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这位夫人,他偷书。”
“我没有,是他们偷卖我的书,这书是我写的。”
“什么你写的,这是我们家出的,你小子就是要找茬。”
那些伙计还要动手。
许知意直接挡在魏延持面前,“不许动,不然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
她虽然稚气未脱,可头发已经梳上去了,是妇人打扮。
身着简单但是贵气,而且小二记得她拿了金牌,就是特殊的客户。
小二有些犹豫,“夫人,这小子跟您什么关系?若是没关系,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说什么呢?我认识他,肯定是你们偷了他的书。”
“我们这么大的店,怎么可能偷他的东西……”
“放了他!”争执之间,一个穿着宝石蓝直裰,相貌儒雅,像个先生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声令下,那些伙计全都散了。
他们直接问好,“东家!”
“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是秦王妃娘娘。”
伙计们脸上都带着震惊和畏惧,慌忙过下来,“小的们有眼无珠,请王妃娘娘责罚。”
魏延持认出了许知意,为她的身份而感到震惊。
许知意却在打量这个‘东家’。
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可眼神的严肃和持重,是同龄人无法比拟的。
最要紧的,他认识她,可她却不认识他。
“阁下是如何认出本宫的?”许知意问道。
孔维仁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许知意想了想,拉着魏延持的袖口进了一楼雅间。
刚进来,孔维仁就笑道,“王妃娘娘,微臣孔维仁。您若是不知道微臣,那您也应该记得陈侯家花会上,那个跟着您翩翩起舞的小女孩,他是微臣的独生女。”
许知意很震惊,没想到孔维仁竟然是翠玉阁幕后的东家。
也不算幕后了,孔维仁这是对她摊牌了。
其实也能想到,孔维仁本来就是混黑道的,如今只是洗白了,但并不代表他真的白。
许知意感觉孔维仁好像没有恶意,心情放松不少,寒暄道:“令嫒很漂亮。”
“可惜还是不会讲话。”孔维仁眼里带着渴求,“自从花会回来,微臣给她请了舞蹈大家当师父,她每日练习舞蹈,大家都说跳得好,她比以前乖巧懂事了,她姨娘也不用那么累了,但是她还是不会说话,娘娘可有别的办法?”
许知意抱歉地摇头,“若是三岁之前遇见本宫兴许还能有一线希望说话,如今孔小姐已经大了,过了语言的学习阶段,语言功能都已经退化,不会说话了。”
许知意没有给孔维仁任何希望。
反正在她这里,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孔维仁殷殷期待的目光渐渐失去光芒。
许知意转移话题道:“伯爷,既然您是这里的东家,不妨看一看本宫这位兄弟遇到的困难,本宫非常相信他,他绝对不会偷人家的东西的。”
魏延持愣愣地看着许知意。
这女子跟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眼神坚定,临危不乱。
她一看就是个很有能力的贵人,那怎么这么相信他?
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啊。
孔维仁也愣住了。
不管他什么出身,在朝廷也是举足轻重的人,他的女儿病的治不好了,这时候秦王妃不是应该更关心他,安慰他吗?
怎么好像更在意那个男人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很在意那个男人?
孔维仁看过去,那男人肯定不是秦王。
孔维仁再看向许知意,肌肤欺霜赛雪的白净,一双桃花眼灵动勾人,但是她妩媚中又多了许多单纯,不单单是妖艳那么简单。
正是男人喜欢的样子。
男人就喜欢这种明明长的非常正经,可是不经意间带着魅惑的女人。
问题的关键是这女人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坚定的眼神会更加有魅力。
很容易吸引男人。
孔维仁走南闯北,黑白两道什么女人没见过。
他很快回过神来,然后叫掌柜的过来,问魏延持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魏延持为了攒读书费被同学怂恿写了个话本子,他还没卖话本子就被同学给偷出来卖掉了。
魏延持没拿到钱,不想自己的心血白流,就找店家理论。
这些伙计不由分说就打他。
孔维仁问道:“是谁来卖的?能不能证明是谁写的?”
掌柜的有些心虚,低声道:“是个常客,他经常拿不同笔记的画本子来卖钱。”
那就肯定不是他写的。
掌柜的说完跪下来道:“伯爷,小人一时没有查清,让小人得逞,您饶了小的这一遭吧。”
孔维仁黑着脸道:“你这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鄙人坏事做尽,可从不会让别人受委屈,你自己赔偿给这位公子三倍价钱,全部从你自己账上扣,往后公子来卖书籍不准为难。再有下次,你的手和眼睛就都没什么用了。”
掌柜的连连道谢,然后去给魏延持拿赔偿。
一共十两银子,对于魏延持来说,是一大笔钱。
魏延持没有惊喜,反而恐惧有些不敢拿。
许知意让他收着,然后对着孔维仁微微行礼,“多谢伯爷秉公处理。”
孔维仁非常随和,笑道:“就算没有王妃,这也是微臣应该做的。”
许知意跟孔维仁也没什么话说,决定带着魏延持先走了。
到了门口,孔维仁忍不住问道:“秦王殿下知道这位公子吗?是王妃的亲戚吗?”
他的笑容中有些调侃。
许知意却紧张得不行。
陆景行当然不知道,第一次遇见魏延持的时候,她早早把魏延持打发了,就怕陆景行看见。
陆景行那个人,不见得多爱她,但是肯定不会允许她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
“王爷……不知道,还请伯爷为今日之事保密。”
孔维仁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点头道:“微臣嘴巴很严的。”
可许知意却有些不信。
她道:“伯爷,您是不是很喜欢喝凉水?不能再喝了,喝多了会有性命之忧的。”
说完,她才带着魏延持离去。
孔维仁端着一碗井水放在嘴边差点笑出声,这个秦王妃还真是小人,怕他说出去,就说他身体出问题了,还威胁他。
有点意思。
说完他一饮而尽,觉得胸口无比畅快。
看吧,有什么问题?
难道太爽也是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