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胜负初分
两千多元军士卒仍在严阵以待。
畲民呆在投炮车的射程之外,他们也就没有再向着河对岸进行炮击。
有风。
风让得河岸中波澜起伏,也让得岸边军阵中的旗帜飘荡不休。
元军军中将领骑马,其余士卒皆是徒步。或是看着河对岸,或是看着后头极远处有枪声不断响起的府衙。
将领们此时甚至是颇为惬意的。
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死守河畔,别的地方杀得再凶,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这样的好差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得到的。守住了永福县城,仍然有他们的军功,而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必要和畲民厮杀。
那些畲民们敢冒着轰天雷冲过来么?
轰天雷可真是个好东西。
“砰!”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元军大军的后头,却是接连有枪声响起。
只是短短数秒钟时间,怕是就有接连数十声枪响。
有正回头看着府衙方向的元军士卒大喊:“宋军来了!”
可是,他们的喊声并未能挽救他们军中将领的性命。
一个个坐在马上的百夫长级别以上将领中弹,栽落下马去。
近百个脑袋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建筑上冒出来。
是大宋的飞龙军。
斩首战术!
特种兵既是作为特种战术所用之兵,斩首战术可以说是他们最基础的战术。这么些年的训练过来,赵虎岂会连斩首战术都没掌握?
他率着飞龙军在到得元军军阵后头不远处后,就已经用望远镜偷偷看过元军军阵的情形了。
那些坐在马上的将领们威风是威风了,但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的活靶子。
这样的情况下,连赵虎这样的莽夫都知道用斩首战术。而且,其实他在特种战术上的造诣很不低,甚至在宋朝将领中无人能及。
他和赵大都是很纯粹的人。而这样的人若是一头扎到某件事情里面,都往往能够得到很大的成效。
笨鸟不先飞,但若是日勤不辍,也能很快赶上那些机灵的鸟。因为他们没有机灵鸟脑子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将军!”
“将军!”
一声声惊呼,在元军军阵中响起。
这才是枪声刚刚开始响起,元军两千余人的军阵就已经现出慌乱来。
连现代军队遭遇斩首都会慌乱,更何况古代的军队?
没得将领,那就是群龙无首。而古代军队,往往都已习惯听命将领的指挥。
将领死了,军阵的士卒就会变成无头苍蝇。
虽然元军中有军规,大将死了副将掌权,副将死了偏将掌权,可现在,连百夫长都在眨眼时间内死了这么多,谁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喝令住大军?
有元军士卒向着各建筑顶上冒出投来的飞龙军放箭。
可是,箭矢还没射到他们面前就没了力道,无力地落到地面上去。
赵虎率着数百飞龙军陡然从街道口冲将了出来。
枪声登时变得更为密集。
元军军阵紧凑,让得他们的折损不可谓不大。飞龙军士卒们哪怕是闭着眼睛放枪,也能有所斩获。
“啊……”
“啊……”
一声声惨叫在元军军阵后头响起。
元军后排的士卒才刚回过神来,就一个个的死在了神龙铳下。
一股慌乱,霎时间在军阵后头蔓延开来,然后,向着军阵的前头蔓延开去,就像是多骨诺牌效应。
元军接近河岸的地方人挤人,只听得到枪响,却是连飞龙军的身影都看不到。
“杀!”
赵虎手中端着神龙铳,竟是率着士卒主动向元军发起冲击。
他本无需如此,完全可以倚仗掩体逐个击毙元军。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看到天色不早。
距离正午只剩下个把时辰的时间。
而这场战斗,越早结束越好。只有在闽清元军赶来之前,彻底稳定永福局势,在城内布防,才能真正拿下永福县城。
以后,有永福县城作为据点,要和福州的元军作战将会更为容易。
虽然夺永福县城主要是为吸引元军在江南的军队,但若能够拿下永福,显然更好。这于整个福建战局都有重大意义。
破永福,元军的三城联合防线就等于被破一角。
元军士卒更为慌乱起来。
有悍不畏死的士卒向着飞龙军冲杀,但也有很多士卒,却是在混乱中各自逃离开去。
这个年代的战争,士气真的太重要了。
饶是元军中还有幸存的将领大声呼喊,仍旧无法止住匆匆逃命去的士卒们。
赵虎为争取时间,率军发起冲锋,倒是无意中将飞龙军的士气彻底展现出来。数百人,硬是爆发出碾压两千多人的气势。
再加上他们精准的枪法,灵活的步伐,再有元军将军大多已被“斩首……”,战局向着连赵虎都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
他以为自己麾下的弟兄们就算将元军中多数将领点杀,想要击溃这股元军,也需要过程,甚至他已经做好飞龙军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折损的心理准备。
而结果,是在他率着飞龙军冲到距离元军大军约莫两百米处时,元军竟然彻底溃散了。
将领们完全喝不住已经丧失士气的士卒。
越来越多的士卒见着前头的人接连仰天倒下,心中恐惧不已,拔腿逃跑开去。
河对岸的畲民士卒们发出震天的吼声,“杀!杀!杀!”
他们其实也看不到战局到底如何,只是看到元军慌乱不已,就意识到胜机已经来临了。
短短时间内,元军两千多士卒竟是跑得仅剩下数百人。
而且这时,连将领们都呆不住了。大势已去,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吃子弹。
接连的枪响过后,河岸仅仅留下数百具元军将士的尸体还有数十匹战马。其余人,都尽数慌乱逃跑了去。
连那数十架投炮车都无人顾得上,被留在原地。旁边,还摆放着盛放轰天雷的箱子。
赵虎左肩上插着根明晃晃的箭矢,但箭矢即便这么近,也只是勉强射入他的甲胄,并没能射进他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