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裟紧紧盯着赵长兴,他还是难以置信眼前赵长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老实模样的农民工,而是一个彻底堕落的恶人。虽然对他早有一些怀疑,但是凄惨的身世和辛劳的模样朱裟实在不想往这边去想。直到张培良的指认,才下定决心偷偷到这铁皮集装箱内一探究竟。
此时赵长兴散发出的浓烈的煞气,黑烟里翻滚中,隐约得见赵长兴的锁骨之下有条血色的纹身,纹得七扭八歪并不端正,想必是自己拿刀刻出来的。
朱裟深呼吸一口气,运转体内之气,他摸了摸后腰的血,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赵长兴站在那像在憋大招一样的情形,朱裟可不是在拍电影,要等敌人读秒完成。
朱裟双唇颤动,面向东方默声念道:“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祟,轰轰轰轰轰。”,同时两手手指同时飞舞于前,随后立马掌心向上掐动灵诀。
朱裟念珠的珠子在头顶随着朱裟自身手诀的快速掐起,也和身下朱裟的手部一样在不断做着变化,仅仅几秒之内数诀交互,随着朱裟两手合十用力一拍,自己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而朱裟的头部已然明光大盛,四散游离的雷电聚集起来,甚至从插线板、电槽之中也不断有电的蓝光朝着朱裟头上那些珠子聚集,汇聚成一道明亮且正气的金光,霎那之间,如同天雷滚滚,轰鸣作响,劈向被黑气包裹的赵长兴。
此刻,赵长兴身上正在发生着变化,随着黑气的不断翻涌,从缝隙中看到他的纹身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溶解落下,仿佛撕掉了整个的一层皮肉。
中了!巨大的雷击撞击在赵长兴的身上,发出阵阵爆裂声,但不可思议的竟然无法穿透。
“你小子竟然拿五雷法劈我。。”赵长兴两手撑着大腿,喘着气,恶狠狠的怒骂道。他的身上像被烧焦一样,黑炭上还冒着红色的火星。
“陈凡暗地里跟踪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天天种地的你怎么会知道天心正法?你到底是什么人?!”朱裟惊讶的问道。
“呵呵哈哈哈,我不过就只是种地的一个农民罢了,你没说错。嘿嘿嘿。”赵长兴笑着回道,声音十分渗人。
那具被雷法劈得像焦炭一样的身体上,一部分突然动了起来,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壁而出。
一二三四五六七!赵长兴的身上竟然多出了七个表情凶残且带着嗜杀气息的人脸,正在或惊惧,或哀嚎,或怒吼的喊叫着。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要去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么?!”朱裟怒喊道,因为动气过猛,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吐过血后,朱裟又开始重新快速掐诀念咒,赵长兴见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戒备。他急忙躲闪,但雷光追踪着他,速度极快。
赵长兴身形此时如同壁虎一般灵活地在墙面地面躲避跳跃,但雷光依然紧追不舍,所到之处,周围的一些家具和集装箱顶部、侧面都随着追击被剧烈破坏,整个集装箱在受到最后一次打击后,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塌。
终于还是雷电快了一步,赵长兴两手交叉护住胸口头部,随着这一次碰撞,两人都互相被震飞出去。
赵长兴放下双手,将烧焦皮肤上的火苗一口吹灭,笑道:“终于地方宽敞点了呢。”
两人正处在人迹罕至的一处堆场,刚刚由朱裟发起的攻击并没有对赵长兴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原先的集装箱早已无法辨认。
只有还留在地面铁皮上的一两张桌椅,和烧焦了一半的床铺还能证明刚刚发生的让常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吧。
朱裟艰难地爬起身,他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随时都可能会晕厥,身上已是千疮百孔,鲜血从各个地方流下,单看两人外貌,真不知哪一方才是邪魔了。
“赵长兴,你的罪行无法被原谅。你无辜的人们的性命,你无法再继续背负。”朱裟盯着赵长兴身上的人脸。声音低沉而决绝。
“狗屁!”赵长兴大声骂道,身上的变化将他速度提升得难以捕捉,只如一道黑影略过,就出现在了朱裟眼前。
朱裟拼劲最后一口气起身,顶着赵长兴巨大的力道,与之近身相斗,但那赵长兴不断腾挪闪避,攻击却始终紧追不舍,拳锋对轰的撞击声响彻了这个堆场。
朱裟本就体力不支,想寻着时机再来一道五雷轰顶,奈何赵长兴的身影极快,来回穿梭,时而近身搏斗,看到雷电聚集时又远离拉开距离。待到朱裟无法维持雷电继续积聚,再冲到面前,招招狠辣,终是一拳将朱裟打飞数十米,撞在那张高柜床边。
朱裟猛地张开眼睛,原来刚有一瞬,他已然昏死过去,头上的珠子随着这次重击,也失去了活力,散落在朱裟身围。
赵长兴并不罢手,真飞速跃来,七个人脸像被抽离灵魂,停止了各种嚎叫,眼睛上翻,从口中开始吐出黑烟,随着赵长兴的进击,在其身后凝结成一双骇人的巨手。
朱裟单手用力,朝空中一抓,那些零落的珠子又悠悠泛光,尽数飞到了他的手上。朱裟念诀两手用力一拍,珠子化作粉末,朱裟往空中一撒,随后呆坐于地,直直看向赵长兴。
赵长兴还离着朱裟有几米之遥,但身后两手已呈虎爪将握之态,将要从两边将朱裟狠狠抓住。
谁知一握之中,坐在地上的那个朱裟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一碰竟碎,赵长兴黑气形成的巨手未曾料到,因为没有实际握住物体,导致力道后泄,已经刹不住车了,无法撤回力道,也来不及消散黑气,“咚”得一声,将朱裟残影身后的床直接撞开。
赵长兴顿时一身冷汗,双手颤抖。。
只见在那被削去一半破坏的床体里,原来里面有一个用钢筋水泥浇筑成的一个空间,因为这次打击而被暴露开来。
里面竟然静静得躺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小姑娘,洁白的双手放在腹部,如同沉睡在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