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到了少夫人。
虽然少公子有问题,但是少公子的问题会让孩子有问题,少夫人这么多年只怀了两胎,近年来都没怀,说明身体还是有些问题的。
付言喻要给她调理一些。
付言喻道:“主要还是心病,郁结之气发泄不出去,影响了气机。”
“这属于虚病,可虚病时间长了,可能就会变成实病,就跟公子一样。所以少夫人一定要服药。”
他的高明之处就是开的并不是以疏肝解郁为主药,而是补气血为主药,然后加薄荷柴胡做使药,来疏肝解郁。
付言喻开完方子看许知意听得认真,他道:“其实治疗妇人病的时候,我不管她什么问题,都会加一些疏肝解郁的药,因为我碰到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哪怕过得很好,可也都会有心情郁结的问题。”
“而百病气上生。”
妇人跟男人不一样,园囿在后宅巴掌大的地盘上,整日面对鸡毛蒜皮地啰嗦小事。
打交道的也是这些人,心情肯定会有影响。
许知意点头《付玉草》中已经阐述了这个问题了。
开完了方子,他二人拿给主人过目。
三公子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他自己的问题他心里清楚。
本来也有些讳疾忌医,可为了子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付言喻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面对付言喻,他像个学生,就变得很听话。
倒是曹大夫人有些不高兴。
念叨着,“我家大郎整日读书,也不沾花惹草,怎么会肾虚呢?”
付言喻看向许知意。
许知意笑了,“夫人,你这就误会了。正是因为大公子好学,所以才损了阴气。”
“肾乃先天之本,常有不足,日渐消耗,更为不足。”
“少公子肯定经常挑灯夜读吧?”
大夫人道:“这个可不是我自己要夸奖自己的孩子,我家大郎很好学的。”
所以曹家很有口碑。
一般官员的儿子都不学无术,曹家少公子却没有因为祖父是辅臣就放荡不羁。
他已经中了举人了。
别人中举人会被认为是官员徇私舞弊,可他中举人没人怀疑还都敬佩。
可见他是多么用功勤奋。
许知意点头道:“所以才会损了阴气,肾属水脏,但是又带有一点火,水是肾阴向下,火是肾阳向上走。”
“肾的上面是胃,夜晚熬夜读书,先是损伤肾阳,这样火力不够,属于土的脾胃就得不到滋养,因为火是生土的,所以少公子肯定还有胃疼的毛病。”
曹少公子惊讶地看着许知意,急忙点头,“确实。”
这件事他可没告诉过大夫,这是人家大夫自己看出来的。
许知意道:“这样要上的上不去,这个闭环最后会回到肾水的部分,使得肾水冰冷,水火无法既济,问题会越来越严重的。”
“这跟是否眠花宿柳没有关系,这是读书人用功才会的病。”
纵欲过度伤害的是肾阳,两码事。
大太太神色缓和许多,看吧,儿子是个正经人,得的也是正经病。
少夫人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说真的,丈夫是她最后的依靠和港湾了,折损了孩子,打击最大的人就是她了。
若是丈夫再背叛她,她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曹少公子也松口气,有大夫这样的解释,外面就不会传他难听的话了。
开完了方子,许知意就可以走了。
付言喻还要留在曹家住一段时间,因为怀孕这种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验证的,起码要过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曹三公子都要养身体,不能行房。
总要他们生了健康的孩子才能让付言喻走。
曹家人对付言喻也比较厚道,把他安置在外院单独的院子里。
许知意临走前给了付言喻一个眼神,付言喻就懂了。
他回去后就在房里等,很快的,许知意带着魏延持就过去了。
“先生,您受苦了。”看着付言喻如此的悲惨,魏延持单膝跪在老师面前,很是心疼。
付言喻摇头道:“不还有你们吗?若是没有这次经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人缘这么好,感谢你们,我就算死也值得了。”
“先生不要这么说。”魏延持给付言喻介绍许知意,“这位是秦王妃娘娘,娘娘好不容易把您救出来的,您往后要好好的,万不可说死字,大哥还在等您呢。”
那些营救的学子中,有一个是付言喻的独生子。
要说谁最着急,当然是他,他都找好人准备劫狱了。
付言喻提到儿子,平静的神色中多了一丝担心,“告诉他我很好,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最好让他回去,等案子彻底解决了,我再回去找他。”
“先生,大哥跟您相依为命,怎么可能回去嘛?您好好保重自己就是了。”
付言喻攥紧了拳头,神色更为担心了。
许知意劝道:“想来曹阁老也会为您争取的,咱们就这样息事宁人了,您和大兄很快就会没事了。”
付言喻看着许知意道:“我们不过是教教闲书混口饭吃的,娘娘,我们从来不惹事啊,我们一直息事宁人啊,都是事来找我们。”
普通的老百姓,谁愿意招惹是非。
许知意心情也沉重起来,有些无言以对。
本来心情就不好,许知意出门还碰见了曹玉萍和大甄氏等人。
曹玉萍送大甄氏和大明氏出院子,用的是曹府接送许知意的马车。
“哦,王妃娘娘也要坐这个车啊,那恐怕要等一等了,您不是很本事吗?不然您走着回去吧。”
许知意笑了,“你是没有别的办法找茬,就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吗?就你这种德行,还要做什么女诗人,你配吗?一点心胸都没有,甚至恶毒,你写的东西,今后也没人会看啊。”
“你说什么?”曹玉萍就是想怠慢许知意,让她不要再来了。
没想到许知意会直接点出来。
许知意挑眉道:“说什么?你真的要我点出来那我就成全你,你家是二房,想继承家业就不想大房有子嗣,所以就这么针对我。”
她又指着大甄氏和大明氏道:“还有这两个人,只想着爬你堂兄的床,人家大太太都看不上,你却拼命巴结,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是想搞破坏,不是恶毒是什么?本宫说的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