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名花有主
皇上果真是说得没错啊!
兵在精,而不在多。
他看得出来,此时自杞县城守军数量要远比他攻城的数千士卒要多。但局势,却好似只有区区数百人在抵挡他似的。
张红伟没有再下达命令,只是静静看着。
这自杞县城,不出意外是要拿下了。
果真,等不多时。自杞县内这些从各地汇聚而来的乱军便出现了士气不足的现象。
这些乱军未必有为赵昺效死的心思,大概不愿死在这自杞县城之内。此时毫无胜算,便有越来越多人惶惶向着城内各处逃去。
大街上守军越来越少。
有不少将领在呼喊,但却是屁用都没有。
面无血色的守将冷汗涔涔,最终令数十江湖好手前去刺杀宋军将领。
但是,这些好手却是连神龙铳手的火力网都没能冲过去。
不到上元,在这样的厮杀中,实在是兴不起什么风浪。
还未到正午时分,自杞县城内的枪声、炮声便在突然间消弭了。
城内守军死的死,逃的逃。
张红伟所率两万大军尽皆入城。
而后,两万大军却是有三千人分成十余股,往自杞境内各镇而去。
皇上说了,要打,就得把胆敢造反的乱军彻底打痛!让得日后大宋谁敢造反,都得先掂量掂量。
杀鸡儆猴,这招赵洞庭已是用得炉火纯青。
张红伟在城内稍作整顿以后,没有多留,只留一两千士卒守城,然后大军便继续向着特磨道而去。
天闲半日夺自杞,算是为这场平定广王之乱的战争打响了一个开头炮。
那十余支散军如何去对付自杞县境内那些附庸赵昺的寨子不提。
又是一日。
张珏所率大军在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也到得距离横山寨不过百里的武笼州城外。
“笼……”
赵洞庭抬首看到城头“武笼州……”三字,轻笑出声。
若是说区区路程州没有被赵昺收买,他可以信。但要说这接连十余个镇子,都没有被赵昺收买,他却是绝对不信的。
赵昺这完全是在放他大军深入啊!
想要四面楚歌么?
武笼州再往南,和横山寨之间就只隔着个奉议州,而直到现在,邕州境内守军都不见什么动静,这显然极不正常。
张珏率着大军兵临武笼,武笼州内守将自是已经得到消息。
其实说是守将,于整个大宋而言,也只不过是排不上名号的杂号将军而已。
时下这些散落在大宋境内各处的少数民族,多数都还处于自治阶段,只是表面上属于宋朝。他们不纳税,不奉粮,朝廷也没理由会给他们安排高官厚禄。再者说,以路程、武笼这等小镇格局,撑死也就封个从九品武官,这些民族首领们怕也看不上眼。
两万大军雄踞武笼州北门外。
而在城门口,这武笼州情形和前面那些镇子也都差不多。
镇内少数民族的首领们并未有要螳臂当车,以区区镇内私兵就想抵挡张珏大军的意思。
除去身穿甲胄的将领外,还不出意外有几个穿着算得上的华贵的首领在寨子门口恭候着。
他们看着随着滚滚黄尘而来的大宋禁军,眼中很是有些深沉之色。
金钱能使他们投奔赵昺,但是,却未必能壮他们的胆气。两万禁军,在这些少数民族首领们眼中,绝对算得上事兵甲如云。
入路程州、武笼州这等小镇,他们豢养的族人私兵,最多也就千余之众而已。
张珏才刚率着大军缓缓到得城门口前数十米,就有年岁颇大的首领喊道:“恭迎张元帅入城!”
随即,这喊话的首领便真正躬身下去,显得对张珏是无比尊敬。
张珏战马亦步亦趋进城,他轻声对旁边赵洞庭说道:“皇上,这些家伙们怕是想在咱们到得横山寨以后再群起而攻之。亏得他们还要做出这般热情好客的模样来,也真是为难他们了。”
赵洞庭穿着寻常亲卫甲胄,并不如何显眼。帽檐轻轻压住额头,只是露出下面的眼睛。
此时,这双眸子里有着些许复杂意味。
赵洞庭如同低声呢喃,“以区区沿途十余寨,没有哪座寨子有能抵挡我方大军的雄伟格局。据守横山寨,各方同支援,摆出这般迷魂阵来,应该有赵昺的影子。我这位弟弟其实天资不凡,若是肯用心学,以后当堪大用,便是做皇帝……可惜,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真是浪费那份好心计了。”
说着,又抬头看向武笼州城头那块牌匾,“区区捕兔用的笼子,却又如何困得住雄狮呢?”
张珏以及旁侧君天放等人都先是沉默,随即笑而不语。
皇上说出这般话来,那想必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张珏在城门口和几个武笼州的首领颇为冷淡的寒暄几句,便率大军进城。
然后在这武笼州,也是遇到和前面那些州相同的情况。秋收刚过,城内没理由缺粮,但大军就是用钱都买不到粮食。
张珏对赵洞庭说道:“皇上,若是这邕州境内都不卖粮给咱们,那咱们只怕是真会有断粮危险。”
赵洞庭问:“现在粮食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张珏答道:“从罗殿出发时带两月粮,未曾有过减少发粮,到现在,还剩下一月粮食。”
赵洞庭轻轻点头,“一个月的粮食,足矣。”
这日,大军过武笼州,最后在武笼州和奉议州交界处扎寨。
流求。
阿猴城,西来客栈。
才是从去年八月开始,再到屋顶上偷瞧西来客栈老板娘饮酒的闲散汉子们便都悄然没有踪迹了。
不是死了,而是现在老板娘已经没有再到客栈房顶饮酒的习惯。
这可是让得城内的闲散汉子们好生失望。
阿猴城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有人暗自猜测,老板娘突然不再到屋顶饮酒,怕是被那在客栈又做迎宾又做厨师的精壮年轻汉子给俘虏了芳心。
要不是如此,那年轻汉子怎的这般勤苦?这般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