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大惊地看着许苏伦。
许苏伦要发脾气。
许知意回头看着许苏伦道:“侯爷,我们现在这样相安无事、本宫还帮你办事的和谐关系你若是不喜欢,本宫不介意打破它,别忘了你欠本宫的嫁妆还没还给本宫。”
许苏伦瞬间偃旗息鼓了。
等许知意走后孟氏要说什么,许苏伦把孟氏大骂了一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然你一招制敌,不然这种小事上你找什么存在感?本侯看你真的不配做侯夫人。”
一句话吓得孟氏哭都不敢了,往后也不敢再拦截许知意的客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
许知意回到院子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珍哥和被扯坏了衣服的魏延瑜,就觉得打孟氏打的太轻了。
她沉着气问魏延瑜,“魏姑娘出了什么事?”
“娘娘,魏公子被官府抓起来了。”珍哥一直跟魏延持接触,因此认识了魏延持的妹妹。
魏延瑜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了。
本来事情还在审,还没有出最终结果,但是因为付言喻被放了出来,所有人都说是太监诬陷读书人,那位公公的口碑倒了,他的产业也被人吞噬,他的侄子觉得这一切都是付言喻害的,他找不到付言喻,就想杀付言喻的儿子。
被住在一起的学子给反杀。
那些学子被抓起来了。
其中就有魏延持和付言喻的独自付清。
许知意恨的攥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呢?
上辈子魏延持十分的落魄,可是也没有丢命啊。
这怎么还进去了?
许知意肯定要救人出来,可这次她有些无从下手。
她站在廊下吹着风,想到了一个人,陆景行是大理寺的人,这次抓人的,是不是他们呢?
“哈哈,就是要抓起来才能惹起民愤啊。”
许知意听说陆景行回来了,就去了他的书房外,站在廊下,她听见陆景行跟仇克他们在屋子里讨论。
抓起来了,这下子官府更加惹怒了读书人,不管是读书人还是百姓,都把这笔账算在太子头上,说天下不公。
太子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下子,太子那边若是不治罪几个人,口碑更会倒。”陆景行扶着扶手道:“所以,太子他们肯定会快刀斩乱麻,把几个人治罪,这样,我们再拿出证据,太子的位置还坐的稳吗?”
这就是他开怀大笑的由来。
因为他已经掌握了证据,正在等着太子。
许知意听得心头发凉,想起了付言喻和唯一儿子的感情。
那是他亲手带大的。
还有付言喻说的话。
他们不过是个教书匠,谁会喜欢招惹是非呢?
等仇克等人走了,许知意回到房里等陆景行回来。
陆景行忙完正事肯定要找她摸摸索索的。
这都已经成了习惯。
这次还是一样。
许知意让他折腾,没用逼迫,就帮他解决了。
完事之后陆景行从身后抱着她问,“你今日怎么这么乖?”
许知意回头问道:“那些学子的事是你做的?为了把太子放在火上烤,你设计的圈套是吗?”
陆景行脸上带着痞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你都觉得是本王?”
“因为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许知意忍着愤怒道:“太子和陆泽川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过去对大家都好,他们不会这么做的这么明显。”
“陆景行,你虽然身体不好,可你是皇子,可以为所欲为,别人跟你不一样,普通老百姓光是活着就很辛苦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无辜的人拉进来,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许知意推开陆泽川下了床,然后穿衣……不管做什么,都带着负气。
真的,陆景行这个人太冷血了,简直不是人,她真的一天都没办法跟他过下去。
过了好一会,陆景行穿好衣服坐着轮椅到了她面前,他皱眉道:“许知意,你好像一点也不希望本宫成功,你是不是很希望本王这辈子都一事无成,然后被人赶到贫瘠的封地,最后什么被人随便嫁祸什么罪名,然后吊死在绞刑架上,然后老婆被别人霸占,让他们再杀死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想看到这样?”
许知意微微眯着眼看他,“所以就可以让别人上绞刑架,杀死别人宠爱的孩子?”
“陆景行这世上不光你一个人是人,别人不是畜生。”
“那你要是这么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能活下来谁就是人,若是活不下来,他们本来就是畜生。”
“他们起早贪黑,身世背井离乡,有的人格都没有,茫茫碌碌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攒下还欠了一身的债。他们是人吗?他们不就是牛马畜生吗?”
陆景行眼神冰冷的看着许知意,“你能有这份同情心,是因为你还吃得饱,等你被人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本王希望你也说人人都是人,人人都要被人尊重。”
“陆景行,不要跟我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伤害无辜的人就是恶。”
“你眼里没有尊重别人都是畜生,就像你总是强迫我,你把我也当畜生一样的。”
“本王把你当畜生?”陆泽川皱眉。
“那你把我当什么?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许知意将手边的茶碗摔在地上,‘砰’的一声。
像是她和陆景行和平的关系,一捧就碎了。
她红着眼睛看他,“陆景行,我一点也不爱你,也不喜欢被你碰,更不喜欢跟你做无耻的事情,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许知意你说本王恶心?”陆景行眼眶好像红了,语气质问。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神色多委屈,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
许知意即将出口的恶言又犹豫了。
她的本意是想让陆景行放了魏延持他们。
她只是觉得他太无情和残忍了,视人命如草芥。
“你本就不是人,是恶魔。”许知意觉得自己没说出,转过头不去看陆景行。
陆景行推着轮椅就走了,到了门口他又转过头道:“许知意,人和人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牛马的区别还要大。”
“就像是你我。你也从来不了解本王,本王也不是非要只宠着你是不是?”
“你一点都不识抬举。”
这次说完,他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