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径去勾搭秦公子，也亏得柳姑娘能做得出来。”
“是啊，还说马上就要搬去仙石阁了，我看啊，快脑袋搬家了吧？”
“九王爷可是吩咐全府上下不能去打扰秦公子的，有些人明知故犯，不是找死是什么？”
“......”
秦染看到俊男美女凑在一起说得正热闹，就凑过去加入其中：“九王爷这么杀人如麻吗，搬个住处也要杀人？”
“别看九王爷是修道之人风轻云淡，其实......”
说话之人反应是秦染在说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变成了发抖的小哑巴。
另外四个美人也花容失色，连忙解释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秦染轻挑了一下眉，她没这么面目可憎吧？
还想跟他们一起八卦，结果像是惊弓之鸟全跑了。
秦染抬手正要敲门，柳如烟就打开了房门，请秦染进去。
秦染打量了眼柳如烟，见柳如烟除了眼圈发黑像国宝，其他没什么事情，就放心走了进去。
等秦染进屋，柳如烟就关上了房门。
秦染微扬眉梢，忍不住脑补了被色\/诱的剧情。
感受一下美人在怀也不错，她保证会很配合。
但是让秦染没想到的是，柳如烟关上门转过身后，就屈膝跪了下去。
“好好的，怎么行此大礼了？”
秦染弯腰去搀扶柳如烟。
她记得昨晚没闯入柳如烟的房间，应该没对她干什么事吧？
柳如烟摇摇头，拒绝了秦染的搀扶，并磕头不起，“如烟求秦公子听如烟把话说完。”
“行吧，你说。”
秦染见柳如烟这么坚持就缩回了手。
“如烟浅薄无知，之前不知道秦公子的身份，才会以为您是王爷的男......”宠。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柳如烟生硬地停了下没说完的话，转而继续道：“昨晚如烟无意间听到了王爷跟秦公子说话......
“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您真的是王爷的师尊，是如烟太过眼拙......”
“如烟之前同您所说的那些话，还请仙师能够看在如烟无知愚钝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
秦染认真听完柳如烟所说后暗松了一口气，笑盈盈地柳如烟给扶了起来，揶揄道：“就这？还道是我酒醉轻薄了你，要我负责呢。”
柳如烟双颊泛起桃红，双眸泛着羞涩，黑眼圈也娇羞起来。
过了秦染这关，柳如烟试探地问道：“那王爷那边......”
“说句实话，如烟你别太伤心，以现在的情况澜玉泽根本不需要有个王妃做撑门面，他又清心寡欲的很，还没有什么爱好很无趣，在他身上就是浪费时间，不如换个目标，恋爱要谈，事业也能成。”
同样是反派，在这个背景下，如烟玩不过澜玉泽。
柳如烟诧异又震惊地呆呆看着秦染，太过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根本无暇伤心。
“仙师您如何坦诚对如烟，如烟感激不尽，可是如烟不知还能如何，还请仙师明示。”
“如烟都是做皇后的。”
柳如烟一听吓得腿软，当即又跪下了下去，“如烟只是个庶女，身世卑微，能进王府也是嫡姐害怕九王爷，怕进了府死得不明不白，如烟才有这个机会进来，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有可能，但一国之后这......这目标太大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有个好名字，有极强的事业心，又能认清自身，就比其他女子强很多了，是干大事的料，我看好你，你行的。”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名字，绝对是能干大事的。
如烟干了那么多回反派，她碰上了，还是干点别的事好了。
柳如烟鼻梁酸楚，心头被狠狠触动，心中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一次被人这么肯定，而不是被嘲讽她贪心不足，笑话她卑贱却不自量力地想要得到不属于她的。
