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高傲的海东青变为小吃货,虚那个嘚瑟。
陆瑶光却注意到自家亲亲相公渴望的双眸,对最为明亮的海东青招招手,一只海东青直接飞向李哲的肩头。“夫君,它是第一只飞过来的。以后它就归咱们养了,夫君觉得什么名字最合适?”
“就称它为念念吧!”李哲没有过多纠结便丢出一个仿若女孩的名字,听的陆瑶光嘴角之抽抽,却没有再说什么。
捕鸟任务顺利完成,除了念念随身携带,剩下的全交给了大山、小山。至于陆瑶光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大海,听大山、小山说临海有一处村子依山傍海,名曰金银湾,实际上村民却生活的最是困苦,便直接将那个村子定成了此行的目标。
山路难行,小村子成年累月也见不得几个外人。陆瑶光一行不仅穿金戴银,还有闲趣儿养鸟儿玩儿。登时引起了,诸多关注。
尤其是村口玩耍的孩子们,从一进村一窝蜂便围了上来。有激灵的,直接转身往村子里跑去。
对此,陆瑶光夫妇一概听之任之。虚则驾车马车径直往海边而去,经过实地勘察可以开办海田后,才找人打听了里正家的位置。
本以为的私访,怎么还要惊动里正。虚登时就傻眼了:“夫人您玩儿真的?”
“去,什么叫玩儿,夫人从来都在办正事儿好吧!到时候,可别晃花儿了你的眼。”不等陆瑶光开口,梅儿不干了开口便怼了过去。
“你……”如果是别人就算了,梅儿可是夫人眼前的大红人他惹不起。可满脸的不甘,谁也看得出来虚的不信任。
对此陆瑶光不以为意,她向来以实力说话。完全没将虚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拉正李哲便进了里正家的院子。
这是金银湾唯一的一处青砖大瓦房,只是初春的缘故一丝绿意也无,显得异常寂寥。里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陆瑶光夫妇上门,一路小跑便迎了出来。搓着干瘦的双手,“几位贵客上门,有失远迎。”
里正还准备拽几句官话的,可越说越是自卑。“那个,几位里边请吧!老婆子给贵客们准备茶水!”
得,这一嗓子又转回来了。陆瑶光听的差点儿破功,强忍着笑意,“那个里正别麻烦了,我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村的海滩租吗?如果可以,我们夫妇打算开办海田,人手就从村里招。”
“啊”里正不知海田如何,招人手就意味着不出村便有收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好事儿,必须答应呀!“租,说实话海里边的东西多数有毒。其他的也不糊弄肚子,贵客帮忙我们整个金银湾都感激不尽。”
里正也是个会说话的,明明是你情我院的买卖,愣是将陆瑶光抬得高高的。可说话期间几次三番偷瞄一声不吭的李哲,这么大的买卖当真听一个女人家的?
里正的小心思可瞒不过李哲,“里正的话严重了,买卖而已你情我院。不过海滩毕竟是整个金银湾的,里正不用同村里人商量商量?”
呃,一句话直戳里正内心。一时间老脸通红,之前的激动也下去了几分。“是,是。只是这样一来,贵客就必须多等些时间了。所以,贵客您看?”
“这个无妨,如果说定你里正可以去雁西路十五号。”见李哲这么痛快报了家门,里正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不对,他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贵人,老头子冒昧,如果您的买卖成了。不用咱们出村吧?”
不怪里正如此警惕,实在是近些年事情太多。
只是里正这话一出,立马勾起了李哲的兴趣。“不用,不过我能问问里正为何对出村这么抗拒。还有镇子上的人,好像就没单独上街的人。堂堂男子汉,还怕被人拐了不成?”
没想到李哲这话一出,差点儿没把里正吓出个好歹来。“嘘,这话可不敢乱说。虽然拐可不能的,可架不住老天爷收啊!老头子说句不知轻重的话,贵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警惕着些吧!当初第一个被收的便是郑大地主家的长子,可怜呐!那可是位神童,据说八岁便中了童生。十岁便是秀才老爷了,天妒英才啊!”
郑大地主家?看来找个机会去查查郑家了,李哲与陆瑶光对视了一眼。不过这样的消息大山、小山都不知晓,金银湾的里正又是从何得知的。
追问下去,也很老套。里正家三儿子一家正好在郑家帮工,听到一些风声。为此金银湾还避免了几个少年被掳,所以里正和金银湾的人令愿饿肚子也不愿出村子一步。
听到这样的消息,陆瑶光不得不感慨一声,他们的运气着实不错。
不过未免打草金蛇,李哲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顺了里正的意,被村民领着见识了最为原生态的赶海,临走的时候提溜了不少新鲜的螃蟹和村民准备丢掉的香螺、海带。成功收获了诸多同情的目光,让陆瑶光郁闷不已。
望着小妻子气鼓鼓的小模样,李哲直接将陆瑶光当小朋友哄了:“以后,他们就知道痛失了什么。现在咱们正好独享不是?”
什么话,她是在乎一点儿吃食的人么。空间里,各种上好的螺肉多的是好吧!“回去,今儿晚上本姑娘大展身手,好好慰劳一下你们的肚子。”
只是终究没成功,慕容灿见妹妹服用了陆瑶光的药一天好似一天。哪还儿呆的住,李哲、陆瑶光前脚走,后脚便收拾行李,打包妹妹追了上来。这会儿已经在青山县置办了好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庄子,一落脚立马给陆瑶光传了信儿。
是一刻也不让陆瑶光停歇呀,“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劳碌命。怎么这事情就是一桩接着一桩?”
