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剑术之斗(1)
柳飘絮怕是已到中元境巅峰,的确比他还要强上数分。
饶是赵洞庭使出剑意,也没能扭转这种局面。因为,柳飘絮赫然也领悟有剑意。
龙虎山代代都有妖孽天才。
观海子刚动,柳飘絮清冷的声音就响起来,“谁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对谁不客气!”
这真将观海子吓住,顿在原地。
他虽是上元境,但辈分却比柳飘絮要低,习惯性地就听从了柳飘絮的命令,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而他都不敢动,其余道士自然就更不敢动了。
兴许得要是青松子在这,才敢拦下正在激斗的赵洞庭和柳飘絮两人。
赵洞庭湛卢剑就插在背后,但是,始终没动。
不管怎么说,看别人洗澡终究是他有错在先,和柳飘絮这样的女流之辈交手,他也不好意思用武器。
噼里啪啦的,两人转眼就交手近百招了。
赵洞庭只有勉强招架的份,而且越来越艰难,纯粹是依仗着逍遥游步法才能坚持下来。
他修习武道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这是难以弥补的短板,浑身功夫都在剑上,对拳脚,实在是不擅长。
再者,内功修为不如柳飘絮,这也是硬伤。
又数十招,赵洞庭被柳飘絮逮着步伐间的空隙,终究是被一掌给拍在了胸口上。
“噗!”
胸口处如遭锤击,赵洞庭登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他飞出数米远,倒在地上。
“小娘皮!老子发火了啊!老子真不是故意的!”
见着柳飘絮真的在用全力,翻起身来的赵洞庭也是有些火了,打算拔剑。
不就是看个洗澡嘛,而且啥也没看呢,就看到头发了,至于这样嘛!
他满心的愤愤,早知道这样,还他娘的不如先躲着多看几眼,那样起码也不算白挨这掌。
“浑蛋!”
柳飘絮听赵洞庭叫她小娘皮,更是怒不可遏,身形蹿过,再度杀向赵洞庭。
还未接触,两人的剑意就已经是剧烈碰撞起来。
院中松树唰唰作响。
众道士插手也不是,不插手也不是,都在原地迟疑,眼中神色各异。
只是,对于赵洞庭也拥有剑意,他们竟似不如何吃惊。
在龙虎山这样的地方,他们常年修道,贴近自然,要悟剑意,比寻常的江湖人要容易得多。
龙虎山每代都有年纪轻轻就悟出剑意的妖孽天才,甚至连年岁比赵洞庭更小的都不在少数。最具天赋者,数代前的某位天师,更是才在十二岁的年级就悟出剑意,当时整个龙虎山皆惊。而那位天师,最终也成为那个年代江湖高手榜上的魁首。
当然,要是这些道士们知道赵洞庭修习剑术才那么几年的时间,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靠!”
“淫贼!”
“你下杀手啊!”
“浑蛋!”
“我真发火了啊!”
“受死吧!”
“铿锵!”
院子里只有赵洞庭的喊声和柳飘絮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眼看着又要不支,赵洞庭终究还是讲湛卢剑给拔出来了。
哪怕他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但这时候,显然也还是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
不用剑,他真是挡不住柳飘絮如潮水般的波波攻势了。
墨黑的湛卢,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墨玉,泛着幽深的光泽。
“哼!”
柳飘絮含怒再接连出手十余招,终究被湛卢所掣肘,绝丽的身形飘然蹿起,向着上头飞去。
她要去取自己射在房梁上的剑。
赵洞庭自然不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双腿猛地踏在地上,身形蹿起,连忙去挡。
但是晚了。
柳飘絮的轻功功法显然也极为不差,速度竟是比赵洞庭还要快上那么些许。
逍遥游更注重的还是在地面上的速度。
长剑被柳飘絮从房梁上拔将出来。
她双腿蹬在房梁上,瞬息间转变身形,由上往下,直取赵洞庭的胸口。
“叮!”
赵洞庭脸色难看几分,挥剑抵挡。
金铁相击的声音如连绵细雨般响起。
两人从空中斗到地上,然后又从地上斗到空中,身影在整个院子里不断地腾挪着。
赵洞庭始终被压制,只是边打边逃。
观海子等人不敢插手,有人已跑出去通知青松子等人。
院子外头跑过来看热闹的道士越来越多。
而这时,始作俑者小三儿已经悄然不见踪影了。
赵洞庭三十六式归元剑法羚羊挂角,行云流水。
而柳飘絮所修剑法则属绵剑法,连绵不绝,便如那漫天雨丝,虽并非杀机森然,却总能让人疲于应付。
工行绵醉四种剑法,说不得孰强孰弱,还是要看使剑人的本事。
赵洞庭修习剑术满打满算才不过三年出头的时间,习归元剑法更只有两年出头,天赋再高,也自然不能和修习剑术十余年的柳飘絮相比。
于是,哪怕是持着剑,他也没能扭转颓势,只有被压着打的份。
不知何时,突然,赵洞庭的湛卢剑便脱了手。
他脸色大变,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剑尖,抽身急退,嘴里大喊:“臭婆娘你真要下杀手啊!”
他是真有些急了。
但这话,却只让得柳飘絮脸色更为难看,杀气更为浓郁几分。
他竟然叫她臭婆娘!
长剑接连挽出数朵剑花,招招不离赵洞庭要害。
赵洞庭额头冷汗直冒,喝道:“你们还不帮忙,难道真打算看着本祖师死?”
这时候众道士也看出事情大条了。
洞庭祖师的剑都已经脱手了,青荟子祖师竟仍是紧追不舍,这是真要下杀手啊!
观海子再也站不住,身形蹿向两人而来。
“住手!”
而这个时候,元真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院门口。
他看到柳飘絮的剑都抵到赵洞庭胸前了,脸色大变,“青荟子你住手!”
邋里邋遢的身影在这刻如同旋风般,速度不知道要比观海子快上多少,几个瞬间便接近到两人面前。
柳飘絮因为元真子的吼声而稍微迟疑,而后,手中长剑便被元真子轻巧给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