娘亲和爹青梅竹马早就定了婚约，是娘亲为了父亲的仕途放弃了正妻之位，甘愿做小妾，娘年老色衰，爹忘了当初的承诺，真的只把娘亲当做小妾，一切都有嫡母做主，娘亲和她在柳家如履薄冰，她所做的一切，实则也只是想要娘亲能过的好点，能入柳家家谱，能在柳家能抬得起头。
“承蒙仙师这么看重如烟，但是如烟连王府也出不了，更被说是面圣了。”
“这简单，有我在呢。”
秦染低头朝着柳如烟眨了一下眼。
柳如烟心领神会，虽不知道秦染的目的，咬了一口唇角后郑重承诺，“如烟如若有出头之人，定不会忘了仙师的提携之恩。”
秦染轻扬唇角，便让柳如烟起了身，在柳如烟问她该怎么穿着时，秦染随口说了一句她怎么穿怎么舒服，就在外面等她梳妆打扮。
柳如烟动作很快，很快就穿着素净地出来了。
略施粉黛，淡妆轻抹，清秀俏丽又兰质蕙心，要比昨晚可以的浓妆艳抹要好看许多。
有美人作陪，秦染心情相当好，脚步也很是轻快。
出门时看到两只大狼狗蹲在角落，面贴着墙壁，像是在面壁思过，秦染就好奇走了过去问门口守卫：“旺财们犯了什么错要这样罚它们？”
“没......没人罚它们，它们自己这样的......”
努力让自己成为可以被忽略成雕像的守卫，一个激灵绷直了身躯。
当然是怕！
这让他怎么回答？
昨晚王府下了禁令，任何人不能在王府走动，要是看到些什么就要挖了眼。
但是有人听到了两只狗的惨叫，后厨那边说了嘴，说是秦公子喝醉了，把王府里的人和家畜折腾了一遍。
这两只狗平时凶的很，这会儿远远地闻到秦公子的气味，就躲起来了。
秦染将信将疑地走到狗子们身边。
两只狗身躯开始发抖，看到它们的嘴埋在两只交叠的爪子里，秦染瞬时就明白过来了。
忍俊不禁地摸了摸狗子们的脑袋，秦染道歉了几句后拿出了两颗丹药：“这是你们主人炼制的帮消化的药，一狗一颗保准见好。”
她时常吃多了，澜玉泽炼制的这丹药药效还是挺好的。
刘庄主匆忙赶过来时正好听到了秦染哄狗吃丹药的话，拿殿下炼制的丹药喂狗，也只能是尊上了。
见到柳如烟在旁边，刘庄主太阳穴直跳。
尊上把殿下的美人也拐跑了？
柳如烟在对上刘庄主的目光时，落落大方地回以一笑并行礼。
要是之前不知道秦公子的身份，她忍不住要做多想，如今知道了，秦公子干什么都不用惊奇。
她现在要做的也是听秦公子的，跟随着秦公子，有了秦公子这座靠山，就算做不成王妃，柳家的人也不敢亏待她娘亲。
刘庄主见到柳如烟举止大方得体，不由对她另眼相看。
“公子，羽扇已经殿下命人已经赶制出来，您看是否满意？”
刘庄主命人将锦盒呈到了秦染面前。
秦染下意识看了眼周围。
打开锦盒的缝隙偷瞧了眼羽扇，秦染就关上了锦盒。
拔了徒弟的毛给自己做成羽扇，要是拿在手里也实在是太烫手了。
想了想后，秦染就对刘庄主说道：“羽扇做工很好，看着更配王爷的气质，就不必给我了。”
“这万万使不得，今早殿下上朝前吩咐了老奴，这把扇子必须送到公子手上。”
刘庄主郑重其事地说完，走到秦染身边小声说道：“尊上，殿下说了，这是大师兄的羽翼，意义非凡，殿下他无福无资格拥有，请尊上务必收好，别寒了弟子的心。”
秦染听了刘庄主复述澜玉泽的话，触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别寒了弟子的心？是阎临渊，还是他？
就怕她把锅丢给他，威胁她是吗？！
澜玉泽人不在这里，事却都安排好了。
羽扇是她醉酒时说要的，澜玉泽早就做好了不肯接手的充足准备，那她只好自个儿收着。
一把接过锦盒，秦染就收了起来。
这羽扇做得十分奢华精致，可多看一眼她就会想起阎临渊拔下羽毛后，鲜血顺着羽毛滴落的画面，就要多受几分良心的谴责。
刘庄主见秦染脸色不太好，一直看着马车外，担心被迁怒，心里绷着弦，跟秦染同坐一辆马车，深怕惹秦染更加不悦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到现在还搞不明白，尊上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难道是嫌羽扇做得不好？
好在柳如烟也在马车里，气氛不至于那么让他喘不过气来。
秦染见着马车外的自然风光，突然问道：“真好的天气，城中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聚会这种？”
刘庄主思索片刻后回答：“此时正是暮春三月，踏春活动有不少......”
