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未婚死亡是不可以进祖坟的,何况明菲菲为了『逼』真,连尸首都没给明知府留一个。让明知府夫『妇』愧疚颇深,为此不仅花费重金为明菲菲选了一块风水宝地,甚至请了当地最有名的得道高僧为其超度。
不过至始至终,侯府却没一人出现。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心里的,当初明知府攀上陆家这门亲事又毫不遮掩,明菲菲的离开多少也与陆瑶光有联系。因此很多人的心里隐隐对宣平侯行事有了几分不满。
心之所想,自然言语间便带出了几分。尤其是面的明知府的时候,话里话外充满了对侯府的不满。
慢慢的连明夫人也觉得女儿的死亡是陆瑶光造成的,几次三番在明知府面前表达对陆家人的不满。
明知府明知是自家有错在先,但心里的对侯府不得不说也是怨的。碍于权势不能明着表达不满,便下大力气将明菲菲的葬礼办的人尽皆知。也算暗地里出口气了,因此知府府上下缟素。
气氛压抑异常,就连明府的仆人都能察觉到明知府夫『妇』的难受。上上下下做事儿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做不好触怒了明知府夫『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脏兮兮到看不出样貌的女孩。突然来到知府门前,大吵大喊着要见明知府,还声称有明菲菲的消息。
小姐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消息。守门的小厮,二话不说便准备将女孩赶出去。却没想到女孩拿出了明菲菲“生前”一直随身佩戴的彩蝶佩,“我说的都是真的,二位小哥还请通融通融。”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枚银簪,递到了两人手中。
银针的制式很普通,却是府上夫人、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才有的,两个守门的小厮再也不敢大意。明知府夫『妇』得知有女人的消息,还以为是女儿侥幸。以最快的速度将女孩叫进了府,连洗漱一番都来不及便被带到了两人面前。
这个时候女孩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容貌,“花颜见过老爷、夫人。”
“花颜,你真的花颜。菲菲呢,菲菲是不是也没事儿。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明芙蓉见到女人身边的大丫鬟回来了,激动之下一连几个问题便砸了下来。
花颜本来是一肚子话,被明夫人这么一追问,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我,小姐她……”
只是这样一来,明夫人就更急了。“菲菲她怎么了样了,你倒是快说呀?”
“小姐她没死,只是,只是……”花颜不敢想象老爷、夫人知道小姐是故意虽那些人离开的,会有怎样的后果。本来小姐的名声就更糟了,早有这么一出,明家女儿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咬了咬牙:“老爷、夫人,可不可先屏退左右。”
“你……”见花颜这般明夫人一下就急了,张口便准备教训教训这不之天高地厚的丫鬟。明知府却从中嗅到了不同的气息,“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吧,阮嬷嬷你也出去。”
明知府便是这府里的天,一声令下没有人敢耽搁。很快屋内,便只剩下明知府夫『妇』以及花颜三人。
这个时候不用明知府追问,花颜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菲菲是自己跟着那些人离开的。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还亲自灭杀了我们派出伺候的仆从?”即便明知府心智够坚,听到女人的所作所为也禁不住全身发寒。
“是,花颜瞧的清清楚楚。耽误这么多天,掩饰身形才敢归来。便是怕小姐再次杀人灭口,花颜听的清清楚楚,咱们府里有小姐的内应。”花颜曝出来的事实,简直重塑了明知府夫『妇』的三观。
尤其是明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菲菲虽然叛逆。但不能心狠手辣到人都敢杀,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说,你倒被人给收买了!”
“没有,花颜不敢欺骗老爷、夫人。”说着这些,花颜生怕明夫人不相信还将那些借走明菲菲那些人的装扮特征说了出来。
明夫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不妥,可明知府却不同。如果是真的,那么?想到未来可能因为一个小丫鬟避免了被灭族的危机,明知府看向花颜的目光都不同了。“好了,夫人只是受刺激太深。你也放在心上,今天所说的一切绝不能有第四个人知晓,花颜,你明白吗?”
花颜闻言只是稍稍一顿,便很好了履行了一个丫鬟该有的职责。“花颜,明白。”
“很好,来人,带花颜下去梳洗。曦阁不是还空着么,让花颜先住进去。”曦阁虽然长久没人居住,却是一个单独的院子。管家听到这样的微微一顿,却很快接到明知府的眼『色』,带着花颜下去了。
没人外人,明知府终于支撑不住种种的蹲在了椅子上。这个时候明夫人还在师徒将花颜的变化归咎在侯府头上,明知府当即便爆发了。“你给我闭嘴,菲菲的错一多半都在你头上。出了事情不思己过,反而胡『乱』埋怨他人。是害怕牵连明家不够吗?”
明夫人向来是以夫为天,明知府一发火儿。当即就把她给吓住了,“老,老爷,之前你不是也……”
“不是什么,现在你给我听好了。菲菲有今日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即便她日后归来,我明家也不会认一个名声已毁的女人。”明夫人只是胆小,却不傻。何况明知府暗示的如此明显,“老爷,您的意思是?”