“那是瑶儿心善,舍不得老老小小的受委屈。而且慕容灿那边也不急,要不咱们明天再回去?”李哲这样问,却笃定了小妻子不会同意。
果然李哲这一出,立马遭到了陆瑶光的反对。“算了,盼儿也是个可怜的。早一天恢复也早一天回归正常人的日子,何况慕容那样的人家规矩众多。即便为了慕容灿将盼儿保护的再好,她也必须自己承受自己的人生。”
这是打定主意要回去了,只是走之前将梅儿留了下来。因为陆瑶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如若能实现说不定还能再多一条来信儿的道儿。
即便有陆瑶光特制的马车,一路颠簸下来也实在够呛。因此见到慕容灿一瞬,李哲便狠狠地怼了他一顿,算是为陆瑶光出气。
慕容灿想要喊冤,可一想到妹妹的后半生还要靠陆瑶光,便只能默默承受了下来。待李哲怼痛快了,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我让下人准备了上好的饭菜,先吃,吃完再说盼儿的事儿。”
一天没正经吃顿饭了,陆瑶光两口子自然不会客气。连带慕容灿在内三个人,五菜一汤被消灭了个干干净净。慕容灿那叫个目瞪口呆:“你们今天去钻贫民窟了?”
却只得到一句:“多事儿,盼儿呢!如果可以,尽量多让盼儿多接触一些外来消息,对她的病症有好处。”
得,慕容灿再次成了恶人了。其实自出京一来,兄妹俩便同吃同住。今天也是为了在陆瑶光面前卖个好,谁知却弄巧成拙了。
一个眼神过去,侯在一旁的婆子立马从隔壁将慕容盼搀了出来。可能是陆瑶光周身灵气亦或者是她知道陆瑶光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见陆瑶光便笑出声了,还称呼她姐姐。
凭什么,这些日子他几乎随时随地守在小丫头身边,却得不到一句哥哥。当即,整个屋子仿若打翻了好几斤陈醋。满身那个幽怨,偏偏造成这一切的当是人根本不晓得,问题出在哪儿。眨巴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望着他。慕容灿立即就心软了,“对,她就是救了你的姐姐。还有我是大哥,你可以叫哥哥。”
可惜,一番努力直接做白功了。见慕容灿周身的幽怨消失不见,直接转头乐呵呵的:“姐—姐—”
好像脑海中只有陆瑶光一个,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过为了更进一步,一边把脉一边用上了些许的精神暗示:“盼儿做的很好,以后我就是姐姐。我身边的是姐夫,还有你大哥,哥哥。”
效果也出气的好,起码姐夫和哥哥两个名词进入了慕容盼的脑海。进步显着,“以后,多让几个小丫鬟陪着盼儿做一些简单的游戏。另外盼儿体内的病症也稍有改善,我再开一份方子。可能会有一些抗拒,麻烦一些做成药丸。再有药补不如食补,这些年盼儿的身体也亏损的厉害,第一个疗程至少得两个月。后续治疗,得看效果。”
“好,需要什么药材我立马让人准备。其他还需要什么,夫人尽管开口。”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慕容灿兴奋异常。
可刚兴奋没多久,就被陆瑶光狠狠泼了一盆凉水。“先别急着高兴,药材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盼儿的心里问题,这两个月你就先陪着你妹妹吧,我可不想日后随时随地多条小尾巴。”
陆瑶光说的虽然是实话,可也太噎人了有木有?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容灿向来是识时务的主儿,当然不会反对。恐怕他也是史上最大牌的师爷了,还没上任便请了这么长的假。虽然情有可原,可衙门的人不知道啊!
李哲又刻意低调,报道的当天夫妇俩换了身普通的锦缎。虚还跟着,马车却换成了京城最为普遍的马车。三人轻车简从,衙门的捕快当下就误会了。还以为李哲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寒门学子呢!
某些自认地头蛇的,眼里便多了几分不以为意。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李哲想要的结果。
同时,新任县令到来的消息不出一天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青山县。包括那位郑大地主的耳朵里。
为了攀上新任的县令,郑大地主与心爱的小妾立马行动了起来。只是动作太大,不消一顿的功夫便传到了郑大地主原配发妻耳朵里。
“嬷嬷,你说本夫人还有机会了?”常年的搓跺她的身体早已坏了根本,如果不是心里有个报仇的念头撑着,又放心不下娘家。恐怕她早已经不在了。
嬷嬷是看着郑太太长大的,岂能不知郑太太的心思。强忍着悲痛:“会有的,明日老奴便让大虎去探查一番,只要那县令想有所作为。青山县的现状他便不会放任不管的。”
嬷嬷猜的不错,只可惜县衙内力的状况却不是大虎一个脱籍没多久的少年探查出来的。
同样的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郑太太求告无门。郑地主与小妾将礼物送进府衙后院,故技重施。将送礼成功的消息大肆宣扬,同时大宴宾客,陆瑶光这个外来人口自然而然进入了他们的眼线。
不知是喜还是悲呀,反正陆瑶光接到鹰一传回来的消息,双目发亮的厉害。“这算不算想瞌睡便有人送枕头?”
陆瑶光将送来的纸条在李哲面前晃了好几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是,去可以,带着虚和梅儿。”相反李哲却皱紧了眉头,不甘心的嘱咐着,同时心里狠狠地给郑大地主记了一笔。
得意于计策成功的郑大地主,搂着小妾盘算宴席当天事宜的时候。根本不重自己已经被李哲给惦记了,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还以为这几天的天气不稳,伤寒了呢!当下兴师动众的将镇上最有名的大夫请到了府上,却只得到一个身体无恙的答案。
一番举动传到发妻耳朵里,自然又是一桩笑话。当然是冷笑的那种,“这么怕死,那么早晚有一天她要他生不如死。”
郑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充当郑大地主心爱冲切的挡箭牌。宴席当天,早早的操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