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王来了也无妨。
钱嘛,总不能拱手让人。
“那你去告好了,你以为你是王妃了就能只手遮天?看看衙门会不会为了你,黑的也说成白的。”
许苏伦故意激将许知意。
他得让许知意去告。
他等着呢,许知意告了输了,钱就真的洗白了是他的了。
往后崔家也不能拿这些钱说事了。
“本宫不用黑的说成白的,本来就是你们拿了,去就去。”
许知意带人去了顺天府衙门。
到了门口,突然一个婆子跑过来抱住她的腿,跟她说了些什么。
许知意用帕子捂着脸哭了一会,跟婆子说了些什么,然后那婆子也哭了。
然后他们就上了马车。
这次的马车上,有陆景行坐在里面。
陆景行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很是不解,“你不告了?你不是已经拿到证据,怎么不去告了?”
他们在取太孙府府嫁妆之前,许知意还去了一个地方,拿到了崔氏的嫁妆单子。
她肯定告得赢的。
许知意现在跟陆景行是一条船上的,倒也不怕告诉陆景行。
“谁去告谁不孝,要告也是他们告我,我怎么能先动手呢,我也要名声的。”
她的名声很差。
若是连父亲姐姐都要对簿公堂,那这天下就容不下她了。
“我在等着他们告我。”
“他们会告你吗?”陆景行没想到许知意竟然还有这样的心计。
他一直以为她冲动,小孩子。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许知意有时候稳重得不像这个年龄的样子。
其实他不希望许知意这么算计,算计的女人命不好。
他就想许知意开开心心的。
可许知意聪明总比天天被别人算计好了。
整体来说,他还是很高兴的。
“你好像很有把握?”
许知意点头,“本来我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但是侯爷激将我,我就有很大的把握了,有人比我更着急把这笔钱清清白白的拿到手。”
只有打了官司,走了明路,官府把钱判给谁,这钱才能是谁的。
许知意想要回自己的钱,许苏伦何尝不想把钱安安心心落入口袋呢?
许知意看透了许苏伦。
她能看透她父亲想什么了。
“知意,你真聪明。”陆景行把许知意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你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本王既高兴又难过,聪明很好,可是算计的女人命不好,你应该有很好的命。”
他在说什么啊?
在夸奖她关心她?
许知意红着脸道:“王爷你放开我,这是马车。”
他就是找借口想轻薄她而已。
许知意的心又沉下去。
好像陆景行不到手,她就永远都不会有消停的生活了。
陆景行看她红着的脖颈,一路向上,看见她莹白透粉的小耳垂。
他浅浅地咬了口,咬得许知意身子轻颤一下。
陆景行这才意犹未尽道:“等忙完了正事本王再疼你。”
许知意:“……”
她到底什么时候不用这么担惊受怕啊?
许知意赶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许苏伦等人的耳朵里。
孟氏皱眉,“她怎么突然不告了?”
“不告了还不好吗?”许仙儿并不知道父亲手里有有利的证据。
许知意把事情闹大了她脸上无光。
“爹,她不告了可以,但是得把我的嫁妆要回来。”
当然要要回来了。
可是跟崔氏所有嫁妆比起来,许仙儿那点钱不算什么。
光要回来钱花得还是不安生。
就好比睡了别人的媳妇,总感觉有一天对方会闯入房门闹事。
“还是一劳永逸好。”
许苏伦不解,可许知意怎么就不告了呢?
孟氏很担心,“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嫁妆单子的事?知道告了也没用?那样的话,她可能不会把仙儿的嫁妆还回来。”
许知意出嫁的时候没有嫁妆。
就算这些钱归了许苏伦,因为许知意没有,抢了也就抢了。
他们若是大张旗鼓要回来,就显得许苏伦对前妻的女儿太刻薄。
可那是三十万两啊。
孟氏家族是举人出身,祖上买了几亩薄田而已,她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根本就没有什么钱。
读书人名声说的好听,他们没有背景的,哪有商人挣钱多?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都给了许知意她怎么会甘心。
许苏伦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
他急忙问,“到底是谁阻拦了秦王妃?”
许知意都走到衙门口了,若不是被那妇人坏了事,现在他们都在衙门大堂上了。
“是芸嫂,秦王妃院子里伺候的人。”
那是他的人啊。
许苏伦有了底气。
这些人在许知意成婚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跟许知意走。
都是他的人。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许苏伦估摸着,芸嫂是怕许知意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侯府的颜面,所以听说了就去劝,典型的好心办坏事。
真是讨厌。
“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个人也让许苏伦放心了。
芸嫂可不知道嫁妆单子的事,一定是单纯地去劝许知意,许知意那个人很草包,耳根子软,被人一劝就回来了。
“仙儿,她不告了,你去告她。”许苏伦下了命令。
然后他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了许仙儿。
许仙儿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名声会有损害,看了这些,胸有成竹。
许知意拿走了她的嫁妆,她要让许知意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她拿回来。
同时当着全京城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强盗。
顺天府尹叫做王朝然,是宏德三年的进士,主掌刑名十四年,不过之前都在外地,半年前调到京城做顺天府尹的。
他本人风评很好,上任后办过乔驸马奸淫案,刚正不阿地处置了驸马,被百姓评为白面青天。
许仙儿递了状纸,把许知意给告了。
许知意的身份可以不用亲自上堂,派个下人就行的。
不过许仙儿和许苏伦都去了,她不出面舆论上会吃亏。
许知意也上了大堂。
等许知意坐好后发现太子妃,母亲的媒人,还有五家老亲的当家人也都在。
这些人不乏勋贵之家,都是许苏伦请来的。
今天她若是输了,往后就不用在京城立足了。
许苏伦身为父亲,是想往死里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