明知府虽然不忍,但更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是,所以别到时候『妇』人之仁。夫人咱们不仅只有一个女儿,也给为淼儿以及族人们着想。”
这个族人们,牵扯的范围可就广了。即便明夫人再傻也知道,他们家摊上大事儿了。在儿子以及众人亲人面前,牺牲一个名声已毁的女人,心里不舍却不敢有任何疑问。“是,妾身听老爷的便是。”
得到确切的答案,明知府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依然记挂着女人府里还有接应之事,万一是个武功高强的,凭借衙门里衙役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只能打草惊蛇。
思来想去,明知府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侯府。不仅是坦白从宽,更重要的还有国家大义。
关键时刻拎的清,这也是当初宣平侯同意两家接亲的原因。只是没想到,明菲菲会这么抗拒。最后还因此走上了歪路,所以宣平侯听完明知府的诉说还是与几分愧疚的。
“明大人,本侯在在这里谢过了,谢明大人深明大义。”宣平侯说完朝明知府深深地鞠了一躬,才接着许诺到:“明府的安全交给本侯。内『奸』之事,自会有人处理。”
宣平侯说着朝李哲夫『妇』居住的方向瞟了一眼,明知府当即心领神会。“下官多谢侯爷。”
本来谈完公事,便该告退的。到底心里存了一丝侥幸,“那个,那个。侯爷,菲菲她只是年幼……”
说道这里突然间宣平侯的周身充满了杀气,便知道自己的一丝侥幸破灭了。要知道宣平侯一生都在与北巍之人交战,对于背叛者更是零容忍。他怎么就被『迷』了心窍呢,赶紧道歉:“对不起,下官只是一时想不开。下官这就告退!”
说着便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宣平侯开口了:“如果到时那人没死,本侯可以教给明知府处置,有一点儿明家人的身份却是不能再用了。”
啊,本来以为没戏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转折。明知府几乎高兴的站不稳脚,平心而论,如果自己手里有宣平侯这么大的把柄,一定不会放过陆家。可现在,他对宣平侯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恭恭敬敬朝宣平侯鞠了一躬,“是,下官一定不负侯爷期望。”
一直在等明知府与侯府反目的北巍『奸』细,根本不知道宣平侯已经彻底将明知府收服了。甚至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宣平侯的眼中,还上蹿下跳的挑拨北疆官员与军队之间的关系。
可是当官儿的有几个傻的,人家少了闺女都没丁点儿动静儿。他们与宣平侯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才不会上赶着犯傻呢!行动多了反而引起了大雍方面的观众,短短两天的时间便损失了三个兄弟。
不得已,只能转移藏匿地点儿。让明菲菲自己出面,将掳人的罪名扣在陆家陆韬复头上。以期顺理成章的让明、陆两府反目,从而给他们制造机会。
呵呵,想的挺美。那是建立在明知府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现在?明菲菲即便顶着明家小姐的脸走到知府大门前,明知府也只有一句话,明家小姐已经死了。
世界上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定是别人『奸』细假冒的。直接命人将明菲菲拿下,投入死牢。
当然这是明面儿的,私底下的动作更多。在抓获明菲菲当天晚上,明知府便带人到了侯府。这个时候,明菲菲才知道怕了。“爹,爹。你放了我,不然侯爷一定会处死我的!”
明菲菲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自己做的有出格。可对上父亲的决绝,她还是怕了。
不过明知府却没有多解释半句,拉着明菲菲的手像钳子似的。甚至为了防止明菲菲逃跑,家丁里三层外三层将父女二人围了个结结实实。
明菲菲是从小当做大家闺秀教养长大的,可没有逃跑的本事。不过见风使舵倒是用的不错,为了免去刑罚,噼里啪啦将如何与北巍人联系,如何逃脱。再到为何回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就这还做『奸』细,陆瑶光也是服了。也明白祖父为何答应明知府的条件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梅儿仿造『药』王谷的失忆散当着众人的面儿赏了一份给明菲菲。直将明知府惊的魂不附体。
待明菲菲将失忆散全都服下之后,陆瑶光才满是恶趣味的解释道:“明知府放心,我们陆家人说话算数。说放过明菲菲便不会出尔反尔,不过明家小姐的记忆却是不能有了。”
还可以这样?宣平侯收下有多少能人异士,想到这一点儿,明知府更加后悔。不是后悔,攀上陆家的亲事后怎么就没请个好点儿的嬷嬷,对女儿好好教导一番呢!否则就凭两家的关系,想要离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望向已经『迷』蒙的女儿,算了,经此一事明家还能一点儿没损失全身而退已经要谢宣平大度了。
从侯府出来,明知府便没将将明菲菲带回知府府,而是找了一处农家院子安置了明菲菲。不,现在的明菲菲已经改名辛月,现在的她只是北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一个好心的婆婆收养,当然这位婆婆也不是普通人。
而是明府老人,因为无儿无女。又深的明知府信任,故而被派来教育、监视明菲菲,不辛月的。
因为陆瑶光、李哲的帮忙,辛月又已失忆。北巍的人在得不到传信后即便意识到不对,他们也查不到事情真相。
而明知府却借由‘明菲菲’事件对北疆人口进行大规模清查,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温迪罕后派过来的亲卫几乎无处可藏,如果不是除此之外,知府、侯府都没任何动静儿。他们都要以为根本就是针对他们的,饶是如此,自从进到大雍地界儿便屡屡碰壁,也让这些信心勃勃的亲卫们产生退意。
“老大,这样下去伏军师没救出来,咱们先折在大雍了。必须另外想办法了!”
任务不便,街上满是巡逻的衙役、士兵。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撤推二字没办法说出来罢了。
亲卫队长也明白这点儿,不过相较于其他人,他更加了解温迪罕元帅的脾气。如果一事无成还损兵折将的情况下回去,他们这些人是没有活路的。“明府的事儿查出来没有,为何明家那口子死活不认明菲菲?”
在场人的全都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咱们都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她在明家根本就没她所说的那般重要,要知道大雍的人最女子的名节最是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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