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儿这话一出,差点儿将连举人吓瘫了。“小哥,话可不能乱说。”
即便考上了举人,骨子里对官府也是惧怕的。这些均儿他们根本不能理解,尤其是娇娇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连伯伯,你就不想救自己的闺女?”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多余的话连举人没有解释,却让娇娇小眉头皱的更深了。
“既然想,那就想办法。连伯伯你光唉声叹气算怎么回事儿?”
一句话说的连举人羞愧万分,可还是不愿意连累几个孩子。“这些你们还小,不懂里面的弯弯绕。即便县令说了假话,这么长时间也肯定将尾巴扫平了。伯伯看的出来,你们的身份不低。可还有一句话叫青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对方想趁机按个罪名是很容易的。所以你们不能因为伯伯便冲动,如果万一,伯伯这辈子良心难安。”
虽说太过窝囊,在不了解他们武力值的情况下,心里还是暖暖的。“好,我们听连伯伯的。”
三人对视了一眼,咱们娇娇小可爱又出马了。“连伯伯,你不让我们帮忙也可以。自己的身体总得主意吧,跌打损伤我哥哥也懂一些。要不,让我哥给连伯伯看看吧!”
一番好意,连举人自然不好一直拒绝。只是均儿一上手,便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连伯伯,给你接骨的大夫没医证吧?”
“怎么可能,周大夫可是十里八乡最出名儿的大夫了。当初施行医证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去考的。”虽然连举人隐隐察觉到了不妥,可还是不愿说别人一点儿坏话。
连举人与人为善,均儿可没有为心思不纯的人掩饰的意思。冷笑一声:“呵呵,那那位周大夫可够不合格的。”
连举人还好,出事儿之后早有猜测,只是没有对抗的实力一直隐忍罢了。他的妻子,却是没有丝毫的准备。又被连举人支了出去,只是连举人也没想到三个孩子,这么难忽悠。
便被妻子听到了,“当家的,是不是上次的人,那人故意报复?”
一句话便露馅儿了,连举人可算了解娇娇三人的热血心肠。赶紧阻止道:“瞎说什么呢,饭准备好了?”
连举人的妻子闻言一僵,虽然不甘。却对丈夫言听计从惯了,一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对不起,是我相岔了。这个时候肉是没地儿买了,便杀了一只鸡。正好也给你补补,其他都是些家常小菜,公子、小姐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娘亲常说,家常味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三人早就不是刚出来那会儿了,三人连连摆手,顺便还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
饶是连夫人心里忧虑,也免挤出一个笑意。“快上桌吧,再好吃的饭菜,凉了也不好吃了。”
因为这一番话,一顿晚饭吃的几位舒畅。饭后,连夫人将很少住人的西屋收拾出来,娇娇则住到了连小姐房间。
当着连家人的面儿,三人很快入眠。不过待连家人部熟睡之后,三人便悄悄的聚到了一起。
“洛叔叔、哥哥,连家的事儿,咱么当真不管吗?”娇娇最讨厌有人欺负女孩子了,正义感爆棚。
均儿最了解妹妹了,“怎么可能,不过咱么也只听了连家人的一面之词。即便这就是真的,咱么也得弄清前因后果。”
均儿的话音一落,李铭洛便接着说道:“而且那位连举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么可不能因为一时气愤将自己给搭进去,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听说秀女马上便要进京了,咱么还得另想办法。”
清王的势力在这里可没什么用,相信均儿、娇娇也一样。只是李铭洛这次却想错了,他的话音刚落。娇娇便朝空中喊了一声:“出来吧,相信这种情况下,娘亲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李铭洛的身份,对于暗卫并不陌生。可听娇娇的语气并不像吩咐暗卫呀,就在李铭洛疑惑不解之际,一个身着灰色劲装的男子便一脸郁闷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准确的说是娇娇的面前:“我的娇娇小祖宗呀,你娘直说让我们保护你们兄妹的安。可不包括其他业务!”
直说这些托词在娇娇面前有用么,“毅哥哥,你说帮不帮吧?”
陆毅能说什么,苦着一张脸。“帮,明天一早给你们答案。”
“嘿嘿,我就知道毅哥哥惹不得娇娇受委屈。”呵呵,他可不知道小魔女也有受委屈的时候。
不过陆毅是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瞟了一眼连家人的方向。“所以公子、小姐,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是,谨遵毅哥哥的命令。”既然目的达成,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就是李铭洛也优哉游哉的回去了。
虽然他很好奇,陆毅的身份。却非常有分寸的没问出口,反正小侄女也没瞒着自己,日子久了总会知晓的。
李铭洛想的很通透,陆毅却被当地县令的龌龊手段给气着了。就因为连契肱不想娶他的外室为平妻,便打算毁掉对方的一辈子。未免太狠辣了一些,最重要的是身为主政一方的官员。
行事毫无底线,对于当地百姓来说就是一种灾难好吧!
第二天一早,便将县令与连戚肱之间的恩怨,详详细细整理了一份,交到了娇娇三人的手中。相信以娇娇小魔女的本事,绝对能让县令痛不欲生,后悔生在这个时间。
陆毅所料不错,不仅是均儿、娇娇,就连李铭洛也恨不得冲进县衙将那狗屁县令给剁了。当年那件事儿,给李铭洛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在连家看到了翻版,更恶心的是那女儿还是一个外室?
“就这样的节操,也配做大雍的官员。这样的人就该掳了官帽,一辈子不得录用。”
说道掳官帽,娇娇和均儿双眼皆是一亮,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这事儿咱们不好出手,有人可以呀!”
贼兮兮的笑容,看的李铭洛后背直冒冷汗。“你们准备怎么做?”
