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拿出来的一小叠黄纸符，秦羡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劳烦先生惦记了。”
“我也为先生准备了一份谢礼。”
说起来自己是她来表示感谢，自己还没有把东西拿出来，对方倒是先又给了她东西。
如此也好，正好可以借此赠予谢礼。
她将准备好的三份谢礼中的一份取了出来，递过去。
见是几张折叠起来的信签纸，曲云湛微微一愣，眼里只有好奇，倒是没有一点别的东西。
“先生，且先看看。”
一直注意着他神情的秦羡，暗暗点头，对曲云湛越发满意了一些。
她给的东西卖相不怎么样。
曲云湛有大恩在身，却没有露出不满和看不上眼的神情，但是一个人品不错的人。
拿起信签纸，曲云湛抬头看了秦羡一眼，才缓缓展开。
这一看，他浑身就是一震，原本嘴角的微笑僵住，嘴皮开始抖动起来，紧接着是手指。
眉头抽动，眼中尽是震撼和狂喜。
约莫过去了五六分钟，他将信签纸上的内容全都看完，这才抬头看向秦羡。
蹭一下站起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签纸，小心翼翼的叠好。
“秦羡小姐，这东西实在太珍贵了，在下不能收。”
在秦羡诧异的目光中，曲云湛居然把叠好的信签纸推了回来。
眼底虽有不舍，但是动作却没有一点的停顿。
这东西他很喜欢，也很想要，但是这东西实在太过于珍贵，曲云湛觉得自己就这么拿着心里不踏实。
噗嗤！
“老先生，你倒是个实在人。”
秦羡脸上尽是满意之色，曲云湛整个人的人品确实不错，进退有度。
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种人倒是值得结交，收服到麾下，倒是也很不错。
她并没有伸手去拿信签纸，她送出去的谢礼，可没有收回来的习惯。
而且，这东西在曲云湛眼里是很珍贵。
但是在秦羡看来，她爹的安危可比这些东西珍贵多了。
“老先生，不必觉得不妥，我并非玄门中人，这东西留在我手里只会蒙尘。”
“这是我给老先生的谢礼，自然不可能收回来。”
“这...”
东西是好东西，珍贵非常。
曲云湛很想拥有，但是这东西实在太珍贵，他只是帮了一个小忙而已。
凭借现在秦羡在圈内的名气和地位，她弱开口，乐意效劳的人绝对不会少，甚至比他还厉害的人也都会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这次过来，只是想要结实一番，压根就没有想过拿什么谢礼。
尤其还是如此厚重得谢礼，实在是受之有愧。
“老先生就收下吧。”
“那，在下就多谢秦羡小姐厚赐了。”
人家态度已经摆出来了，继续推迟，怕是会适得其反。
见他珍惜的将几张信签纸收好，秦羡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包厢门被缓缓推开，服务员上菜了。
不一会，就是满满的一桌，八菜两汤。
“老先生，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最近圈内混乱，不知老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嗯？
曲云湛心头微微一怔，抬头看向秦羡。
见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曲云湛沉默了片刻。
“在下势单力薄，可不敢掺合圈内的混乱，只求个明哲保身。”
在圈内江湖混迹多年，曲云湛的人脉自然不少。
这一次的事动静有多大，他心里非常清楚。
可以说是近百年以来最大的一次江湖动荡，甚至连圈外都开始遭到波及。
他家人口可不多，加上儿女孙辈也就才不到二十口子人。
能跟着他修炼玄门的也就只有两个，而且天赋还不怎么样。
就这样的背景，在圈内江湖那妥妥的就是小虾米，如此动荡，可不是他们能掺合的。
秦羡手里有神秘之地钥匙的事，可不是秘密。
现在她的父亲还遭到了袭击，摆明是有人已经开始打她的注意。
此刻，秦羡说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想要把他拉倒船上。
向来明哲保身的他，可不会拿着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去开玩笑。
那怕他很想同秦羡交好拉上关系也不行，毕竟关系着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
“是啊，我也不想掺合，可是没办法避免。”
对于曲云湛的拒绝，她没有一点意外。
毕竟人背后也有一家子人，人家安安全全的多好，干啥非要拿性命陪着她？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不掺合也不行。”
“这一次老先生帮助了我，只怕也已经身在漩涡内了。”
曲云湛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飞快的变幻起来。
越想就越难看。
确实，秦羡这句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可是听到了消息，这一次袭击秦羡父亲的人很可能是黑月的人。
黑月，那可是圈内江湖中的疯子，自己救下秦国勇，还大方的送出去了这么多护身符和辟邪符。
摆明了就是破坏黑月的计划，按照黑月那睚眦必报的德行，只怕...
失算啊。
真是失算啊。
怎么当初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不对，当初他也没想到袭击秦国勇的人会跟声名狼藉的黑月有关，如果早知道，他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许久之后，他才放下茶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后悔吗？
其实他也就是最开始那一瞬间有些后悔，不过想到后面，他又不后悔了。
秦羡很大方，给的谢礼很重，自己不来，也会有别人来，秦国勇必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却会失去这一次的大机缘，作为圈中人，他最是知道机缘和危险并存。
他得了机缘，自然要承担风险。
“我也只是想要自保而已，我的能力老先生你知道。”
“那些小蚂蚁也只敢在暗处蹦跶而已。”
曲云湛暗暗点头，秦羡的强大在圈内已经传开，如此人物可不是什么人都赶来招惹的。
黑月，就跟鬣狗一样，面对啥样的强者都会去讨嫌一下。
实在是恶心，这一次他也算破坏了黑月的计划，按照他们这种性格，必然会来讨嫌。
“我也不瞒着老先生，我父母兄嫂都是普通人，我手里也没什么能用的人。”
“不知道老先生可愿与我守望相助？”
就先上曲云湛的态度，收服什么的，还不是时候，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还是先绑到一条船上，害怕能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