“那边是哪里？”秦染手指着一个方向问道。
那边上空也是晴空万里，却有一股黑暗阴沉之气。
这股邪气很是熟悉，像是魔气。
难道阎临渊在哪里？
但也不太可能，阎临渊现在挺正常的，身上就算有戾气，也不会释放魔气。
“那边？”
刘庄主疑惑地看向了秦染手指方向，“京都南城......对了！丞相府的柳夫人在白云山许兰亭开办了一场雅集，文人墨客、权贵王侯世家弟子都会参加，据说举办得挺隆重的，应该会挺热闹的。”
秦染靠着车窗，当即就做了决定去看看。
刘庄主突然想到柳如烟就是丞相府的小姐，他们这一去很可能要发生点事，那么多人参加雅集，人多了事情也不会小。
早知道......他就不说柳家举办的这场雅集了。
秦染还没下马车，就看到柳府门口马车络绎不绝，从马车上下来的有青年才俊，也有大家小姐，各个都气度不凡。
她混吃了很多地方，这种高雅的地方还没来过，而且柳府办的，这不是赶巧了吗？
柳如烟紧张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没想到这么快回家了，还是跟着秦公子来的......
参加这种高端局是需要请柬的，秦染就笑盈盈地看向了刘庄主。
刘庄主脸上堆着笑，很不想秦染参加雅集，但他可不敢不去办。
在柳府门口招待迎接的人是柳府的管家，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得，见到刘庄主时不等刘庄主拿出王府令牌，柳府管家眼尖地就认出了刘庄主，也认出了九王爷的专属马车。
以为是澜玉泽也要来参加，柳府管家激动地跟刘庄主寒暄，诚惶诚恐地到马车旁亲自迎接。
“小的是柳府管家王大强，不知王爷到访有失远迎还请王爷多包涵，王爷也能来参加雅集，是柳府的荣幸，柳府因为王爷您的带来蓬荜生辉......”
秦染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面带微笑地看向王大强。
王大强滔滔不绝的恭维的话因此停了下来，大为吃惊地看着秦染。
这个年轻俊美的少年是谁？
怎么会在九王爷的马车里？
当看到柳如烟也坐在马车里，王大强眼睛瞪得更大了，“三......三小姐？”
三小姐已经被送进了九王府，现在孤男寡女地跟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一个马车里，这事要是被人看到三小姐还有什么名声，还会牵累整个柳府！
在王大强震惊的目光中，柳如烟面带微笑介绍道，“这位秦公子是九王爷的座上宾，王府的贵客。”
王大强皱起了眉，脸上的不悦表现得很明显。
“这位即便是九王爷的贵客，三小姐你也不能他同坐一辆马车，跟他一同回府，如若被九王爷知晓了，你名誉扫地是小，连累了柳府......”
“知晓就知晓，多大点事情？”
秦染直截了当地打断王大强的话，自己下马车后，让刘庄主扶柳如烟也下马车。
一个府里的管家，说到底也是下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数落柳如烟，还真是没把小姐放在眼里，由此可见如烟大帝生活的环境有多不好，会变成反派也不足为奇。
见面就是缘分，那她更加要去柳家凑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