均儿笑笑:“洛叔叔,咱们可是好人,还是小孩子。朝廷的事儿自然还得归朝廷管辖呀?”
李铭洛听明白了,只是这么点儿小事儿麻烦那位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这么做合适吗?还有京城到这里即便快马加鞭也得好几天的路程,万一耽误了事儿……”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均儿截胡了。“洛叔叔,你别忘了还有御史呦!”
虽然不知附近有没有御史的存在,可他挺爹爹说过,今天正好是三年一度的审计的开始!
果然李铭洛的眼珠子也贼亮贼亮的,“均儿,据我所知,你家有不少的海东青吧!”
御史三人随便找了一个锻炼的借口,出去晃荡了一圈儿。一个时辰后,吏部负责考核的官员便被皇帝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关键是不知原因,这才是最可怕的。
回去之后,便仔仔细细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研究了一遍。
对此,皇帝表示不知。骂爽了之后,便给自己的心腹去信。直言,让他去找均儿,听均儿的调遣。
接到命令的杜若潜简直要哭呀,堂堂御史府抬听几个小娃娃的调遣。传出去,还不得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啊!
可有拒绝的可能么,好像也没有。无奈之下,狠狠地抹了把脸,拼了。只希望,三个小娃娃不会胡乱指挥。
杜若潜苦着一张脸,赶着一天一夜的苦。终于在屁股颠儿成八瓣以前,与均儿他们接上了头。对,就是街头。三人不愿意,暴露身份。
“杜大人,这是举人连戚肱的遭遇,您看看吧!”说着便将陆毅调查来的资料,摆在了杜若潜的面前。
杜若潜起初并不重视,三个半大孩子能查出什么。别让人当刀使了吧,可越往后看,面色越是阴沉。
偏偏这个时候,均儿又来了一句:“如此人品,恐怕逾矩之事儿少不得。单凭我们几个孩子,想要查清有些难度。相信杜大人应该没问题吧!”
“下官愿听世子调遣。”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个下马威实在太厉害了,并且已经做好了被奴役的准备。
却没想到对方只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哪里,杜大人才是皇伯伯派来的官员。此时就由杜大人权处理,我们看个热闹就行。顺便同杜大人学习、学习。”
殊不知,在杜若潜心里,这一句才是最狠得。不愧是那两人的孩子:“是,下官遵命。”
杜若潜不愧是皇帝的心腹,短短三天的功夫,便将当地县令做的勾当查了出来。所行可谓触目惊心,区区一个知县,三年的时间,贪污、受贿,与商谋利,竟然高达百万两之巨。
简直震惊朝野,于是连举人家的姑娘也被放了回去。连家上下兴奋异常,连夫人抱着女人哭成了泪人。
唯独连戚肱,望着均儿三人住的地方,若是所思。却没有声张,只是三人离开的时候,准备了好些小食儿。
三人也没有要对付报答的意思,对连戚肱的做法很好感。离开连家,准备与杜若潜打声招呼,准备离开的。没成想,一封皇帝的亲笔手书直接打翻了三人的计划。
“要我们三人查县令的幕后之人?”娇娇翻来覆去将手书看来好即便,才转头望向了哥哥:“皇伯伯不会吃错药吧!”
即便她自视甚高,也是在了解自己的基础上,突然丢下这么大一个差事。娇娇表示,太重接受不来。
就连李铭洛、均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两人对视了一眼,“皇上是想让你们父母出手吧?”
均儿:“十有八九,爹娘早就说过。皇上最会利用人了!”
如果皇帝听到会哭的吧,这是盘否定的节奏呀!不过虽不会哭,却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娇娇小魔女的称号不是白叫的,他们对上皇帝绝对是必输无疑。可是太上皇不一样呀,于是咱们的娇娇小魔女狠狠地在太上皇面前告了一状。于是堂堂皇帝,便挨批了,还是无从反驳的那种!
心情不好的皇帝,很想找皇后诉苦的。没成想,皇后直接笑岔了气。“呵呵,呵呵,也就娇娇敢这么下你的面子,其他人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对于娇娇,皇帝也很羡慕陆瑶光夫妇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儿。虽然被皇帝奚落了,眼里却闪烁着稍有的柔光:“那个小家伙,朕也不会非要他们查出个什么。”
“所以,小家伙才会告状呀!”皇后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在腹诽。呵呵,确定没有让锦亲王出来的心思?那对夫妻交出了的孩子,照样儿是属狐狸的
被皇后点出了自己的小心思,皇帝也懒得再隐瞒。“李哲夫妻才多大,竟然比父皇还悠闲?”
只是怎么听,话语里都有股酸味儿呢!可不是泛酸么,当他坐上那个位置,才真正体会到皇帝的难处。同时也更加羡慕李哲的洒脱,换他,可做不到。
没见李继整天被人奚落,也照样扒着位置不放么。
呵呵,确定不是因为贪心?不过这样的话绝技不能说出口,笑了笑:“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锦亲王没有那份必须担当的责任,自然可以洒脱一些。皇上您却不一样,可能这边是命吧!”
一番话简直说道了皇帝的心坎儿里,“算了,朕还是给几个孩子再去一封信吧!”
这次没有像之前那般笼统,详详细细写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事情出在杜若潜头上,准确的说是杜若潜在县令书房里搜出的一封手书,里面寥寥数语,却表明县令背后是有幕后主使的。
不过除了这点儿任何线索没有,查无可查,皇帝便想让三人多份注意力。
“所以,皇伯伯没有算计爹娘的意思?”可娇娇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其实不仅娇娇,就是李铭洛、均儿也不相信。可这有什么要紧么,“不管怎样,目的达到就好。咱们不会纠结那么多,只是咱们的路线又得变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