的问题。
可天生异人实在太过稀少。
他这辈子接触过的也只有三五号人。
而他跟随无根生最久。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无根生到底想干嘛?
夏柳青摇了摇头:“色欲反噬,你该早做决定了,他心里要是有你,不会介意为你献身!”
对于色欲这种笼统的概念。
夏柳青也无法理解。
这究竟是上天的宠爱?
还是苍天的诅咒?
夏禾柳眉弯弯:“他如果不愿意怎么办?”
夏柳青斩钉截铁:“那就说明他心里没你,你也不必执着!”
夏禾问道:“那如果他心里有一部分我,但还没有到为我献身的地步呢?”
夏柳青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夏禾秋水般的双瞳微微散开。
笑了笑:“有我也好,没我也好,其实都不重要。”
夏柳青气不打一处来:“愚蠢!你肉体凡胎,如何扛得住色欲反噬,到时候身死道消,悔之不及!”
夏禾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月华如水银泻地,她亭亭玉立,像是璀璨月光中缄默的神女。
夏柳青感到痛心:“小夏,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禾轻笑:“夏前辈又是为了什么?”
夏柳青愕然:“我……”
苦笑一声,也许正是这一份痴情,他才会对夏禾刮目相看。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痴情,夏禾才愿意和他述说心声。
夏柳青叹息着回了房子:“是无药可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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