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夕疑惑。
傅希屿说:“不是所有人都是霍修远。”
在帝城的所有豪门当中,霍家是最好的,霍修远不会在意门第,更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世,只看中人品。
所以当初夏宁夕才有幸能嫁入霍家。
但,傅家不一样。
哪怕傅希屿已经有了自力更生的本事,只要另一半不符合傅家的联姻要求,他们就能让那个女孩彻底消失。
这些事,傅希屿原也不想告诉夏宁夕,但现在夏晚晚病得太严重了,情绪也非常差,再这么下去,傅希屿甚至都不知道夏晚晚能撑到几时。
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夏晚晚去死,也没法看着夏晚晚被困在无爱的婚姻里,他希望夏晚晚能好好的,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但是这些话,他不知道该跟谁说。
傅希屿厌恶夏宁夕,当初,如果夏宁夕没有嫁给霍南萧,没有与他有孩子,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吧。
可是,夏宁夕也是受害者,这件事,好像谁都没有错。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傅希屿是一个客人,也不好在夏宁夕的家里做太过分的事。
他与夏宁夕说了这么多,远处的霍南萧却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一直逗弄着三个孩子,足以看出霍南萧对这件事的态度。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傅希屿什么都知道。
他更清楚霍南萧的无视与冷漠意味着什么。
等傅希屿和夏宁夕的对话结束后,霍南萧才堪堪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他走上前,询问傅希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你。”傅希屿回答。
霍南萧:“我今晚住在这。”
“你不会不清楚我来找你的真实目的吧?”傅希屿反问。
霍南萧说:“晚晚有人照顾,不会有事。”
“她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傅希屿回答。
霍南萧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夏家会照顾好她,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她。”
“若换成其他人你就不会是这个态度。”傅希屿很生气。
霍南萧没有否认。
傅希屿气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知道你心中不满,也知道你对晚晚有意见,但这一切都不是晚晚一个柔弱的病人可以做的。”
“我并未因此迁怒于晚晚,也没有针对其他人,这难道还不够?”霍南萧质问。
傅希屿:“可你冷落了她。”
霍南萧敛起眼底的寒光:“这些年我给霍家的东西也不少了,她该知足。”
“你在说什么?”傅希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霍南萧,一字一句质问他:“晚晚与你青梅竹马,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就算最后查出来,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晚晚,你也不该如此冷落她。”
霍南萧:“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抛下几个孩子回去照顾她?”
傅希屿:“这几个孩子有的是人照顾,他们有母亲,有亲人,还有一堆讨好者,可晚晚不一样,她只剩下你了,如今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你了。”
霍南萧目光深沉:“你若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这重要吗?”傅希屿怒气冲冲:“当初晚晚那么爱你,你也承诺过会娶她,是不是她救的你,根本就不重要。”
霍南萧轻笑一声:“你说的没有错,我当初是说过一些承诺,同样,我现在也履行了我的承诺,仅此而已。”
他能给夏晚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一切,全都看夏晚晚自己的造化。
对于这件事霍南萧的态度非常坚定,不管傅希屿说了什么,他都没有松口。
这让傅希屿想起夏宁夕说的那些话,他甚至动了去接走夏晚晚的心思。
这个想法,傅希屿并未告诉霍南萧。
或许是两人起了争执之后霍南萧对夏晚晚不太放心,当晚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夏宁夕猜到霍南萧是去见夏晚晚,也不追问。
但,她没想到的是霍南萧离开后的第二天,云霆集团发布了公告,霍南萧将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赠予了夏晚晚,这件事引起巨大的轰动。
夏宁夕还是从夏景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当时的夏景澄气急败坏,张口就骂:“这霍南萧还有没有良心?你跟他结婚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给你股份,夏晚晚才跟他结婚几个月?”
“才几个月他就甘愿将百分之五的股份拱手相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许多商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霍南萧倒是大方,那是你们曾经的夫妻财产,他凭什么!”
“这个混蛋,平日里小恩小惠的笼络人心,买几个玩具就能讨好孩子,到了夏晚晚这里不是送公司就是送股份,他那么喜欢夏晚晚还来找你们干什么,真是个大混蛋!”
他气疯了,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
家里的三个孩子被愤怒中的夏景澄给吓得不敢吱声,默默坐在一旁冲着夏宁夕眨眼睛。
夏宁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哥哥,别生气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这还不是要紧的事?”夏景澄十分激动。
夏宁夕说:“一点股份罢了,夏晚晚如今养着伤,霍南萧若是不给点小恩小惠,她未来的日子会很难熬。”
夏景澄怒气冲冲:“难道是我们害的吗?她母亲才刚刚开车撞了你,这才过去多久?霍南萧不跟夏晚晚离婚也就算了竟然还赠送股份,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夏宁夕无奈地说:“那是霍南萧的公司,他做任何决定我们都管不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夏景澄说。
星星忽然在这时候举起手:“那个,有个事我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夏景澄追问。
星星:“我刚才查了一下,爹地并不是将总公司的股份转给夏晚晚,而是将名下众多企业中的其中一个小公司的股份转给了夏晚晚,听说这个公司与夏家有合作,夏晚晚成为股东之后双方对接方便一些。”
夏景澄松了一口气,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满:“如此护着夏晚晚,当初怎么不见他这么护着宁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