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飘飘看见君心,顿时脸色大变,欲要张口,叶瑾夕猛地抬头狠狠向她看来,叶瑾夕的眼神如狼似虎,又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竟生生阻挡了百里飘飘一下,而就这一下,那下人已经惊呼起来:“就是她,就是她!”
那下人的声音一落,百里飘飘顿时觉得胸口一闷,双拳紧紧攥了起来!
那下人的声音一落,顿时听到周围一片片倒吸气声。
那下人不知原因,左右看了看,本来大家看着他露出的怜悯之情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迷茫和疑惑。
叶瑾夕冷笑一下,“你确定?”
那下人咽了口口水,转头去看向百里飘飘。
百里飘飘刚有所动作,叶瑾夕已经来到两人之间,居高临下看着那下人冷笑道:“我在问你话,你看飘飘公主做什么?”
这话一出,百里飘飘顿时觉得胸口再次一滞,这个人的话,竟生生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她此刻,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了,否则就会落下一个栽赃陷害之名!
百里飘飘恶狠狠看向叶瑾夕,对上叶瑾夕那狡诈的眼睛时微微一愣,百里飘飘刚刚太过得意忘形,都没有仔细观看她的面容,此刻这般细细看去,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此人竟然是……叶瑾夕!
“是她,就是叶瑾夕!”那下人不明所以,只能咬死这句话。
这话一出,叶瑾夕便冷笑一下。
她早就发现了,告御状的除了高少爷,其余都不是高府的人,百里飘飘为了陷害自己,竟让人从高阳镇找来这三个普通百姓假扮,毕竟高阳镇的口音与京都口音不同,可这三人,却是没有见过自己的!
叶瑾夕笑道:“君小姐,敢问五年前你在哪里?”
君心哭笑不得回答:“五年前,我只有九岁,自然是在家中。”
这件事情到了现在,众人皆都明了了,可偏偏叶瑾夕还如此严肃的发问,倒让步非宸哭笑不得。
叶瑾夕再问:“那为何这人说你抱着刚刚生下的孩子进入高府?”
君心苦笑:“我现在都不曾嫁人,哪里来的孩子,而且,五年前我自己都是一个孩子!”
君心的话一出,下方本已经震惊随着众人跪下的赫连楚楚与苏叶儿便回过神来,赫连楚楚毕竟是个公主,说话大胆,她当下哈哈大笑一声站了起来,“君姐姐,当年你只有九岁,哪里来的刚刚分娩?”
这话一出,那下人顿时惊讶的仰起头来,他不解的看着面前两人,不知他们再说什么。
叶瑾夕转身直接对赫连剑恭敬地拱了拱手道:“皇上,事已至此,案件分明。”
赫连剑赞许的看着叶瑾夕,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而早就震惊了的君晚苏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再仔细看了看叶瑾夕后猛然间哈哈大笑一声,人已经站了起来,“瑾夕,你当真是聪慧至极!哼,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想陷害我家女儿!”
君晚苏说到这里猛然来到那下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下人蠢笨的很,听到这话仍旧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想到那人交代的事情,立马哭诉的向赫连剑道:“皇上,皇上,请给我家老爷少爷一个公道啊!”
眼见那下人竟还不开窍,叶瑾夕无法,一手撕掉人皮面目,将头发松开,露出自己的样子,叶瑾夕三两步来到那下人面前,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让他看着自己:“你看看清楚,我才是叶瑾夕!你说叶瑾夕在高府生活一段时间,为何你连叶瑾夕都认不出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百里飘飘知道再无转寰余地,当下站了起来道:“这下人毕竟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叶姑娘了,且当年叶姑娘实在狼狈,与现在的容光焕发的样子完全不同,他没认出来也是应该。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叶姑娘正名,他既然说叶姑娘胸上有一颗痣,不如让人检查一下可好?”
百里飘飘眼神里冒出阴寒的光芒,被人检查身体,这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这件事情陷害叶瑾夕不成,她要变着法的来毁了叶瑾夕!
可百里飘飘这话刚刚落下,步非宸磁沉的嗓音便缓缓传来:“我妻子的身体我最清楚,谁敢再来污蔑她,休怪我心狠手辣!”
这声音一出,本来因为百里飘飘说出那句话而生出无限遐想的人顿时低下了头,似乎生怕被那冷面魔君看出他们曾经有过的weixie想法。
步非宸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当他踏上高台的那一刻,整个高台上所有人物瞬间失色,他紧紧攥住叶瑾夕的小手,这一瞬间,好似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百里飘飘狠狠看着面前童男玉女的模样,心中一股嫉妒之意油然升起!
