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儿看着母亲道:“娘,您觉得指望许晶莹,您能成为侯府的正经夫人吗?”
孟氏猛然抬头,对上许仙儿冰冷的眼睛,她有些心虚。
她哭道:“仙儿啊,娘知道你是最有本事,也最孝敬的孩子,娘真的舍不得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许知意搞的鬼。”
许仙儿点头道:“娘知道就好,你的几个孩子中,你能知道的,也就只有我了,让莹莹给太孙生个儿子,然后,我来养!”
“你,你是要……”孟氏大惊看着许仙儿。
许仙儿勾着嘴唇道:“娘,女儿希望这次你能看清楚形式,站好队!”
……
许知意带着小枝和珍哥及其他几个下人去见陈玉荣和秦忠兰了。
他们约在前门大姐的花想容见面。
花想容是一家南方系绸缎庄。
京城贵人多,南方的料子通常细密精致,花纹更加精巧精美。
这也说得通,有些花草他们京城人都没见过。
因为地里不长啊。
当然南方系的绸缎庄也不是仅此一家,但是这家有穿成几代的老师傅,做出的衣服都能放大每个人的优点,很受贵女们喜爱,因此就越来越火。
想穿花想容的新衣服要排几个月的队伍。
陈玉荣是这里的常客,如今是夏天,她是为了做秋衣才来的。
若是还做夏衣做好了今年就穿不了了,明年又不流行。
花想容有供贵人看图样的各个精美包间,陈玉荣经常用的是二楼的第二个包房。
她选了七八个图案,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哪个。
秦新兰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是亲爹宠她,她回来后向来不缺银子。
不解的问陈玉荣,“莫非你做衣服还要受限制?那就都做啊?”
陈玉荣道:“你有所不知,他们家的大先生接不了那么多活计,每个人一个季节只能限做两套。”
“倒不是出不起钱,是选了他也不给做。”
“不然就推给学徒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加钱不行吗?”
“我的好姐姐,你能加到多少钱啊?”陈玉荣低声道:“听说之前确实有人一个季度包款,给了十万两银子。”
“十万?”秦新兰瞪大了眼睛。
哪怕她爹是镇国公,她也不敢这么买衣服啊。
陈玉荣虽然是勋贵之家的女子,可她还有嫂子姐妹,也不能拿出这么多钱买衣服的。
一千两都不可能,别说十万。
秦新兰似有感慨道:“我就应该当一名裁缝师父,这得赚多少钱啊,比我爹打仗可厉害多了。”
“姐姐,原来你是个财迷啊。”陈玉荣道:“这钱可不是师傅们赚的,都被老板给赚了大头,那些师父都是本地人,手艺虽然好,可没有料子,他们签了长期契约,只能混个不下有余吧。”
许知意好奇地问道:“这么说,钱不都被南方人给赚了吗?”
秦新兰道:“这个你们还被说,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其实我们南方比京城繁华。”
秦新兰在没被认回来之前,流落到江浙一代了。
陈玉荣很震惊,“真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看向许知意。
许知意就更没听说过了。
她虽然有钱,但是不会花,之前的钱都被许苏伦拿走了,买陆景行的五十万是外祖家给她最后应急用的。
她也不知道南方什么样。
上辈子为了躲避追杀,她逃走后被师父带到了蜀中。
她也听人说江南繁华比京城更甚,就是没有去过。
秦新兰低声道:“说句你们谁都不信的,江南有八大家族,掌握海运。
那边老百姓中有句话,皇帝只是就京城的皇帝,不是南方的皇帝。”
因为皇帝不可以出门,只能住在紫禁城,其实外面到底什么样他根本不知道。
秦新兰继续描述着南方的现状。
朝廷禁海,但是南方大家族都在偷偷搞海运,上行下效,大家族做海上生意,民间也会分一杯羹。
可以说全民皆是海商,人人都很发达。
走私来的钱又不交税,皇帝哪里知道这些呢。
秦新兰道:“人人都说武宗皇帝荒唐,不做金銮殿不待紫禁城,那是紫禁城真的没有南方繁华啊,贵为皇帝,他也有自己无法到达的地方。”
武宗是上三代皇帝,经常偷偷出宫跟大臣们玩捉迷藏,被人说成是昏君。
陈玉荣和许知意真的大开眼界。
陈玉荣向往道:“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南方走一走。”
秦新兰点头道:“没出阁前就别想了,你想着嫁给好人家,你的夫君是南方人,或者他体谅你,能带你去。”
陈玉荣提起这个,眼神暗了暗,没有接话。
这不像是她的性格。
许知意猜她在婚事上也不怎么顺心,但是上辈子她实在自顾不暇,也不认识陈玉荣,不知道她嫁了个什么样的丈夫。
倒是知道秦新兰跟庄文杰成亲了。
只是没两年,镇国公突然暴病,秦新兰不久也死了。
现在看来,估计是上辈子许仙儿没有设计她,秦新兰顺利出嫁但是还是被庄文杰不喜,后来被庄文杰或者那一伙人给杀了。
她这辈子已经改变了秦新兰的命运了。
秦新兰就说许知意,“说不定你跟王爷可以去一个南方的封地,到时候我们都去投奔你。”
许知意欲言又止。
她跟陆景行会和离的,不会跟陆景行在一起。
“怎么,不想让我们去?都不敢搭话了。”陈玉荣点着许知意的脑门道:“真是小气。”
许知意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她转移话题道:“跟你们说一下我们家的新鲜事。”
她把许纯美抢了许晶莹的庄文杰,之后许晶莹又住进了太孙府跟两个姐妹说了。
陈玉荣道:“我还正要问你真假呢,原来是真的啊,永安侯府已经传出口风,说去过节的人不是订婚的人,我娘还说是谣传,哪有亲姐妹会做出这种事的,原来这几个姐妹不是一般人啊。”
陈玉荣又道:“都是孟氏那个老贱妇的责任,因为她上梁不正根本养不出好孩子,这才活该呢。”