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脖后三穴淤血严重。
所以每天头沉。
需要放血。
许知意先给太后推了两下背,然后放血,然后刺络……
等她拔针的时候发现太后已经爬着睡着了。
秦嬷嬷大喜,对许知意恭维,“娘娘您真是神医,太后已经很久没这么睡过了。”
许知意勾起嘴角,所以这样被人叫醒,会很生气吧?
“那我们就不要打扰太后,让她这样睡吧,看她要醒的时候再将她翻过来。”
大夫都这么说了。
这个大夫还是秦王妃。
宫人没有异议。
大家放下窗幔,慢慢出去了。
许知意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一个丫鬟有些眼熟,她仔细看了一眼,那丫头见到她把头低的低低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许知意暗暗笑了笑,没有点破,假装去睡觉了。
灯火陆续熄灭,宁心殿正殿暗淡下去。
一个太监摸着黑夜,躲着人,走在没人的地方,一直摸到了太后寝殿。
四周无人,他轻轻撩开太后的帷幔,就看见爬着的太后脖颈后都是血。
太监没有喊人,脸上带了笑意,然后原路返回离开宁心殿。
距离宁心殿不远的空殿中,张皇后等在那里。
太监去跟张皇后汇报,“太后已经没气了,流出来的血都是紫黑色的,估计是憋闷的。”
“此话当真?那为什么宁心殿的人不报?”
“宁心殿的人可能没发现吧?”
“这些废物。”
张皇后骂了一句,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她等不及。
所以还是她来揭发这件事吧。
张皇后直接去找皇上,“圣上,不好了,秦王妃毒死了太后。”
“什么?怎么可能?”
皇上放下奏折带人急冲冲去了宁心殿。
帝后这一折腾,自然惊动了所有人。
皇上去看太后,见到血,轻声叫了声母后,太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上顿时没了精神。
他的母亲,还是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很生气,把宫人全都叫了过来。
看人都得到齐了,张皇后道:“臣妾已经问过了,本来太后还好好的,还跟大家说笑,吃喝也跟往常差不多,反而更清淡,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喝了药。”
“什么药?”
“秦王妃开的药啊。”皇后说到这里,眼泪流了出来,“皇上,秦王妃为了表现自己,所以给太后开了致命的药,什么神医,她把太后害死了。”
太子妃和许仙儿晚上也留宿了。
此时也已经过来。
许仙儿哭得泪人一样,怨恨地看着许知意,“妹妹你这下子开心了?太后对你那么好,你为了表现自己开错药,就把人害死了,你能心安吗?”
太子妃比较冷静,对皇上道:“父皇,事已至此,哪怕秦王妃没有想过事情的严重性,可太后已经被她害了,还请您发作秦王妃。”
皇上:“……”
看皇上不动,皇后不解地看着皇上,“皇上您是想把人交给秦王处置吗?那样不稳妥吧,毕竟涉及的是太后的性命,就算咱们都心疼新媳妇,可无法对天下孝子交代啊。”
“可是太后喝的不是许知意开的药啊。”皇上心想。
他不信任许知意,根本没用许知意给太后开的药。
可是说出来事情,就是他这个当儿子的害死自己的母亲了。
这怎么能说呢?
“秦王妃……”皇上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不如让秦王妃顶了,往后再给秦王和他父亲一些抚恤,她应该也死得其所,可以瞑目了,“你可知罪?”’
许知意已经闻到了太后的药不是她开的药。
这个狗皇帝竟然想要她顶缸。
还好她当时没把希望寄托在这一点上。
许知意自然是不认罪的。
可是陆续有下人进来作证。
第一个女人就是让她看药的宫女。
她说所有药都经过了许知意的认证。
“奴婢拿药给娘娘看,娘娘说得非常斩钉截铁,这些药没问题。”
然后是那个大胡子太医,他正是太医院掌管药材的太医。
甘遂一药正是他保管的。
皇后从他的身上搜出了永宁侯府的银票。
还有很多人当证人,说许知意跟他偷偷聊天,说得很多,当时的表情应该是在交代拿药这件事。
他们还找出了一个许知意的陪嫁丫头,有证人指证那个陪嫁丫头去过熬药的炉子。
那丫鬟自己也承认,是受了许知意指使,去给太后下药的。
可是那丫鬟根本不是许知意的陪嫁。
永宁侯什么都没给许知意留下。
但是确实是永宁侯府的丫鬟,许知意已经认出来了。
就是她从太后寝宫出来,在门口看见的那一个。
什么证人都有了,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皇后高高在上的,痛心疾首地问,“秦王妃,你可知罪?”
许知意笑着看向皇后,“娘娘,能给永宁侯带个话吗?说这次,本宫不会原谅他了。”
皇后蹙眉,“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皇后指着的这些罪过,本宫一个都不认。”
“这丫头最明显,分明是有人栽赃,皇上是圣人明君,一定会还本宫公道的。”
“你还要公道?”皇后好笑,“这么多证据……”
“这么多证据,比得过太后自己说的话吗?”
许知意话音刚落,寝殿里传来摔打的声音。
接着是太后质问下人,“吵什么吵啊?哀家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太后竟然活了。
众人皆是大惊,随后一拥,全都进了太后寝殿。
“母后,您没事吧?”皇上愣愣地看着太后。
太后一哼,“哀家能有什么事?哀家睡得好好的,就听见你们跟苍蝇一样的嗡嗡,真的都烦死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皇后三人:“……”
怎么又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