“胆敢污蔑朝廷命官之女,其罪可诛,拉下去斩了!”赫连剑邪魅的声音落下,台上那几名人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可怜的高少爷还未从疼痛中醒过来,便已经送了命。
叶瑾夕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继续查下去,牵扯到天启和亲公主,毕竟与两国颜面有损,且继续查下去,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她的确在高阳镇呆过。
广场下本跪着请求诛杀叶瑾夕的人,一个一个面露愧疚之**了起来。
虽然还有官府通缉令和那件衣服,可明眼人一眼便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了,至于那人是谁,哪怕赫连剑没有追究,大家也都知晓是谁,瞬间齐刷刷看向百里飘飘。
百里飘飘从小生来便是光芒万丈,还从未被人这么鄙视的看过,她咬碎了一地银牙,知道自己名声在大秦已经毁了,当下恶狠狠再次看向皇上道:“皇上,就算那些人污蔑叶小姐,可还有吴大师呢!叶小姐抄袭诗词,实在是辱没了大秦的学子!”
这话一落,本愤愤看着她的那些目光果然一个一个低垂下去。
吴大师施施然站在高台上,怒目看着叶瑾夕,“原来你便是叶瑾夕,果然是奸猾之辈!”
这话在说她刚刚使诈还自己清白一事。
叶瑾夕冷冷瞪着他,清脆扬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陷害我可以,我反击便是奸猾?我若是奸猾,大师又是什么?”
一句话清楚反驳回去,让吴大师讪讪闭嘴。
叶瑾夕冷哼一声,缓缓来到吴大师面前问道:“大师,你再说一遍,那十首诗的确是你所做?”
其实这时候的叶瑾夕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抄袭的前人诗词,在这个年代或许有人做出来也不足为奇。
吴大师一噎,面对叶瑾夕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竟涨红了脸,像他这种迂腐书生,不经常说谎,所以看见他这幅窘迫样子,叶瑾夕便冷冷一笑。
吴大师的态度让下方众人再次燃起了希望。
毕竟吴大师是天启人,他学问渊博,素有第一才子,可若是有大秦人能够比过他,那就是大秦的荣耀啊!
这个时代,纸张书册还是极为珍贵的,想要考取功名也很难,吴大师的众人心目中就是文学上的泰山北斗,谁也不会怀疑他的话。
然而叶瑾夕这一问,虽有人愤愤不平,却又私心想要让叶瑾夕真的是个才女。
百里飘飘笑道:“叶姑娘这话就错了,叶姑娘小时连字都认不清楚,难不成那十首诗是你所做?”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让叶瑾夕冷笑一下,广场上的人再次犹豫起来。
叶瑾夕此刻披头散发,一头锦缎似地秀发披散在身后,颇有风流之姿,她双手叉腰看向下方:“继母恶劣,从小对我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我承认我在叶府,的确是什么都不会。”
这话一出,下方议论声小了许多,他们都抬起头来看向这个坦诚承认的女人,只觉得这一刻的叶瑾夕身上,带上了一种光环。
叶瑾夕仰头继续道:“然而我生下元宝远离京都,偶遇高人,高人相助之下,我习字练武,如今有这般成就又能如何?”
百里飘飘嗤笑道:“叶姑娘说的真是简单,莫不成五年时间,你就能从一无所知,到满腹诗才?”
叶瑾夕鄙弃的看着百里飘飘:“所以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会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这话一出,百里飘飘脸色大变,气道:“可吴大师总不会平白冤枉了你!叶姑娘巧舌如簧,你拿什么证明那惊才艳艳的十首诗词,乃是你所做?”
叶瑾夕得意仰着头,笑道:“我自然有办法!”
说到这里,叶瑾夕双手叉腰,仰头哈哈大笑一声,她的笑声清脆传出,在广场上空飘荡,她双目晶亮,缓缓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心有所感,愿赋诗三百首为君赏!”
这话一出,广场上众人猛地肃静下来!
便连步非宸都目光灼灼看向叶瑾夕!她说什么?说她偶有所感,要现在赋诗三百首!
她疯了!
作诗讲究意蕴,她怎么能一天之内做出三百首?
步非宸目光讶然,却望着那仰天长吼的女人,保持了沉默。
这一刻,他敛去了身上的风姿,让自己变得毫不起眼,将高台完全留给那个女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叶瑾夕,这样嚣张、张扬、张狂的叶瑾夕!
“第一首: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叶瑾夕清脆的声音朗朗在学院上空飘荡,而这首诗一出,下方学子便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那风流的女人。
叶瑾夕背完一首诗,元宝便乖巧的端上一杯茶,叶瑾夕润了润嗓音,嘲讽瞥了一眼吴大师问道:“大师,这诗可也是抄袭你的?”
这话一出,她没等吴大师回答,便再次开口背诵起第二首诗来。
笑话,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特警,唐诗三百首可是记忆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