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的怎么样了?”朱裟急切询问道。
“他确实嫌疑很大,也非常不配合工作,但目前来说光凭他没有事发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没办法定他的罪。”严队说罢,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烟尘散去。
“那你们在他家有什么发现么?”朱裟追问道。
“法证的同事采集完了还在整理。”严队轻声回道。
“那还等什么,先去他们那边看起来啊!”朱裟坐立不安。
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与其等他们报告进展,不如直接去现场。
严队长立马掐掉了烟,欣赏得看了看这个来回踱步的胖子:“说的是啊,走。”
朱裟听到严队说可以去一趟,就停下了烦躁的步伐,嬉皮笑脸的等着严队长起身,刚见到他站起来自己都转身开门了,忽听到严队长说:“奥,你等等。”
朱裟回头只见严队在办公室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原来你们警察也要走人情啊?”朱裟坏笑着说道。
“啧,这可是我自己买的,为了办案。”严队长还有点舍不得样。
法证科
这还是朱裟第一次来到警方法证部门,他发现这个科室比严队长那可要干净整洁得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的中央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高科技设备和工具,包括显微镜、电子天平、红外线扫描仪等等。这些设备看起来非常现代化,让朱裟心里直呼高科技。
科室周围的墙壁上则挂满了各种照片、图表和荣誉证书,马上就让朱裟的崇敬油然,感到了这个部门的专业性和严谨性。此外,还有一些橱柜和抽屉,里面储存着各种化学试剂和实验用具。整个环境看起来非常专业。
除此之外,朱裟还注意到这个科室相比其他单位来说非常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噪音。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工作,他们穿着白大褂,手戴手套,配合也非常默契,都在专注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老蔡,诺,哎唉~帮帮忙啦。”严队长把手中的茶叶递给法证科主任蔡峰,蔡峰瞥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头的检查,边摆弄着仪器边说道:“真不是不帮你,你看我这这么忙,你们那个案子那些材料已经在理有的也在化验了,再耐心等等吧。”
“啊呀,我还不知道你的能力么,你可是青年就成名的现实版的法证先锋啊,你看我这位线人是我们当地一家有名的饭店的朱老板,早点弄完嘛,弄完咱哥俩去小酌两口,让老朱给咱搞几个好菜?”严队长谄媚一般的笑着和蔡峰说道,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其实很好。
这时候朱裟正看其他工作人员操作设备津津有味,突然听到严队长的话,瞬间丧失了新鲜感。委屈巴巴的心里嘀咕,他妈的。。哎。我心好疼。。
“明天上午。”,“哎哎哎,老蔡真来不及了。。”严队长打断了蔡峰的话。
“最快了。”蔡峰说道。
“哎,那好吧,争取再快点,哈哈哈,那我们先去看一下你们收集到的一些嫌疑物。”严队长听完,虽然不太满意蔡峰不能当天就给他出报告,但他自己也知道明天上午确实已经按照流程来说很快了。
严队长乐呵的拉着朱裟就往外走,全然忘了点什么。
“咳咳,东西放下。”严队长听闻后面传来一声男中音。
转头看到蔡峰眼睛从眼镜上面露了出来,笑着责备样的看着他,感觉在说你小子既然拿来了还能走。
蔡峰站了起来,停下了手头的活,走了两步把严队长手里的茶叶一提就放到了柜子下面的储物格,随后故作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茶,不知道好不好啊。”顺道还瞟了严队长一眼。
“这话说的,我可是放了好久都没舍得喝的老普洱了。”严队要紧介绍道。
蔡峰朗声笑着手指点了点严队长道:“没白拿你,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
两人上前查看显微镜到蔡峰手指的地方,很明显显微镜的载玻片上有一段黑色的东西。
“这啥啊这是?”严队长问道。
“你们来看。”随后蔡峰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件放在塑料密封袋里的黑色衣物。
朱裟和严队长面面相觑,“这?。。不会是?”
“没错,就是嫌犯那件衣服。”蔡峰笑着回道。
“我们队伍第一次去天竺苑,我就派了队员便装在小区那个监控涉及不到嫌犯消失的那个公园里去找了,可啥也没有啊。路上都顺道检查过了,土没有松动的痕迹、窨井也打开看过了、监控里也没显示有人带衣物以及能容下他们的包进入,你们是在哪找到的?”严队诧异得问道。
连朱裟都十分好奇从哪找到的。
“灯下黑啊,严队长。”蔡峰缓缓说道。
严队长:“怎么说?”
蔡峰略微得意的解释道:“挂在晾衣绳上了。”
两人都懵逼了。
蔡峰继续说道:“这个嫌疑人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他把这衣服脱下来,应该是在公园的小喷泉里面洗过了,目的是除去他的个人信息,让我们万一找到了也查不到他的dNA信息。小区里面有几颗大树中间有老百姓系的绳子,用来晾衣服,他把衣服挂在晾衣绳上,混淆了你们的注意力。我们单位的小姑娘找到了晾着这件衣服的那家绳子的主人,他以为是附近谁贪方便把衣服挂他这了,也就没多管,问了附近的居民后,发现这件衣服不属于附近任何一家人家,乃么基本上可以确定当初的猜想,挂在晾衣绳上的这件衣服就是嫌犯当时所穿的。”
“你们再猜猜显微镜上的那段纤维是哪来的?”
“你就别再卖关子了。”严队长急迫得想知道。
“当然,晾衣绳上的衣服就算情理上几乎可以确认,但是我们是法证,要拿证据说话,我们在陈凡的衣柜里发现这段纤维粘在另一件毛衣上,因为颜色接近,嫌犯估计也是没有注意到,我们观察到他的衣柜里并没有这个颜色和材质的衣服,也就是说,如果检测出来确定他衣柜里净衣上的纤维和我们在晾衣绳上找到的纤维是同一件衣服的话,那就可以作为证据了。”蔡峰说道。
听到此处,严队长和朱裟都感叹这法证部门的专业,毫无闲言,朝着蔡峰竖起大拇指。
“不过这个比对,显微镜只是可以用于观察衣料纤维的细节结构,比较不同样品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但是人工判断是否匹配,具有一定主观性。所以还要上纤维识别仪来分析纤维的化学成分、形态结构、色泽等特征,自动识别出纤维的种类,并与已知的纤维数据库进行比对,从而判断是否匹配。同时要用纺织品检测仪通过对衣料纤维进行拉伸、撕裂等物理性能测试,来判断其是否与一件衣服匹配,这两种方法相对较为客观和可靠。这个就是我和你们刚才讲的,还需要时间。”蔡峰补充道。
听到这里,朱裟用手肘顶了顶严队长,然后笑着朝蔡峰摆了个手,把严队长拉到一边说道:“我有办法确认是不是同一件衣服上的东西。”
“噢唔?那太好了,要怎么做?”严队长惊喜道。
“就。。我的方式了啊。。”朱裟小声说道。
“可是,老朱你玄学这种办法匹配出来的在法庭上算不得证据啊,不过,早点知道也好,是他的话就咬死他,咱心里先有个底。”严队回道。
朱裟低声道:“恩,我也是这个意思。”
一切现象都是由各种条件和因缘关系而生起的,没有任何事物是孤立存在的。
一切现象都是没有本质或实体的,它们的存在是依赖于缘起的条件而存在的。
所有事物都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没有任何东西有永恒不变的实体或本质。
缘起性空。花草如是、人如是、那件黑衣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